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血液的索兰着迷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半真半假道:“既然虫母在这里,那么虫族肯定也在这里……只要让他们再一次陷入混乱,你觉得圣浮里亚星不会受到影响吗?”
索兰知道,虫母在的地方必然有虫族,再加上体内那股属于兰斯的生息无声涌动着,更能令索兰确信——伏恩先前身上沾染的气息,必然属于他的老朋友顾栖。
顾栖、白塔、暗影大帝、虫族……
缓慢打开这管血液的索兰微微失神,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从星际历3000年开始不得不藏头露尾的艰难生活,即使在没有虫族威胁的赫蒙特星域内、拥有无数财富的他就像是被猫盯上而戏耍的老鼠,只能在圣浮里亚星上躲躲藏藏,直到遇见了达布斯家这位愚蠢且心比天高的落魄少爷。
于是一场一拍即合的阴谋促使着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同样如阴暗角落的老鼠,藏身于达布斯那老旧宅邸的暗室之内,阴森森地诉说着彼此的计划——伏恩不满于身为达布斯的辉煌被破灭,而索兰依旧渴望施展有关于权利的一切野心。
此刻,索兰觉得自己应该抓住某些灵光一现,只是碍于这样的猜测太过令人惊异,以至于他混沌的大脑在清明之后又被别的事情而吸引。
索兰看向伏恩——这位达布斯家族的落魄少爷与霍克·达布斯只有三分相似,但也足够索兰想起心底的愤恨。于是他诱哄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暗影大帝为什么要针对达布斯吗?你不是想要为自己的家族而复仇吗?你不是好奇着我永生的秘密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伏恩动了动眉头,难看的脸色有瞬间的舒缓,他很快就与兰索的想法撞在了一起,“你的意思是引起混乱。”
“是啊,不论是虫母还是其他虫族,他们在赫蒙特星域出现了问题,都会是一场不小的混乱吧?”他需要这一场混乱来让自己脱身,至于这位达布斯家的少爷……因为利益合作的伙伴,在面临生死的这一刻,果然还是推出去比较好。
就像是曾经的达布斯家族一般,那只是索兰自己的踏脚石而已。
索兰笑了笑,“所以,我控制虫族,而你可以趁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些曾经忠心于达布斯的家伙,你该是有联系的吧?”
“当然。”伏恩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那么,就说定了。”
这一切发生在达布斯旧宅的暗室之内,伏恩和索兰以为这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却不想在宅邸之上,正环绕着两道相互交缠在一起的精神力,无声无息,因为有意的隐蔽,即使还留存有一部分虫母能力的兰斯都无法感受得到。
王血虫母的精神力几乎是有些愤恨地想要从那无路可逃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谁能想到,本该在夜深人静之后出来探究遗留问题的虫母精神力正好被星舰某层客房内的主人给抓了个正着,于是龙鲸那狗皮膏药似的的精神力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黏黏糊糊,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巨型犬在一刻不停地将自己的口水往主人的脸上糊……
站在落地窗前的顾栖半靠在冰凉的玻璃上,艳红的唇几乎把近在咫尺的凉质材料染满雾气。
精神力是一种很私密的存在,抛开其具有攻击、控制的特性后,当它们与曾经有过亲密接触的伴侣相遇,便会变成另一幅敏感的模样,而此刻顾栖就感觉自己似乎被恺因拥抱着、被吻过身体上的每一寸……
“简、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
被龙鲸的精神力缠绕到无处可逃的顾栖如此咒骂道。
在遥远的星空下,王血虫母的精神力见怎么都推不开那黏人的“大狗狗”,便只好接受现实、气呼呼地蜷缩在龙鲸的怀里,悄无声息地注视着那道被染了深红与恶臭的光点——那道光点,属于索兰。
前不久延伸到整个圣浮里亚星上的精神力探索因为高阶虫族的到来而被打断,但依旧令顾栖在那一抹怪异的精神力光点上留下了心眼,当此刻重新审视之时,他发现这不仅仅是索兰——在那具苍白、瘦削的躯干之内,还藏有一抹破破烂烂、久居于噩梦之下的灵魂。
那是兰斯、是曾经被他唤醒的人形虫母。
所以,搅乱了虫族先前安宁的上一任虫母,到底是灵魂破损的兰斯,还是眼下看来身体病弱的索兰呢?
