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轶那天第一次去汪泽月家吃饭,一不留神就被拉着喝酒了。
太紧张,只好陪着喝。
当时画面极为和谐,两人喝着喝着还相谈甚欢,就差再认一个干儿子,汪父看谭轶顺眼了不知道多少倍。
最后还把人给喝醉了,但又没很醉,进了房间就粘粘糊糊地往汪泽月身上贴。
最后两个人只好一起洗澡,洗着洗着,嗯……
总之汪泽月对那天晚上的谭轶印象极为深刻。
“知道了……”
谭轶知道汪泽月指的是什么,也没忍住抹了把脸,闷声应下。
汽车就这样一路平稳地朝家开去,落日渐散,华灯初上……
就像之前的无数个傍晚。
也会和之后的无数个明天一样。
第33章 if线
如果早遇见(上)
“汪导现在还觉得……我年纪小么?”
六年前的谭轶大概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对别人说这种话。
“……”
六年前的汪泽月大概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这样问他。
故事的开始,是《回声》拿奖之后,汪泽月去A市旅游度假。
说好的度假,下了车却被当地朋友拉去看风头正盛的选秀节目。
其实那一期节目里的大多数都表现平平……
除了第一场。
不过,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遇见那位选手了。
看完节目又和朋友聚了次餐,之后的安排就和计划里的一样。
汪泽月早已选好了地方,准备拍几组照片,那天他特地起得很早。
那天恰巧天气极好。
他在民宿住了一晚,晨间及时登上山头,从日出之前开始,一直拍到天光大亮。
但在这中间,汪泽月碰见了一个没想到的人。
——谭轶是在他调整拍摄角度时闯入镜头的。
在当初的那个时间和地点上,看到其他任何人都是件颇为意外的事。
汪泽月那时正调整着镜头里的画面。
镜头里,有人从山林后面出现,先是小跑,后面又变成步频略快的走。
他穿着卫衣和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运动鞋,是和大学生差不多的穿搭。
好像是叫……谭轶?
前些天还在舞台上见过,只是衣着比在台上更休闲随意。
这时候,红日初升。
由于汪泽月站得远,谭轶一开始甚至还没注意到他。
他就那样随意地走到一块山岩边上,背对着汪泽月停下脚步,张开双臂感受山风。
汪泽月最开始的反应是等人离开,或者自己换个地方继续拍摄。
但在挪开相机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镜头。
仲春的朝霞极为壮丽,天幕中的橙金色和瑰红色交缠着,就连空气都呈现出一种神秘而沸腾的味道。
他按了快门。
“咔嚓——”
身影被定格。
声音被晨风带走,飘向耳畔。
“?”
谭轶回头。
“……”
在汪泽月这边,是破碎的云朵席卷整个蓝天。
汪泽月暂时收了手中的相机,同时看着对面人走过来。
谭轶记得汪泽月那天在台下的反应,倒没有特别紧张。
“汪导……”
他先是下意识这么说,却临时想起汪泽月是公司股东,拿不准该怎么称呼,又道:“小汪总,您——”
“你是新泽的艺人?”
汪泽月虽然有新泽的股份,但毕业后一直在捣鼓电影,不怎么管公司的事。
也就自然不清楚公司又新签了谁。
“是前段时间刚签的。”
这时二人站得颇近,汪泽月得以细看身前人的长相。
应该也就是上大学的年龄,倒是比同龄人要稳重很多。
可他明明一副沉静礼貌的姿态,眉眼却天然带着股锋锐的意气。
这点倒是和那天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极为相似。
“……不用来公司里那套,我是到这度假的,顺便玩点摄影。”
汪泽月算是回应了他之前没说完的话,进而随意问道:“晨练?”
“嗯,我是在A市上的大学,以前周末有时候也会来。”
“挺健康。”
汪泽月笑笑,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他又将相机打开,略微操作了几下往谭轶眼前递。
“拍了张有你的,要么?”
谭轶就算不看照得怎么样也不可能拒绝,何况……
确实很好看。
“那您……加我微信?”
“嗯,待会把原图发给你。”
汪泽月于是拿出手机,打开软件界面的时候还补上一句:“我不会乱用。”
“我知道的,谢谢您。”
谭轶没想到汪泽月这么好说话,两人交换完联系方式,空气静默了一瞬。
“……您还拍吗?”
谭轶首先打破沉寂。
“拍,你呢?”
“我……至少看到日出结束吧。”
“常来这个地方?”
“对,在这一片山峰里,感觉就是这里的风景和日出最好看。”
汪泽月继续捕捉着逐渐消散的朝霞,闻言淡笑:“那我还真是挑对了地方。”
他那时候尚不知道,这里会因为他的一组照片成为六年后的著名打卡地,有人将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只为见到他此时拍下的风景。
谭轶也就站在他身边,目光和汪泽月的镜头落在同一个地方。
但时间久了,注意力便开始有些逸散。
身边人的状态又专注而松弛,眼神一直凝在一处。
谭轶没忍住去观察他的相机,随后,目光又渐渐从相机转移到了汪泽月拿着相机的手上。
肤色冷白,骨节分明。
是漂亮又有力的样子。
视线再向上移,很隐蔽地掠过汪泽月的面颊。
远远看着,汪泽月通常给人一种过于出挑且不好接近的感觉,可当他凝神于某物的时候,却不会让人觉得太疏离。
谭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看。
……可能因为是领导吧。
汪泽月知道谭轶在用余光瞥自己。
不过,他没挑明。
这是第二次见面。
后来汪泽月在山上拍的那组风景照火了,但没人知道还有另一张照片。
是同样的背景,却多了一个人的背影。
后来他们也在公司碰到几回,但说实话,即使有联系方式也没什么交流,最多就是寒暄几句,大多情况下只有问好完了匆匆而过。
本来也就没什么交情。
——因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谭轶这样想。
——因为唱歌和电影是两个行业,汪泽月这样想。
不过谭轶出新歌爆了的话,他倒是会去听一下。
可惜谭轶统共也没出几首新歌。
时间默默流逝,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乎碰不到面了。
汪泽月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他那时忙于《镜中花》的准备工作。
好像也偶然间看到过谭轶的负面新闻,是什么“和同期……”?
……他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直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三次交集。
非常突然。
毫无征兆。
是在公司年会的酒店里。
汪泽月打开电子门锁,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艰难喘气的人。
耳朵红,脸也红,衣服上有水渍,简直狼狈不堪。
他听到声音似乎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原本低得几乎要折断的脖颈。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汪泽月,起伏的胸口倏然顿住几秒。
表情先是凝滞住,再是一片空白,最后变成近乎崩溃的神色。
如果在房间里的不是谭轶,汪泽月大概能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哪一方往他这里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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