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驳了李傲,说看地上衣服掉落的痕迹,很明显就是他自己脱的,他不记得自己喝完了所有酒,可能是因为酒后记忆错乱了,后颈疼痛也是他想象出来的。
所以真相应该是:李傲因为玩得太兴奋,一时忘记了复春酒的副作用,全给喝了,然后神志不清,再加上身体燥热,才自己脱了衣服趴到窗台上纳凉,不知不觉中晕了过去。
双方各执其词,谁也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错,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李傲去请他爹他哥给他做主,老鸨也求到了崔家去,她的青楼每年都能给崔家奉上大量银子,她就不信崔家会不管她。
果然,崔家舍不得这棵摇钱树,派人去李家讲和,可李家主也心疼儿子,觉得肯定都是青楼的问题,他不仅要青楼向他儿子赔礼请罪,还要青楼关门大吉。
李家主如此生气,也不仅仅是因为李傲这件事。
之前他被宗政逍禁止使用肥料,崔陈两家在旁边看戏就算了,后来两家还疯狂堆肥,给家里每亩地都用上了,就等着来年丰收。
李家主也想偷偷搞,但那些人盯他盯得很紧,根本就没有钻空子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用不了肥料,第二年会有多大损失,李家主就气得睡不着觉,对崔陈两家的恨意也更深了。
如今又遇到李傲在青楼被算计这件事,崔家没有半点想负责的意思也就算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派了一个下人来跟他商谈。
李家主咽不下这口气,干脆毫不留情地把人赶了出去。
他这么干,崔家肯定也不乐意。
如今整件事已经不止是李傲和青楼到底谁对谁错的问题了,崔李两家都不容许自己的尊严被践踏,谁先服软,谁就输了,并且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宗政逍自己都没想到,他本只想教训一下李傲,后续却引起那么大的连锁反应,看来世家之间早就积怨已久,就等这一个爆发点呢。
戎音好奇:“他们两家会不会打起来?”
宗政逍摇头:“会闹,但不会闹得太难看,毕竟还有我这个共同的敌人在他们面前呢。”
戎音坐在池边愉快地摆着尾巴,冲泡在热水里的宗政逍道:“我一想到李傲被脱光光,跟挂猪肉似的挂在窗台上,我就想笑。”
宗政逍唇角也跟着上扬:“想笑就笑吧,听说他被冻得大病了一场,还因为喝了太多那种酒,子孙根都差点废了,这些加在一起,应该够让他安分一阵子了。”
戎音啧啧感叹:“色魔失去作案工具,得有多伤心啊。”
幸灾乐祸得语气不要太明显。
宗政逍的手轻抚上戎音银白的鱼尾,转头看他,眼眸深邃:“那这位没失去作案工具的小色魔,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泡澡?”
戎音顺势滑进水里,游过去贴近宗政逍,眨巴眨巴眼睛,状似无辜道:“只是泡澡吗?”
宗政逍的手圈上了戎音的腰:“一切都听阿音的吩咐。”
戎音尖利的指甲顺着宗政逍赤裸的胸口缓缓往上滑,路过锁骨,喉结,下颚,最终停在了宗政逍的嘴唇上。
随着指甲靠近的,还有戎音的唇,他吐气如兰,低声道:“在水里来,我用鲛人形态,谁先叫停谁就输,如果我输了,下次就听你的话在上面,如果你输了,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不用药玉,怎么样,敢跟我赌吗?”
两人多次亲密后,宗政逍才在戎音面前暴露出他喜欢承受方在上位的癖好,但戎音觉得这个姿势很深,他很害怕,所以一直很抗拒。
宗政逍发现他不喜欢,也不勉强他,只有偶尔见戎音心情好了,才会哄他来上一次。
所以这个条件,对宗政逍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不出戎音所料,宗政逍一口答应了。
“希望你不要中途哭着认输。”宗政逍握住戎音的爪子,搂着他一个转身,将人压在了池壁上。
一夜无话。
这一战,两人拿出了所有耐力和体力,戎音眼睛哭肿了都硬是不肯松口认输。
熬到天蒙蒙亮了,他俩才约定好平局,然后相拥着双双睡去。
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戎音算是输了,因为这次事后他虽然没有被塞药玉,但是塞了别的东西。
他在下午醒来后才发现,气得一脚把宗政逍踢下床,还不小心闪了自己的腰。
宗政逍知错:“太累了,我忘记出来了,都是我的错,阿音你别生气了,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但不改:“下次会注意的,但也可能还会出现意外。”
戎音:“不要脸!”
