戎音心想:不是生我的气还对我冷脸,果然是坏家伙。
戎音抱怨的表情落进宗政逍眼底,他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戎音因吃饱而微微凸起的小腹,忽然将手伸了过去。
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微凉的肌肤,惊得不明所以的戎音下意识挣扎起来,宗政逍淡定地把人禁锢在怀里,道:“再乱动就把你爪子砍了。”
第7章 鲛人永不为奴!
戎音被迫顺从,在心底大叫:暴君暴君!
同样是被骂暴君,其他人骂宗政逍会生气,戎音骂的话宗政逍只会觉得这小鲛人真好玩。
他动作轻柔地在戎音腹部按揉着,同时道:“你吃得太多,给你揉揉帮助消食而已,你怕什么?”
从前宗政逍就经常看见妹妹给小宠揉肚子消食,说是积食会让小宠不舒服,而那些小宠也都表现出很舒服的样子。
如今他有了自己宠物,也想把宠物养好。
戎音愤愤不平:我吃太饱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喂我!
宗政逍难得被噎了一下,小鲛人说的确实是事实。
戎音虽然不高兴,但宗政逍揉得他是真舒坦,不知不觉就放下警惕,软软地靠着他肩膀,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戎音觉得享受,宗政逍也有成就感,他慢悠悠地道:“我知道我老是吓唬你,所以你不喜欢我,但你要是乖一点,我也不至于做出那些举动。”
戎音哼哼:呵呵,那怪我咯。
宗政逍继续道:“你既然来了京城,回去是不可能了,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必防着我,安分听话,对你我都好。”
戎音不屑:鲛人永不为奴!
宗政逍:“你要是让我高兴了,只要在我容许的范围内,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比如宽敞的水池、美味的食物、帮你除掉你讨厌的人。”
宗政逍循循善诱,而戎音也逐渐被打动,特别是他说的最后那个条件。
原主好心救人,却被迫远离家乡,途中受尽折磨,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他既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就该为人家做些什么。
或许等他和坏皇帝混熟以后,可以借他的手,惩罚那些家伙,为原主报仇。
这些念头在戎音脑中一闪而过,他睁开眼睛看向宗政逍,浅蓝的眸子如平静无波的海洋,温和无害,让他看上去乖巧又单纯。
但只有宗政逍知道,他其实已经在心里吐槽开了。
戎音:我讨厌的人里就有你,但你又不会除掉你自己!
戎音:你都把我关起来了,包吃包住不是应该的吗?居然还把这些当做驯服我的条件!
戎音:算了,反正也斗不过你,以后勉为其难给你好脸色看吧,但你要是太过分,我豁出命去也要咬死你。
戎音:让我考虑考虑,该怎么卖乖哄坏皇帝高兴呢?
因时刻谨记着自己“不通人语”的伪装,戎音不能表现得太积极,省得被宗政逍发现他不对劲。
想了想,戎音就用头顶在宗政逍下颚蹭了蹭,这样既表现出亲昵,又不会太谄媚,引起宗政逍警觉。
正好刚才坏皇帝给他揉肚子了,他的动作可以理解为对坏皇帝的感谢,并不突兀。
头一次感受到戎音真心实意亲近的宗政逍心里有种热乎乎的感觉,解锁了养小宠的又一种快乐。
吃饱喝足,又有人给揉肚子,戎音很快就打起了瞌睡,对宗政逍少了许多的防备的他不知不觉就窝在人家怀里睡着了。
宗政逍老实地当了好一会儿的人肉靠枕,后来还是因为鲛人不能离水太久,才将戎音抱回了水里。
他的这份细心也被下午醒来的戎音觉察到,晚上吃饭时不仅主动坐到宗政逍身边让他喂,睡觉时也特意躺得离宗政逍近了许多。
这么和平共处好几日之后,戎音也深刻体验到了装乖的好处,是以在宗政逍面前表现得更加听话,而他越懂事,宗政逍对他也就越好,形成了良性循环。
这天下午,宗政逍在处理政务,戎音就趴在水池边玩。
最近除了必要的时候,比如上朝和面见大臣,宗政逍几乎整天都和戎音待在一起,连办公地点都从御书房搬到了这边。
刚批阅完一封奏折,四喜就走进殿内,矮身对宗政逍道:“陛下,蒋大人求见。”
宗政逍闻言动作并未停顿,继续翻开新的奏折,看完后再写下意见。
四喜立即就明白了宗政逍的意思,沉默地退到了一边去。
直到一个时辰后,宗政逍才放下朱笔,动了动疲劳的手腕,对四喜说:“带他去偏殿等着。”
“是。”四喜领命退了出去。
宗政逍起身,缓步走到戎音身边,而正五指并用攥着毛笔在纸上乱涂乱画的戎音发现他的到来,立马把纸藏到了背后。
对上戎音心虚的眼睛,宗政逍饶有兴趣地问:“画了什么?还怕我看?”
