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听得懂吗?】系统忐忑出声。
【也许?】厌说得含糊其辞,心里却在想这懒东西装懵懵懂懂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配合地等了一会儿,才再度发问:“可以吗?嗯?”
最后一声轻‘嗯’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样,震得站在他胸膛上的小龙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般地‘嗷’了一声,听得厌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一条龙,叫出了狼嚎声?
他默默闭了闭眼。
对这条不知活了多少年岁还装嫩卖乖的老龙露出破绽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一点都不知晓自己破绽百出的装嫩行为已经被察觉,它哧溜一下从厌的胸膛滑到地面,刻意缩小的身躯让它就算挺直胸膛,视线也不过才堪堪与平躺着的厌的身板齐平。
厌偏头垂眼看去,就见它甩过龙尾,刚勾起衣袍的一点边角,一身隐隐有光泽流动的金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暗红。
啧!
这个老色批!
都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玩意儿!
而且这老色批还装模作样地抬起爪子,用它那缝隙大得能塞鹅蛋的爪子捂住眼,龙尾一点点勾起衣袍,露出掩藏在衣袍下的黑色捆仙锁。
类似绳索的捆仙锁紧紧地绑在他身上。
因先前他起身时的动作绳索几乎都深嵌到了皮肉里,将周边的皮肤都勒出一圈红痕,而他这一身皮子又很白,衬着交织在一起的黑白红三色格外抓人,直接把小龙给看直了眼,久久都没动弹。
他轻咳了一声,提醒老色龙,“解不开吗?”
小‘红’龙懊悔地‘嗷’了一声,别开脑袋,用锋利的指甲在捆仙锁上轻轻一划,犹如刀切豆腐般轻松。
身上的束缚感陡然一消失,厌顿时起身而立。
一个转身间,蓝色袍服已整齐地裹住了他修长的身躯,唯有一头及腰墨发,披散于肩周两侧,他弯腰伸出长臂,捞起全身鳞片泛红的小‘红’龙,面无表情地攥紧手掌里的小东西,咬牙道:“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骤然悬空的身体把小‘红’龙吓得赶忙闭上眼。
可掌心的温度一瞬间穿透了冰凉的鳞片,烫得小‘红’龙情不自禁地卷起了龙尾,‘嗷’出了声来,彷如小奶猫一般叫唤,还拖长了尾音,叫人听了只闻其声不见其势。
可厌没有半点心软。
举起龙心荡漾的小东西,提起裤子不认龙地随手往山洞外一抛——小龙眼前一晃,整条龙就被抛飞出了山洞,好巧不巧,撞进了感知到捆仙锁失去感应,继而匆匆赶来的太离的脸上。
小龙借着这堵‘墙壁’尾巴一甩,又窜回了山洞。
而被借力的太离灵气一散,浮空而立的身体在往下坠的瞬间,他凝气一个后空翻,一柄寒气四溢的雪剑已持在他掌心,眼神警惕而凌厉地射向山洞:“何人胆敢擅闯我灵剑宗?”
厉喝之声传进山洞内一人一龙的耳中。
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吊在他衣摆上闭眼装死的小东西,赤脚走到结界处。
此结界与厌刚穿来时看到的略有不同。
先前的结界如一道透明的无色玻璃,而此刻面前的结界却在隐隐间泛着若有似无的金光,他稍稍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扒在他衣摆上的老色龙换的。
他抬起指尖在结界上戳了一下。
似他所想,手指如穿空气一般没有半点阻碍,这让他来到此界就一直憋闷的心情好上了不少——虽然老色龙没有记忆,但这种刻在神魂里的下意识行为深深地愉悦到了他。
他弯下腰,用两指捏起挂在衣摆上随着行走步伐摇摇欲坠的小东西,放在肩膀上,态度和缓了许多:“外面的人认识你吗?”