然后宗政逍就被戎音赶出了屋子。
宗政逍站在门口,小艾同学刚好路过,看见他就跑过来跟他玩。
宗政逍摸了摸它的狗头,叹气:“你爸爸抛弃我和你了。”
“嗷呜?”小艾同学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于是银鲛园的宫人们就看见了这幅画面:宗政逍领着小艾同学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开始冲里面喊话。
宗政逍:“阿音,我错了,让我进屋吧。”
小艾同学:“汪汪汪!”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宗政逍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绽放,戎音就把狗牵进去,接着又“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宗政逍再次被拦在外面,这回就真只有他一个人了。
宫人们差点憋不住笑,怕被皇上发现,赶紧快步跑开。
到了晚饭时间,连小艾同学都上戎音的桌啃骨头了,宗政逍还是被孤零零隔离在一边,一个人坐一桌,惨得他都吃不下去饭。
四喜提议:“陛下,要给您上壶酒吗?”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
听懂他意思的宗政逍:“你想被罚月俸了是吗?”
四喜:“老奴知罪,老奴错了。”
这次戎音是真不高兴了,跟宗政逍闹了足足三天的别扭,两人没分床睡,但戎音碰都不让他碰一下,要是半夜宗政逍凑过去抱他,被他察觉到的话,还会狠狠把人给推开。
宗政逍苦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觉得自己的心比冰还冷。
忽然,宗政逍想起了什么,不顾天上还下着雪,快步跑向了堆满雪的庭院里。
屋中,戎音正在和小艾同学玩拔河游戏,他拽着短绳的一头,小艾同学的嘴巴拽着另一头,互相比拼力气。
小艾同学顿顿有肉吃,体格子越长越壮,力气也越来越大,戎音现在跟它玩都得集中精力,不然一不小心就输了。
刚玩完一轮,戎音拍拍小艾同学叫它去喝水,冬天干燥,容易缺水,他自己也端起果茶喝了一口。
这时,四喜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对戎音行了礼后将其递上前。
“主子,陛下说他知道您不想看见他,就让老奴把东西送过来,希望您不要再生他的气了,他知道错了,请您原谅他。”四喜语气诚恳。
戎音抬眼看去,托盘里有五个小雪人围成一圈,圈的中间放着一颗戎音再熟悉不过的雪球爱心,而小雪人的脸上都贴着纸条,连起来看就是——老婆我爱你。
戎音眼波微动,神情有所缓和。
四喜趁热打铁,将从前的事娓娓道来:“其实陛下早对主子您有意,只是怕主子您知晓后会害怕,所以一直不敢开口诉说,那天您送了陛下这颗雪球,他欢喜得不得了,一直用冰冷藏着,有空就去看一眼,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宝贝,若不是今日实在没办法了,陛下也舍不得把它给请出来。”
戎音盯着那颗早就不复当初漂亮的雪球,心脏一阵阵地刺痛,不禁想起他与宗政逍之前差点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既然珍惜,就端回去放好,屋里太暖和,待会儿就化了。”戎音语气没什么起伏。
四喜以为这招没用,刚想替陛下默哀,就又听见戎音道:“出去的时候,顺便叫他进来。”
“欸!老奴这就去!”四喜顿时喜上眉梢,步伐轻快地转身离开,只差飞起来了。
宫人们也极有眼色,知道待会儿他们恐怕不适合在现场,自己离开的同时 ,还连哄带骗地把小艾同学也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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