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用心,沈、兰看在眼里,投桃报李,和易珩聊起之前那场演奏会。
这对应听颂而言也是熟悉的话题。经历前面的动荡波折,四人竟开始相谈甚欢。感受着气氛一点点升温,应、易都有些难以置信。
可这毕竟是好事。两人尽力维持和睦,易珩还邀请沈、兰去听乐团接下来的演奏。“内部票,”他笑一笑,“都是最好的位置。”
沈、兰听着这话,没说自己之前其实是感受到了应听颂经过时的能量波动,才跟着他一直到了爱乐厅门口、与他近距离接触。
这种还没有进入星际文明的科技世界,虽然其中人们还未经历过星辰大海,可他们同样有璀璨的艺术创作……仔细了解一下也不错。
“多谢。”沈轶答应了,转而又开口,“易先生既然有工作,请假方便吗?”
易珩一顿,知道这话的背后含义其实是“你方不方便近期回国”。
他想了想,“今天时间太晚了,最早也要明天我才能去给乐团请假。不过可以现在就买机票,我……”
沈轶简单道:“不用。”
易珩微微一愣。
兰渡解释:“先生有自己的飞行工具,比普通航班要快很多,所以不用你们买票。
“海关签证问题也不用担心,我们会直接帮你们解决。
“吃完饭以后,你们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请好假了再联系我们,我们会带你们回国。”
易珩听在耳中,忍不住转头朝应听颂看去一眼。
应听颂也在看他。这一时间,两人眸中是同样的东西。
虽然一切都来得那么意外、不可思议……但他们好像的确接触到了此前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这让两人心头都泛起了近乎“冒险“的感觉。不过,其中的刺激还没有出现,便直接消弭在青年们心头。
如果刺激的代价是让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当然最好还是没有。
“好。”两人答应,“我们会的。沈先生、兰先生,实在是……”
多谢。
沈、兰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说:“让那种系统流窜在外,本身也是我们的失误,你们不要太放在心上。”
……
……
说是“回去休息一晚”,实际休息的还是易珩。他的生物钟摆在这里,之前又消耗了太多情绪。终于到家以后,仅仅是洗漱过,眼皮就有些睁不开了。
应听颂不然。他做好了打硬仗的心理准备,结果事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发展轻飘飘解决……好吧,没有完全解决。但看沈、兰的态度,应听颂就觉得,时霖翻不出他们的拇指山。
他心头安稳,却还是没什么睡意。飞机上歇得太多,结果就是晚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应听颂轻轻叹气,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手臂和腿从易珩的缠绕下揪出来,男朋友扣在自己胸肌上的手也要取下来。
过程中没忍住,揉了把易珩的脸,换来易珩含含糊糊的鼻音。
既然情绪已经放松了,应听颂换没有隐瞒自己被男朋友狠狠可爱到的事实。又在睡着的易珩面颊上、眼睛上吻了好几下,他终于冷酷无情地从人身边离开……嗯,把行李中的电脑翻出来,在客厅吭哧吭哧加班。
按照国内时间来算,这会儿还是凌晨。纵然应听颂可以给员工们开三倍加班工资,他也做不出这会儿把夏悦她们薅起来的事儿。
不过没关系,相信明天一早,夏悦看到邮箱里的文件时会十分惊喜。
这么忙到两点多钟,终于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的夏秘书:“……?”
说好的老板去找易先生了呢?怎么还有时间处理工作!
夏悦再次意识到,强大的精力是成功的重要条件之一。尤其是当她斟酌着回复了老板,紧接着就看到聊天框上的备注变成“正在输入中”之后。
恐怖如斯!
夏悦面无表情地想。
夏秘书真是勤奋。
应听颂愉快地想。
就这样,他一直处理文件到三点多、快四点,终于关了电脑,回到卧室抱着男朋友睡觉。
近乎是在应听颂上床的瞬间,原本侧躺着的易珩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什么,直接朝他滚了过来。
应听颂心情更加愉悦,直接将人收进怀里。自己也调整姿势,抓紧时间休息。
数个小时之后,易珩睁眼。第一个念头仍是“这是我在乐团普普通通的一天”,可紧接着,又感受到压在自己腰间的手。
刹那间,昨天发生的一切涌入青年脑海。
伸展身体的动作做到一半,易珩心情复杂地停了下来。再细细回想,自己昨天半夜似乎醒了一次,结果男朋友不在。
倒是客厅方向,透来幽幽冷调灯光。
“小可怜。”他小声对着应听颂讲话,“来找我了还要做事……唉。”
这么一琢磨,更加觉得时霖可恶。
情势恰如昨夜颠倒,换易珩放慢动作,尽量不去打扰应听颂。
他做了两人份的早餐,自己吃完后又将一份用锅盖扣住保温。再之后,青年开始收拾行李。
先把男朋友的行李箱拉开,将自己的衣服一并放进去。这会儿不方便进卧室,但烘干机里正有刚洗完的穿着。
洗漱用品不用带,国内不会缺这些。再剩下的是证件……
易珩在屋子里团团转。
应听颂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他合理怀疑易珩趁自己不在时学了跳舞,这才能在挪动的时候一点儿声响都不发出来。
青年倚靠在门框上,看男朋友半蹲在行李箱之前自言自语:“护照……身份证……听颂……”
应听颂:“嗯?”为什么把他也算进去了?
听到他的声音,易珩:“呀!”
应听颂狐疑:“你刚刚在想什么?”
易珩眨眼,倒是实话实说:“要怎么把你打包带走。”
应听颂哼笑,易珩就过来摸摸他的脑袋,心疼地看着他下巴一夜泛起的胡茬。
一不留神,又把早晨那句“小可怜”说出口。
引得应听颂先是一愣,随即沉思:“我?小?”
他和易珩身高是差不多没错,可看身上就知道了,一个是工作之余也要锻炼健身的人,一个是恨不得把一天分成四十八小时通通拿来弹琴,就算都能拿“宽肩窄腰”来形容,应听颂也一定比易珩更宽两厘米。
他严肃地和易珩比划。
易珩脸上绷着,心里被可爱到晕眩。一直到应听颂去洗漱、吃饭了,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还是应听颂提醒他:“差不多到时间了,记得请假。”
易珩:“哦哦,好!”
他打电话给乐团,说明自己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在。
这么突兀得请假,按说是不合适的,相当于把后续表演直接压在团里另一个钢琴手肩头。但易珩诚恳说明家里的确出了大事,自己必须回国处理。又有此前多年的信用在,乐团到底没多为难他。
通话结束,易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应听颂拍一拍他的手背,自己也拿起手机、联系沈先生和兰先生。
沈先生说:“好,你们可以出门了。”
应听颂问:“我们在哪里见面?机场吗?”昨天说的“飞行工具”是不是私人飞机?
沈先生说:“出门就好。”
应听颂心中半是疑问,半是不可思议的猜测。
“好。”他喉结滚动,应下对方的话,转头去看易珩。
电话放了免提,易珩能听到两人交谈的所有内容。
“走吧。”应听颂说。
“嗯,走。”易珩拉着他的手,另一边则拖着行李箱,与应听颂一同来到门边、按下门把手——
屋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并非两人印象里的楼道,而是一片金属色。科技感十足的走廊尽头,是正在等待他们的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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