顾栖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那个冷冻箱,照片,老旧的手链,以及能够被他感知到属于自己的血液……这些东西,无疑是约尔夫·达布斯留下的,有时候顾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祸害遗千年。
“所以,你们之间也有联系吗?约尔夫以及……索兰。”
在回到这一时间线之前,偶尔顾栖也会想起有关于索兰的事情,最初是他一厢情愿地因为误会而把索兰当作是自己的“白鸟先生”,因此他给予了友情之上自己所能赋予的最大热情和友好,但显然对于索兰·查顿来说,这样的感情只会成就对方无休无止的欲望和嫉妒。
这一场从真诚以待到分崩离析的友情中,顾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索兰什么,甚至当初面对索兰那些莫须有的指责之时,他都没有此刻这么地生气。
犯错的人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不过……
才因为升起怒火而汹涌的精神力被另一道暖流所包裹,龙鲸亲昵地蹭着自己的伴侣,仗着在这无人注意到深蓝色夜空下,试图像是千年以前那么缠着伴侣的精神力以平缓那些怒气。它说,生气伤身。
下一秒,顾栖听到了传递于精神力内部、恺因对他说的悄悄话——“哥哥别生气,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为哥哥效劳。”
半倚在落地窗前的黑发青年眯了眯眼,王血虫母的精神力克制地萦绕于夜空之下,沉寂在索兰体内的另一道灵魂苟延残喘着。
他同样以精神力的方式回复道:“不,我自己来。”
“那哥哥可不能再生气了。”龙鲸的精神力像是一把巨大的梳子,正梳理着王血虫母身上那些炸开的毛发,那种交流于脑海中的缱绻低语,让顾栖有种自己正被恺因抱在怀里、亲吻着耳廓的错觉。
恺因道:“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我尽量。”顾栖缓和了语气,正冷淡地“看”着一切。
暗室之内,当索兰拔开塞子、准备喝下那一管血液后,恺因问道:“哥哥,不阻止吗?”
龙鲸的精神力蠢蠢欲动,即使顾栖说一切由他自己处理,但恺因依旧想要为自己的爱人做些什么——虫族因为王血虫母而为其成刀成盾,而恺因则仅为顾栖化身为刽子手在刀尖上起舞。
“再等等。”这一次有顾栖亲自看着,他不觉得索兰能够做出什么,更何况他需要那点儿血液再一次唤醒兰斯的神志,既然此刻索兰有意,也就免去顾栖自己动手了。
于是,暗室中的索兰将血液一饮而尽,那种温暖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在他为自己的精神力重新充沛而愉悦时,伏恩·达布斯也依照计划匆匆联系着曾经服务于这个家族的旧部。
顾栖通过精神力询问恺因:“那么你呢?你不需要动手吗?”
“不急,卡维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同样站在窗前的红发alpha抬手抚上冰凉的玻璃,他的指尖在星空的背景之下勾勒着什么,那是属于顾栖的名字,“从我自星际历3000年重整蒙玛帝国开始,就一直在注意着他们了。”
“那之前为什么不处理?”
“……在等哥哥。”
那时候的恺因如行走在钢丝绳上的杂技师,他小心翼翼算计着一切,因此所有与顾栖有联系的人或者事,他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某个小变化会导致蝴蝶扇动翅膀、破灭了他期待了千年的重逢。
虽然恺因没有明说,那顾栖隐约感知到了什么。
额头轻轻抵在玻璃上的黑发青年无声轻叹,他说:“辛苦你了。”
恺因轻笑,“不辛苦,只希望等哥哥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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