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叔!”
百里岑拧着眉走过来,“没你这么劝架的。”
范元帅憋了一路的气,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会轻易罢休?
“我这不是担心你爸么?”
他一改先前的沉默,笑眯眯地说,“你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可不比当年,你哥要是下手没个轻重,打折了你爸的老胳膊老腿,传出去影响他们父子感情嘛。”
一旁的沈添樵嘴角抽了一下,“范叔,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跟你汇报。”
说完,他拖走了还想继续说的范元帅。
百里岑揉了揉眉心,指尖凝聚出一缕雷光,劈开门锁一推开门,迎面骤然飞来一把椅子。
他侧身躲开投掷而来的椅子,余光也扫到了屋内的情况——年轻高大的兄长无情地将老父亲摁在地上锤,不知打哪摸出来的抹布堵住了老父亲的嘴。
百里岑瞳孔一缩,飞快钻进房间,带上房门用背后抵着。
“……哥。”
他艰难开口,“这是咱爸。”
眉眼间染着戾气的小章鱼冷厉道:“要不是知道他还是个父亲,在他伸手甩老子巴掌的时候,老子就拧断了他的脑袋!”
说罢,他松开老头被禁锢的双手,起身推开百里岑,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小章鱼的眼里,可没什么父子情。
百里元帅那不由分说的两巴掌对他而言,就是挑衅!
他一个深海霸主,被人打到脸上了,这能忍?
但他这一刻的行为,落在百里岑的眼里尤为的陌生——尤其是朝他走来时,戾气还没消散的双眼里充斥的冷漠,堵住了百里岑滚到嘴边的话。
他怔怔地望着冷酷的背影,身后传来父亲震怒的咆哮声,“混账东西!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老子就没你这个儿子!”
小章鱼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这可不是他没听话,是老头先动的手。
小章鱼乐颠颠地骑上飞行异种,连夜跑去找老婆告状去了。
。
“……所以,你就把老头给揍了?”厌挥退连玉连卓,不可思议地盯着满脸委屈的小章鱼。
男人一身狼狈。
额前的刘海在赶来的路上被风吹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脸颊嘴角上的青肿。
身上的迷彩服在打斗中也被撕开了几个口子,看起来凄惨且可怜,但又莫名带着点战损的性.感。
“他想扇我巴掌。”
在厌的注视下,小章鱼心虚地说。
“为什么要扇你?”厌怀疑是不是小章鱼先刺激了那位百里元帅。
但小章鱼长眉一拧,不悦之意从他狭长的眸仁里浮现出来,“谁知道他在哪里受了气?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他身上憋着一股子火气。我送他进房休息,门一关他突然就抬手扇我,身上的情绪在我反抗后,从惊愕、恼怒、愤怒到暴怒,就仿佛我该站在那任由他打,打完左脸还得送上右脸。”
就连他老婆,都没在他脸上动过手!
厌沉吟了一下,“他是不是认出你不是他儿子了?”
“应该不是。”
小章鱼蹬着黑色长靴,长.腿一迈,捞起厌抱.坐在椅子上。
灯光将俩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也映照出他线条流畅的轮廓,他低头送上嘴角边的伤,漫不经心地说:“百里岚的记忆中这对父子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和睦,百里岚年少叛逆时,老头也没少对他动手,所以我觉得他就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想打我。”
厌眉头一皱。
他对这位百里元帅了解不多,毕竟剧情是围绕沈添樵展开的。
只知道这位父亲在百里岑给沈添樵频繁添堵时没现过身,但百里岑被沈添樵反手设计送掉命的时候,严格遵守了某点男频小说里打了小的来了老了规律,最后被撤了职。
“老婆,痛。”
低哑的嗓音换回了厌的思绪。
他垂眸望着眼前噘.起的嘴,温热的呼吸带着点汗味扑进他的鼻息。
他抬起凝着红光的指腹,在对方青肿的嘴角用力一按,满意地听到了轻嘶声,才幽幽地说:“我让你镇守湘南,你却大半夜跑来找我告状,怎么?我还能替你扇回去不成?”
