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听颂说:“没有,我在看点细节。”
易珩挑眉,明显是觉得应听颂这会儿只是在装模作样,却还是就很体贴地与男朋友讲:“什么细节?”
应听颂:“这花上面的刺应该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易珩:“……”
易珩缓缓放下拍男朋友肩膀的手。
应听颂重新看他时,明显能看出来,男朋友耳朵后面、脖子都已经完全变红了。而领子以下、被衣料包裹,以至于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然有更好看的景色。
他还是显得彬彬有礼,说:“易珩,你现在是紧张了吗?”
是把男朋友前面说的话送还给对方。
听他开口,易珩的表情有了鲜明变化。从一开始的复杂,到中途的无奈,最后,他仿佛低低骂了一声什么,这才扭过头。
“我男朋友好像是个变态。”
他用司机听不懂的语言、应听颂正好能听清楚的声音对着窗户说。
应听颂笑着拉一拉他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问:“还有呢?”
易珩说:“我好像挺喜欢他这种偶尔变态一下的感觉……”一顿,“真的处理干净了吗?”
应听颂眨眨眼睛,“当然。”
易珩说:“待会儿给我先检查一下。”
应听颂笑得不行:“好。”
易珩:“我好像的确有点紧张。”
应听颂:“可惜说晚了。”
易珩瞥他,半晌,唇角又勾起笑意来。
在司机祝福的目光中,两个青年在酒店外下车。
从大堂到电梯,再从电梯到房间楼层的走廊,一路上,两个青年都表现得规规矩矩,除了依旧牵在一起的手外,连肩膀都不曾与彼此碰到。
直到易珩从应听颂口袋里取出房卡,“滴”的一声将房间刷开。
应听颂先一步踏入其中,而后,就是易珩被他拉进去时的低低惊呼,还有房门“咣当”一下合拢、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到门上的动静了。
……
……
时间仿佛完全失去了意义。
外间天黑天亮,云卷云舒,仿佛都与屋子里的两个青年没有关系。
不知多少日子过去,原本光鲜的花束化作散落一地的花瓣,应听颂看一眼夏悦发来的消息,靠在床头、处理起他之前说的,“可能要处理一些”的工作文件。
易珩依然趴在他身边。最先时候,青年闭着眼睛。往后,半是因为应听颂敲键盘的声音不断传来,半是因为他原本也没有太多倦意。易珩慢吞吞地把自己换成了撑着下巴、侧头看应听颂工作的姿势。
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易珩在心头慢慢地想。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足够的热情。可到了眼下场合,又有足够的冷静……
易珩舌尖在自己唇上轻轻扫过,能感觉到双唇在过去几天里被吮吸过度而有的酥麻。他就这么专注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应听颂,终于,某一刻,似乎想起了什么。
易珩开始在一边摸手机。
既然之前请假过了,接下来这几天,他近乎完全忽略掉自己身边还有这个东西。
不过,手机原本也不光是通话一个用途。譬如现在,他拿起机子、启动,满意地看到右上角提示里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
易珩打开了照相机。
以“应老板男朋友”的独家角度,从镜头里看一旁的应听颂。
这会儿的应老板身上仅仅穿了一件衬衣,连扣子都没有扣上。
毕竟有一层布料在,并未有太多皮肤被暴露出来。可正是像现在这样,宽阔的胸肌轮廓若隐若现,倒是上面的牙印更加清晰……
易珩悄悄咽了口唾沫。一时之间,自己身上同样的痕迹隐隐变烫,存在感前所未有的鲜明。
“偷拍是不对的。”应听颂眼神都没有转一下,慢悠悠地和男友讲话。
易珩动作微顿,倒是没有什么被抓包的心虚。相反,他称得上理直气壮,说:“‘男朋友’拍照不叫偷拍——而且,我都还没按快门呢。”
应听颂听着这话,低低哼笑了声。
易珩的动作又变得慢吞吞了起来,身体往被子里滑动。
那句话虽然俗套,但放在这会儿却显得很恰当。
男朋友只是笑一下,他就觉得心头有只小动物在跳动。
“好吧,”笑过之后,应听颂很大度地允许他,“你拍,不过也不能让你白拍。”
易珩挑眉,应听颂侧头看他,手也落了过来,像是挠小猫下巴一样挠一挠自己男朋友,“等价交换,懂不懂?”
易珩笑了:“好啊你,跟我还谈条件?”
应听颂耸肩,另一只手在电脑上快速又操作几下,把批示意见发给夏悦。
之后,他就把电脑阖上,放在一边床头柜上。人则同样侧过身,和易珩面对面,一本正经地开口:“你知道的,你老公是生意人,在哪儿都要坚守本色。”
易珩半是被他逗笑,半是想看看应听颂后面还能怎么作妖,于是欣然点头:“好吧,那你先说说,具体是要怎么交换?”
应听颂严肃:“一般来说,当然是一张你的照片换一张我的。但是鉴于是你先动手偷拍——”
易珩晃晃手机:“我光明正大。”
应听颂从善如流:“好,鉴于是你先光明正大,说明这是我方市场。所以,我方提出的价格是:三张你的照片,换一张我的。”
易珩咋舌,而后果断摇头:“太贵了,拒绝交易。”
应听颂朝他眨眼睛:“这就不合适了吧?你可以先还价嘛。”
易珩想了想,“一张我的,换一张你的?”
应听颂:“易小珩,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啊。这是我方市场,怎么可能那么便宜你。”
易珩挑眉,虽然没有讲话,应听颂却能想到。男友再开口的时候,说的一定是:“那我还是要拒绝交易。”
他自然不会给易珩这个机会。在对方讲话之前,应听颂先一步开口,“除了兑换比例之外,咱们也可以对照片内容做一些估价。比如,刚才你都忍不住……‘光明正大’了,说明前面的内容对你来说的确有吸引力、价值不菲,相应的,你也可以付出我觉得价值不菲的内容。”
易珩礼貌地:“我确定了,你就是在不怀好意。想看我的什么照片,直说行不行?”
应听颂大笑,伸出手,将人勾在自己怀里。
易珩身上暖呼呼的,皮肤柔韧,肌肉流畅,是他最喜欢的手感。
他一点点凑到对方耳边,先说:“你看,咱们其实还剩下一些花……”
易珩说:“不行,这种只能自己看。”
应听颂笑着去吻他,一边亲吻一边“指责”:“易小珩,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你老公是那种没有轻重的人吗?”
易珩:“你这个自称……”
应听颂假装没有听到,“之前鸿越旗下一个摄影策划了一套还不错的拍摄风格,花是里面的重要道具,咱们现在也试试看?”
易珩想了想,“虽然感觉你在说一个很正经的东西,但我怎么不相信你真能有这么正经?”一顿,“那就试试看吧。”
应听颂再吻一吻他,用仿佛抱怨的语气讲话:“你就知道冤枉人。”说着,颇有兴致地从手机里调出一组链接——动作间,熟练地切掉一堆乱七八糟的其他弹窗。
若是仔细去看,还能从那些弹窗上读出“音乐才子时霖”之类的字眼。不过,当下环境里,无论是应听颂还是易珩,都当真没有被上面的内容分走半分注意力。
应听颂在借着拍照片的名义抱着男朋友享受亲密,他男朋友则打起精神预备“审查”照片内容。须臾过去,果然被他察觉端倪。
“人家用了整整一个浴缸的花,”他说,“应老板,你要上哪里找这么多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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