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以及活色生香,是无数次被亚撒描摹在梦中的场景。
可惜这一幕缺少了欣赏的人,于是浑身淌着汗意的青年只能自己侧身抱住虫尾,黏腻的淡金色蜜液在尾部薄薄地附着了一层,格外剔透,又溢着在地毯上拉丝,蔓延出数道旖旎的光……
同一时间,已经到达维丹王宫、把联络器扔在驾驶位上的亚撒大步跨过宫门,几乎是在他刚刚抬脚踩进去的瞬间,反扣在驾驶座上的联络器震了震,那条延迟了许久、跨越了光年、来自顾栖的消息才戏剧性地传来,可惜直到屏幕自己熄灭,空手离开的红发alpha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到底错过了什么。
整个王廷内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仆人低着头、沉着脸,常年侍奉在这种权利漩涡中的直觉让他们知道今日将发生巨变,那些在近期的传闻、已故国王的偏宠、纷纷扰扰的政治会议……一种敏锐的感觉早已经在他们的心底生根发芽。
于是当他们看到沉着脸快步走过的亚撒,均站定低头,“七王子殿下。”
回应只是衣摆勾出的猎猎风声,当红发的alpha走远后,一位才在王廷内工作不久的仆人小声问自己身侧的长者:“这一次,会是七王子殿下吗……”
“虚,这种事情小声点。”严肃着脸、年龄略长的仆人摇了摇头,他带着身后几人继续往最初的目的地走,声音压地格外低,也仅有他们几人能听到:“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毕竟比起其他王储,七王子殿下已经走得太前了……”
莱特蒂斯内名头响亮的是七王子,圣浮里亚之外多次参加事务处理的是七王子,每年会贴出获胜者名单的军校联赛上拔得头筹的是七王子,被人们所敬仰佩服的也是七王子……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似乎比起其他近乎透明的王储,光七王子殿下一人就吸引到了足够多且厚重的关注。
于是,某些事情的答案也显而易见了起来,最重要的是从今近年来已故国王陛下的作态,似乎已经奠基了这件事最终的选择。
那位年纪略小的仆人再一次在夜色下回头,大老远的距离只能看到红发alpha模糊的身影,但即使隔得很远,对方身上似乎也天生有种称王称霸的气质。他喃喃道:“七王子殿下……就像是个奇迹。”
被赞誉为“奇迹”的亚撒并不知道旁人在背后怎么评论自己,他到地方的时候,书房门口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了。
几乎是在亚撒走近的瞬间,眼底一圈青黑的大王子忽然冲了出来,他像是一个没有安装定位而胡乱发射的导弹,红色的短发张扬地炸开以彰显着自己的气势——
“你这个杂种!你怎么有脸来?你母亲不过是个血统低劣的平民,你有什么资格……啊——”
大王子的拳头被亚撒捏住,几乎都看不出来红发alpha使劲儿,便见其脸色扭曲,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
“嘘,”亚撒偏头,“趁我现在心情好,安静点。”
明晃晃的威胁,但怒气上头的大王子却顾不到那么多,他忍着声音的扭曲,一字一顿道:“杂种,要不是你蛊惑父亲,那道王室卷轴上怎么可能写着你的名字?”
蒙玛帝国传位时将会有两份王室卷轴,一份在国王秘书手中,一份在内阁大臣手中,在亚撒来的前不久,西德刚刚掏出卷轴展露在众人面前,而本该是主角的下一任王权继承者却姗姗来迟,满脸倦怠,似乎对于即将被他坐在屁股下的位置没有多大兴趣。
亚撒声音微讽,“蛊惑?你觉得我需要吗?”
他余光看到逐渐走来的内阁大臣,压低了声音对大王子道:“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个位子只能是我的。”
——这是早已经被书写于后世历史中的注定,如果那两份卷轴内的名字不是亚撒,那么他也有办法让它们变成亚撒。
自始至终,蒙玛帝国的王座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大王子目眦欲裂,“你!”
