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真沉!
卢栩想,别说打仗了,就穿这么一身戎装多走几步,就挺减肥。
陈连让卢栩坐,给他叫了一壶茶,执勤的小兵提着茶壶进来,倒的分明是一碗白水。
卢栩:“……”
陈连问:“又没茶叶了?”
小兵:“早没了,只剩些好茶,都留着将军和几位大人会客时才用。”
卢栩:“……”
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陈连却不当回事,还调侃卢栩:“我们条件有限,你下次自己带点茶来。”
卢栩笑道:“我这次还真带了挺多茶叶,贵的便宜的都有,就在铺子里,要不差人去拿一些过来?”
小兵疑惑地看他。
陈连:“铺子?”
卢栩:“我在青龙城开了家杂货铺,这次来找陈哥你,也是为了这铺子的事。”
他简单叙述一遍,“……青龙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天天在,我家掌柜是我同村,人老实本分,违法乱纪那是绝对不敢也不会,但我们小地方的人,不懂大城市的规矩,生意亏赚我倒是不怕,就怕他们一不小心惹了什么人不自知,平白招惹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他们替我做生意,我总得保护他们安全,这不,我又没别的门路,就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们了。”
卢栩嘿嘿笑笑:“我记得陈哥你说将军罩着客栈,不知,我能借骁骑军荣光,狐假虎威一下吗?只要保护我店中人员安危即可。当然不能白沾光,别的不说,往后军中待客的一些茶酒,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卢栩眨眼,天真无邪地望着陈连。
陈连和邬刚对望一眼,“就这事?”
卢栩点头。
陈连:“这事好说,你来青龙城做买卖,以咱们的交情,我当然会替你看着点。”
从头一次带卢栩来青龙城的时候就提过让卢栩在青龙城买铺子开店,那时候卢栩不愿意罢了。
他摸摸下巴,“我有时候不在军中,也不方便天天出营,这样,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卢栩连忙跟上,陈连走出几步,又转头回来,凑到酒坛旁嗅嗅,把酒拎上了。
邬刚目露惋惜,卢栩一看,福至心灵,问道:“要当见面礼?”
陈连笑道:“论说是不用的,不过你这酒好,带上吧。”
卢栩“哦”一声,对邬刚和小兵道:“我的杂货铺就在棋盘街,门口挂了青山蓝水的旗子,叫卢记杂货,一进去就能看到,邬哥你看谁得空,差个人过去找我弟弟拿些茶酒过来用吧。”
小兵眼睛一亮,“真的?”
卢栩笑道:“我哪敢在这儿瞎说。”
陈连:“那就不跟你客气了,老邬你去!这小子肥着呢!”
卢栩自然愿意当这个冤大头,“罗纯也在,邬哥应当认得他吧,看上什么叫他拿。”
邬刚点头,那个大个子他有印象。
待卢栩走了,他也没客气,带上两个不当值的兵就便装过去认门儿了。
卢栩在青龙城开店,他和陈连一百个乐意,以这小子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少了他们的好处,别的不说,不当差时去打打牙祭,他们俩一个月要一小坛酒,不过分吧?
另一边,陈连带着卢栩沿着军营外墙走了好一会,到了一处小院,小院门口有执勤的士兵,穿的却不是骁骑军的军甲,见是陈连,也不做阻拦,只是多看了卢栩几眼。
人家看过来了,卢栩只好硬着头皮朝他们露出灿烂的笑。
士兵:“……?”
这谁?
一看就不正经,绝不是他们行伍之人。
卢栩跟着陈连进了小院,又一通走,他怀疑这都要出军营了,终于到达目的地。
卢栩忍不住四下张望,一眼就看到远处眼熟的哨岗角楼。
卢栩:“……”
眨眨眼再看一遍。
卢栩声音有点抖:“将军府?”
陈连:“不算,这是外院,将军从府里出来走这边到军营方便,前面过一道门才是将军府,没通报不能进的。”
卢栩:“……”
他脑补出一番震惊体,震惊,为了方便上下班,从家门口修一条到单位的小路!
看来将军也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通勤上啊。
卢栩问:“咱们这是要去见谁?不会是张将军吧?”
陈连笑道:“不是,是去见小张大人,就是将军他弟弟,你住那间客栈的老板。”
卢栩:“……”
难怪陈连说客栈是将军在罩着。
昨天卢栩听了一晚上对张昶将军的花式吹捧彩虹屁,今天要见他弟弟了,四舍五入也算要见半个将军,他忍不住有点紧张,有点期待。
听说张昶作战勇猛脾气火爆,还在大将军范孝手下当先锋时就勇冠三军,相貌也是响当当的硬汉路子,和李修将军大为不同,不知道他弟弟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风格。
待传令兵通报完,引他和陈连进小张大人会客的屋子,卢栩先看到的是整墙的书。
比君齐屋子里还多得多。
“是你要见我?”
卢栩听到一声温和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一张堪称俊秀的脸,只是这张俊秀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顺着刀疤走势向下,他的右臂位置也空空荡荡。
这个人,没有右手臂。
连肩甲似乎都比常人短了一截。
像是被人一刀斩去了似的。
卢栩怔在原地。
他这一年已经见过许多残疾的伤兵,但伤到如此程度还活下来的,这是头一人。
陈连:“小张大人,是这样……”
陈连简单粗暴地叙说一遍,用词相当直截了当,卢栩也连忙回神,意识到他刚刚似乎有点失礼了,充满歉意地朝人家笑笑。
原来这就是小张大人,张昶大人的亲弟弟,难怪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一定是最好的军医加最好的药,才将他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哦,你就是那个开茶棚的卢栩。”张骈笑吟吟地打量他,“果然很年轻,坐吧。”
见张骈一点儿都不介意他失礼,卢栩松口气坐下,“谢大人。”
张骈笑道:“不必客气,我也是一介白衣,因为将军是我胞兄,我才能忝居这里。”
卢栩笑起来,心说这个将军弟弟和传说中的张昶将军可真不一样。
他是来走后门找关系的,张骈马上就告诉他,他也是个走后门靠关系的。
见他如此爽直体贴,卢栩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表明来意,说完,又连忙将诚意也奉上。
“若得如此,小民愿奉上二十之一的红利给小张大人。”
“二十之一?”张骈听完哑然失笑。
卢栩见瞧不上这百分之五,也没不好意思,诚恳道:“小本买卖,还要养一大群人,再多就真让不出来了。”
张骈笑得更大声,这小子倒是直接,先把好处摆到明处,不管多少,没和他虚头巴脑地说些什么来日必当报答云云,他对卢栩印象就不错。
张骈笑道:“你的茶棚不收巡兵茶水钱,便算给过好处了,骁骑军不是土匪,安心做你的小买卖吧。”
卢栩:“那不一样,茶棚是茶棚,杂货铺是杂货铺,茶棚不收茶水钱这是早就说好的,一码归一码。”
免费才是最贵的,万一将来他的铺子做大了,一点儿好处不给,就算张骈不在意,保不齐底下的小兵会有人眼红。
若是他们暗地打秋风,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最好的合作就是利益捆绑,若店里有张骈的股份,骁骑军肯定不敢乱来。
卢栩委婉道:“大人可能……呃……不太关注杂货这种微末的小买卖,杂货吧……单件利润很低,但一年算下来,还挺可观的。”
张骈看他。
卢栩硬着头皮继续道:“要不,头一年先按五十两?总不好让兄弟们白忙,还让您出跑腿费,来年您若还是不想要红利,往后就按每年五十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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