再怎么说,百里元帅也是小章鱼现在名义上的父亲。
“扇回去就算了,毕竟老头也一把年纪了,怕他不经打。”
小章鱼盯着他的唇,闪烁了一下眸光,低声说:“但我心灵受伤了伤害,需要老婆的安慰。”
狗东西一撅屁.股厌就知道这厮在想什么。
他眯了眯眼,抬起细长的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轻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安慰你?”
微凉的指尖勾在他的下颌,将他的目光被迫从唇挪到了厌红色眼瞳里。
华丽的红神秘而漂亮,在灯影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吸引着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轻如羽毛的唇吻过眼皮,才抽身克制道:“我好久没回大海了,正好这附近就有,老婆你带我去游泳好不好?”
第115章 来自深海的王子(39)
忽略小章鱼的暗示,厌对回大海有些意动。
他这具身体到底是海中人鱼,天然亲近大海。
之前在西省湘南省有小章鱼帮忙,倒是能挤出时间。
可两个省市不贴海,来回一趟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东省倒是临海,但他才刚到没几天。
时间都放在了占领地盘上——毕竟陆地异种与虫鸟以群为单位不同,陆地异种不但体积大,且几乎都有领地意识。他要把东省每个城市盘踞一方的陆地霸主异种都赶到一个圈子进行厮杀。
最后赢的那一只才会加以驯服开智。
目前他这边的进展才到刚清理出第四个地盘。
论察言观色,小章鱼可能一般般,但感知情绪却是无人能敌。
他瞬间就察觉到了老婆的心动,愉悦地眯起眼,抱起老婆大步走出房间,不料却迎面撞上了连卓。
连卓面无表情地无视二人亲密的举止,机械地说:“三嫂,赵亦和秦副官来了。”
小章鱼嘴角的笑意蓦地淡了下去,暗骂了一句‘来的真踏马不是时候’!
厌大概也猜到了俩人大半夜赶来的目的。
他拍了拍小章鱼的手臂,从其结实的臂弯中跳了下来,理了理衣摆,“把人带到大厅。”
赵亦和秦副官比小章鱼还要早出发一步。
从两位元帅抵达莲城与小章鱼一接洽,得知厌不在南湘省,百里岑就安排秦副官找个人来请厌回去。
赵亦就是那个领路的人。
但他也不知道厌的确切位置,加上开车要绕道,不比直接坐飞行异种的小章鱼快。
俩人风尘仆仆地走进大厅,入眼的是一片清理出来的空荡场地。
场地正中央有个吧台,扎着高马尾的人坐在圆形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身黑色贴身作战服,勾勒出瘦而精的身材。
他一条长.腿撑在地面,另一条踩着椅子下面的横杠,手里拿着酒杯,里头装的却是橙黄的果汁,摇晃间,冰块在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过来坐。”
都是熟人,大家也没必要客气。
只是坐在他旁边的小章鱼绷着脸,不断地给俩人释放冷气,给俩人心头增加了不少压力。
临时担任酒保的连玉顶着娃娃脸笑嘻嘻地问:“红酒还是洋酒?”
“你的空间里还装了酒?”赵亦稀罕地问。
连玉嘿嘿一笑,凭空取出一瓶威士忌,加冰倒了两杯推到二人面前,“这是家酒吧式的酒庄,运气好,清理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个酒窖还没被毁,里面藏了不少酒,正好便宜了我。”
“回头给我留一瓶。”赵亦不客气地说。
秦偲顿了一下,“我也要两瓶,红的。”
这个世道,想喝杯酒也不容易。
不能喝酒的厌狠狠地羡慕了。
他就纳闷了,六个世界下来,差不多每具身体酒量都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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