戎音不作声装傻,反正别人都以为他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宗政逍也没追问,只是道:“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知道戎音不会回应他的宗政逍便转身走了出去。
之所以要在偏殿见蒋旬,一是浴池那里不够庄重,二是宗政逍不想蒋旬再看见小鲛人。
蒋旬对小鲛人有什么心思,宗政逍一清二楚。
偏殿里,蒋旬惶恐不安地等待着。
他本以为宗政逍喜欢景王送的鲛人,应该就会放景王一马了,但距离他那天离开皇宫都有七八天了,宗政逍始终没向他透露究竟要如何处置景王。
一把刀悬在脖子上要落不落,蒋旬急得夜夜辗转反侧,嘴巴都起了燎泡,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前来求见。
等的这一个时辰,蒋旬清楚是宗政逍故意在晾着他,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景王的小命,他只能等待,别无退路。
待宗政逍到了,蒋旬自是又恭敬地拍须溜马,并一再提到鲛人,示意宗政逍:皇上您好处收了,饶不饶我家主子至少吭个声啊。
宗政逍见状也没为难蒋旬,叫四喜递给他一封密信,然后才道:“你把信交给景王,该怎么做他自然明白。”
蒋旬战战兢兢地接过信,又战战兢兢地跪下谢恩,这才心情复杂地出了皇宫,连夜就离开京城赶回景王封地。
两天前暗卫将对景王的调查结果送了回来,确认景王曾经真的和武将密谋过要杀害宗政逍。
给蒋旬的那封密信,是宗政逍在看完暗卫送来的证据后写下的。
让宗政逍觉得有趣的是,暗卫除了找到他三哥想谋害他的证据外,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第8章 好鲛人打坏熊猫
原来盯着他那好三哥的不止他,世家们也跟着凑热闹,在景王的封地安排了不少的人。
被抄家的那名武将从他麾下投靠到世家一系,搜出的几封信件的真正用途,恐怕是为了有一日能联合景王,将他推下皇位。
比起他这个棘手的皇帝,世家们更喜欢的是听话的傀儡。
如果他没有找到信件,没有派人去景王封地找证据,还发现不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出于稳固自己皇位的考虑,宗政逍知道自己该趁机杀了景王,但他只要一起杀心,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小妹。
当初他与两个哥哥争夺皇位时,最难过最痛苦的莫过于小妹,往日疼爱她的几个哥哥走到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地步,她除了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老二死时,小妹哭肿了眼睛,哑声呢喃:“都是亲兄弟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权利二字,最是害人,也最是惑人。
宗政逍登基,小妹成了大晟的第一个公主,封号宁平,享有最高级别的食邑。
不过她不肯住在京城,而是带着夫君回了他们的老家颍州,每逢年节会寄书信以及一些特产给他和大哥以及三哥。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小妹待哥哥们都是一视同仁,如果让她知道两位哥哥又因为皇位斗得你死我活,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所以宗政逍不忍杀死景王。
况且景王是他的亲哥,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哥哥适不适合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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