亚撒不耐烦地甩开了手,他转头看向立于另一侧的西德·奥莱托斯,两人眼中闪过了某种相似的色彩,亚撒才颔首点头,似乎是传递出了某种信号。
这一晚,属于蒙玛帝国的天终将要变了……
而在郊区的别墅内,肩头半披着衬衣、手臂环绕抱住虫尾的黑发青年则汗涔涔地侧身蜷缩在地毯上,拉丝的淡金色蜜液洇湿了一片绒毛,原本松散的软毛一缕一缕地粘结在一起,散发出一股甜腻的腥气,室内原先浓郁的潮水中夹着被水笼罩的蔷薇香,湿漉漉的暧昧油然而生,总执着于包裹住顾栖一人。
那因为他挣扎而蹭到脊背上的黑色背心早就变得潮湿,淡金色的纹路再一次出现,宛若远古神秘的图腾环绕着,金色被勾勒描画,它们缱绻地描摹着年轻虫母的身体,一点一点,像是翅一般的收拢舒展,隐秘地抒发着躁动。
无孔不入的信息素缠绕在顾栖的身侧,几乎不给他任何喘口气的余地,于是从进门瘫倒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经历了几回难耐的热意,一整个尾巴都黏黏糊糊,连脑子都变得不太清醒了。
就这,那些丝毫不打算消停的信息素还在张牙舞爪地缠在顾栖的身边,它们试图如自己主人臆想的一般,想要将黑发青年灌满。而被柔软精神力包裹着的黑发虫母则勉力抵抗,恨自己当时的大意与迟钝。
但即便如此,浑身无力的顾栖依旧记得咒骂某个不当人的狼崽子——
“小混蛋你给我等的!”
第57章 该死的尾巴
黏腻的蜜,潮湿的花……是他的梦,是他好不容易触摸到的现实。
*
维丹王宫内部的事情顺利却又不顺利——
顺利在于下一任王室继承人是亚撒早已经板上钉钉,两份卷轴中被上一任国王手写下的名字均是属于“亚撒·蒙卡”的,那漆黑的笔迹被晕染出了一道长长的尾巴,可对于心中不忿的人来说,它就像是即将吊死人的长绳,每一毫都散发着杀意。
不顺利自然在于蒙玛王室内的其他人,王后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她歇斯底里地叫骂着,此刻哪里还有展露在老国王面前雍容华贵时的优雅。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多年前是如何苛刻白茵、亚撒母子的,比起一个来自宫外的杂种血统,明显在王后的心里只有他的儿子才有继位的资格。
不止是王后,其他的国王情人也哭喊着,一时间书房前的走廊被众人围地水泄不通。
静静站在门口的亚撒抱着手臂、脸上一向是种漫不经心,半垂着的金红色眼瞳懒洋洋地耷着视线落在自己脚下的一块方砖上,整个人就是不在状态。要是观察地仔细了,还能看到藏匿于红发alpha眼底深处的难耐和烦躁——先前冷水澡洗的着急,某些因为特定对象而引起的生理反应对上冷水都无法被打击,于是情急之下亚撒只能自己出手了……还不小心弄湿了贴身的内裤。
有些人不止是在训练中对自己狠,在这种事情上也一样的狠,等这会儿站定在书房门口后,那紧贴的潮湿感和隐隐的痛感同时来袭,这令红发alpha周身的气质更冷、眼神更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索着掌权后第一个拿谁开刀……
但谁又能想到,他们所惧怕的未来国王此刻正潮着内裤催促着闹剧的结束。
就像是西德·奥莱托斯所言一般,一切都准备好了——或者应该说,早在费格·蒙卡的身体上初见病态又不愿意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在暗中做准备了。
有赖于费格对维丹王宫内部疏松的管理以及稀少的守卫,作为国王秘书想要往内部安插自己的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于是这一刻,即便不远处王后在歇斯底里,即便几位国王情人聚在一起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即便某些心有不甘的王子、公主们叫嚷着这件事情中必然有蹊跷……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此刻的维丹王宫完全在亚撒和西德的控制之下,只要他们想,谁都出不去也进不来。
亚撒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却在半途中身子一僵,那抹僵硬甚至明显到西德为之侧目,“七王子殿下这是训练扭着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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