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谁不知道这些世家多霸道,说不定当初是强娶人家妹子做妾,拿点钱打发人家,逼着人家不许再来呢?那李傲以前不也老是干这种事?”
“是啊是啊,而且人家妹子死得不明不白,人家哥嫂想知道真相有什么问题?世家就那么不把普通百姓的命放在眼里吗?”
这人最后那句话,属实是戳中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真实想法。
虽然说下位者被上位者欺压是常态,可常态不代表正常,也不代表被欺压的大部分人没脾气,喜欢忍耐,他们只是没有反抗的力量而已。
难不成世家这些人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是贱草吗?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众人看向李家那位管事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怨毒。
管事的虽然觉得这些平头百姓闹不出什么大事,但惹众怒总归不好,皇上还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世家呢。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还是一派镇定:“什么叫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她就是病重而亡,府里伺候她的下人都能作证,倒是你们,在这里口口声声说她死得蹊跷,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哥嫂俩自然是没有的,但撒泼打滚的本事,他们倒是一流。
姨娘的大嫂指着管事鼻子骂:“我妹子年纪比我还小,身体康健得很,很少会生病,而且你们李家又不是请不起大夫买不起药,是什么样的病连你们也治不好啊?”
大哥也不给管事解释的机会,继续逼问:“你说李府的下人能证明,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你们威胁了才做的假证?你这个证据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前几十年我这妹子都没事,但等我外甥一出事,先是李老爷瘫了,紧接着我大妹子也病亡了,要说这之间没关联,谁信啊?”
大嫂站了起来,对着围观的百姓们道:“大家伙都看看啊,这就是李大少爷和李夫人真正的嘴脸,对外说把我妹子当半个娘看,结果我大外甥一去世,李老爷瘫痪在床后,李家就成了李大少的天下,他要是真把我大妹子当娘看待,怎么李大少爷亲娘好好的,我家大妹子就莫名其妙病死了?”
听着这对哥嫂的话,戎音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了。
先是前来围观的人多得不正常,接着这两人明明跟李家几十年没往来,却对李家的情况,甚至是李楚说过的话都非常了解。
这其中要是没猫腻,鬼都不信。
考虑到这点的不止戎音一人,李府管事见两人的话题逐渐歪到了李楚身上,大概就猜到了他们是谁叫来的,以及这么做的目的。
他一挥手,几个家丁就走上前,做出威慑的姿态。
管事道:“说话请将证据,要是再敢随口污蔑,我就将你们送到官府去。”
哥嫂两人对视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他们一边往自己带来的大汉后面躲,一边大声道:“你们这是被我们猜到真相,所以急了吧?看来我们说的没错,李楚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李老爷和我大妹子都是被他给害的,说不定我外甥被流放,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呢。”
“没错,京城谁不知道李老爷最疼爱我大妹子和她儿子,这李楚就是出于嫉妒,才害了他们三个!”
这两人说的基本都是事实,但这才让管事感到心慌,要是百姓们听去当真了,那李楚就完蛋了。
管事也不再等待,一声令下,几个家丁就冲上去跟那些壮汉扭打在一起,想要把哥嫂两人抓起来。
这对哥嫂被吓得直往后面退,同时大喊:“打人了!杀人了!李楚害死弟弟姨娘,还想打死我们这些为亲人申冤的普通老百姓!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府大门口打成了一片,人群里还有起哄声,个个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戎音的目光扫视过众人,在一张张八卦激动的脸上滑过,最后停在了某个不起眼的男人身上。
说他不起眼不是贬低他,而是他长相大众衣着大众,属于站在人堆里很难被挑出来的那种,要不是他冷静的表情与周围人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戎音也不会那么快注意到他。
他似乎不是来看戏的,稳重得像是早就知道了这里会发生什么事,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查看剧情是否会像他们安排好的那样成功发展下去。
这种其貌不扬的人会从事什么工作,戎音再清楚不过。
因为宗政逍安排在他身边那几个暗卫,长相就跟这个男人一样,大众不扎眼,最适合干不能光明正大干的活。
躲在人群里保护戎音的侍卫上前,低声问道:“需要属下去把人抓来吗?”
戎音摇头,“没必要。”
戎音的第六感告诉他,整个事件早已经被规划好了,他的介入毫无意义。
那边还打得不分胜负呢,戎音斜前方的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一队官兵小跑进来,其中领头的那个厉声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随意斗殴,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官抓起来带走!”
“是!”官兵们齐声应下,然后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纠缠在一起的人分开,包括管事和哥嫂两人在内,全都要押走。
哥嫂大呼:“我俩没有打架,为什么要抓我们?”
领头官兵问:“你们是一伙的吧?他们打架的时候你俩站在旁边了吧?”
哥嫂愣愣点头。
领头的官兵:“那就没抓错,有话到了牢里再说。”
哥嫂傻眼了。
那两人大呼冤枉的声音逐渐远去,没了热闹可看,吃瓜群众也逐渐散了。
戎音扭头看向李府大门。
事情闹得这么大,李府的人都被带走了,里面居然没有再出来一个人,安静得像是这场闹剧跟李家完全无关一样。
这个时间,李楚估计还在礼部,他没出现很正常,但李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主子,怎么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这缩头缩脑的做法,不像是世家的风格啊。
戎音心里有些担心,李家,准确来说是李楚,不会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一整天都想着这件事,心不在焉的戎音虽然在各个店里转了好几次,但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
好在员工们对这些流程都很熟悉了,即便戎音不在,他们也能正常开业,所以影响并不算大。
回宫以后,尽管心知宗政逍肯定早就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但戎音还是以自己围观者的角度跟宗政逍讲了自己看见的内容,以及自己的想法。
“陛下你说,不会是李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吧?可他找人当面揭穿他弑弟害父的秘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啊,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宗政逍端起果茶递给戎音,语气温柔:“不急,口渴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戎音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确实是渴了。
他接过茶杯如老牛饮水般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打了个水嗝,放下茶杯,拱进宗政逍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我好奇死了,你快帮我分析分析嘛。”
宗政逍圈住他的腰,故意逗他似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盯着他变得水润的唇,问道:“果茶好喝吗?”
“还行。”戎音道:“你想喝啊?我喂你。”
说着他就要扭身去端果茶,但被宗政逍控制住了身体。
宗政逍道:“你不是喝过了吗?我从你这里尝尝味道就行。”
戎音懂他的意思了,有些无语:“你想亲我就直说,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干什么?”
“这叫情趣,难道阿音你不喜欢吗?”宗政逍抚上他的脸。
“我说不喜欢,你信吗?”
“不信。”
话落,宗政逍封住了戎音的唇。
年假期间,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随时随地想亲就亲想抱就抱,现在开了工,他和戎音都有事要忙,忽然没了对方在身边,宗政逍有点不适应,也很想念。
戎音有着跟宗政逍同样的感受,所以他才会由着宗政逍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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