全身鳞片泛红的小金龙直面近在咫尺的俊颜和不染而朱的唇,鼻子又是一痒,连忙低下脑袋,双爪捂住鼻子,软.绵地‘嗷’叫了一声。
“你一条龙,学什么狼叫?”厌嫌弃地抬起手指,戳向它额头上精致的龙角——谁知指尖刚触及上去,指尖下的小东西猛地打了个抖索,目光同时扫见一滴金色的液体从它爪缝里溢出来,滴在他衣衫上。
“……”他手指一僵,旋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从容地收手负在身后。
又循着记忆中欢厌的神态,敛起周身弥漫的愉悦气息,勾起轻慢的唇角踏出结界,迎上踏剑而立的白衣黑发男子——一身素净的白色云锦道袍,墨发以白玉簪束之。面容清隽而高冷,从里到外都透着浑然天成到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之气,倒是眉心的一点红朱砂巧妙地点缀了几分尘世人的鲜活。
厌本来想学欢厌那般先抛一个媚眼。
但他觉得太恶心了,对一个陌生人抛媚眼,倒也不至于这么为难自己,便挑了下眉,双手抱胸往洞口岩壁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仙君是来接我的?”
“就你?”
清冽的嗓音从上而下传来,无形中透着一股的慑人气势。
搁在刚穿越那会儿,厌说不定还会被挑起斗志,现在么……他瞥了眼肩头上蜷缩成一个球的老色龙,抬起两指夹起,举送到太离面前:“还有这条龙。”
“龙?”
太离盯着他空无一物的手指,薄唇一抿,冷声道:“本座原先以为三个月的禁闭,你至少会有点悔悟,却是不成想你竟是变本加厉,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话厌听着有些不对味,眉头一皱,正要问他什么意思,夹在手指上的老色龙忽然挣扎脱身,窜进山洞,这时,太离又是一声厉喝:“说罢!是谁替你解开了捆仙锁,你究竟把谁藏在了后面的岩洞!”
闻此质问,厌气炸了。
他唇角的弧度一敛,眸光沉了下去,放下双手,转身刚正面对上太离,对方冷若冰霜眼眸忽地望向他身后,目光一怔。
厌循着他视线扭头,就山洞里弯腰走出来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
他头戴玳瑁随珠紫金冠,身着云纹层染的流光曳地金色华服,玉带系的松松垮垮,袒露大.片胸膛,衬得那身形愈发健硕挺拔。他本来长眉入鬓,眼细如刀锋,给人一股冷傲锋利的压迫感。
可察觉到厌回头,逼人的锐利一收,削薄的唇角勾起,挺了挺胸膛,抬起下巴,宛如花孔雀求偶,给他插个尾巴,他能当场把尾巴抖得哗哗响。
“岚疏大人?您怎么会……”
太离的声音惊回了厌飘飞的思绪。
他回神冷眼望向太离,就见对方已经低下了头,甚至还把飞剑落下了几分,以示对这位花孔雀的尊重。
岚疏负手而立,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谁人能破吾的结界?”
声音不轻不重,却低沉浑厚。
太离愣了一下。
他把结界一事给忘了,这般说来,自己竟是差点误解了‘西延’,如此想着,他抬起头来,冷冰冰道:“却是本座错怪了你,不过既然是岚疏大人,你何以不说实话?”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厌一声冷哼,抓.住机会发作:“再者,仙君你可没告诉我这山洞里有色龙,我先前再是不对,你也不必如此羞辱于我。”
他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范儿,像极了他魔族的另一个死对头弈君神尊。
“不得对岚疏大人无礼。”
太离低呵了一声,赶忙拱手冲岚疏微微弯腰:“小弟子不懂事,还请岚疏大人勿怪。”
岚疏余光哀怨地瞪了眼绷着下颌的青年。
他敢怪吗?
对方先前轻声软语地哄他,他还以为对方也是钟情于自己。
谁成想一朝获得自由,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抛弃,那是可是真抛,果断到没有半分犹豫,像极了人类花心男修哄骗女修上完床后,翻脸就不认人的模样。
黏稠的哀怨都快凝成了实质,厌就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便猛地扭头回望过去,直接撞进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唇角一勾,冷笑道:“岚疏大人?要不要我给您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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