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可能吗?”
亚撒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他缓慢地放松了侧腰的肌肉,省得某些拉扯着的力道让他再一次感受到某不可名言部位的酸痛——力度太小没用,力度太大自己疼,真怕废了。
西德耸了耸肩,这些年他一直叫着亚撒“七王子殿下”,两人之间还有将近十岁的年龄差,但在关系上却像是合作者、也像是朋友,更像是一种家人未满的状态,至少在林奈的小算盘里,他格外希望亚撒和顾栖能够成为女儿的干爹。
西德看了一眼正在书房里小心整理着国王遗体的仆人,低声道:“今天估计得后半夜才能结束。”
“尽快吧,”亚撒也偏头看了一眼,早已经气息全无的老国王僵躺于椅子内,近一年来枯瘦迅速的身体干瘪地像是一副骷髅,眼窝深陷、嘴唇绛紫,一双眼睛大大睁着,像是对某些事留存有死不瞑目的执念。那是一副近乎可怖的死相。
但深红色长卷发的alpha只是淡淡地移开眼睛,腰背轻微佝偻地靠在墙壁上,手指无声地敲动着有力的大臂,片刻后才道:“已经成定局的事情,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这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西德笑了笑,看向不远处正颤颤巍巍往来赶、手拿王座继承人密卷的内阁大臣,一段不长的路硬是被他蹒跚地走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是想替谁拖时间。
“啧,烦人。”
心下不耐烦的亚撒揉了揉发胀的眉头,任谁大晚上沉浸于美梦的时候被叫出来都不会有好心情。他忽然转向西德,轻声道:“既然他们这么慢,那就不要怪我加速进程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不论是什么事情,亚撒只下意识地想赶紧回去,就好像怕错过什么东西似的……这样的感觉,当年哥哥离开的那天他也曾感受过。
思绪上的变化极为迅速,当红发alpha想到过去的事情时,神情立马凝固,原先微松的眉眼也瞬间敛了起来,似乎在压抑着一层沉沉的阴云。
“等、等等——”
突然心里冒出不详预感的西德伸手就想阻拦,但他又怎么可能快过顶级alpha,只是一闪身的瞬间,亚撒站在了长廊中间,那些富有古典气息的烛光灯透过繁冗沉重的雕花零碎地落在了亚撒蜜色的面上,像是无端覆上了一狰狞却又华丽的恶鬼面具。
皮质长靴踩在地毯上,亚撒勾了勾削薄的唇角,声音低而饱含恶意,“请快一点好吗?我很赶时间的。”
一个轻巧的“请”字,却瞬间令整个走廊的人都噤了声——抱着自己儿子哭喊、毫无贵族气质的王后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眼似的,整个脸胀得发痛,只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亚撒,就像是在看什么怪物;原本嘈杂的情人们一个个如同被捏住了后颈的鸭子,干张着嘴,却什么声都发不出来;原本还慢吞吞墨迹着的内阁大臣猛然一颤,恍惚之间就好像有一头猛兽在他的背后哈气,瞬间的恐惧令他顾不得假装,立马脚下生风地跨出一大步。
然后,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放在异状的制造者的身上——亚撒,蒙玛帝国的七王子殿下,驯服狮鹫的第一人,未来的王室继承人。
这一刻,整个长廊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是银针落下都能听到回响的地步。
“安静了啊?”亚撒眯了眯眼,属于顶级alpha的精神力与气势就像是四处巡逻的守卫,即使没有信息素,也足以将眼前的这些人压制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被绕过去的西德,几乎没人能够做出回应。
西德按了按眉头,心道他就知道会这样……这几年没了顾栖的管制,眼前这位alpha可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但是不得不说,当西德看到那之前磨蹭着却忽然大迈步的内阁大臣,心底还是有些暗爽的。
清了清嗓子,西德·奥莱托斯看向手不抖、腿不颤却开始面皮发紧的内阁大臣,格外彬彬有礼、儒雅有度道:“那么大人,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该由您开始了?”
被压着说不了话的王后和情人们瞪着眼,而身后似乎还立着猛兽致使他整个后背都快被汗湿的内阁大臣则抖着声线,眼底闪过一抹恐惧:“可、可以,开、开始吧……”
这是一场颤声的宣读,甚至在颤抖之下是更深一层的恐惧。
不过明显不会有人在意这一点,在整个长廊内部,唯一能安适自在的大抵也只有亚撒本人了。
于是当他听着内阁大臣打着颤音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便毫无留念地转身,只给西德留下一句“剩下的交给你”了,便快步又一次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下。
望着加速了整个事件进程的“罪魁祸首”,西德无奈摇摇头,于他而言早已经习惯——七王子殿下年轻且能力强,有着很强的自我坚持,在正事、大事上绝不出错,也只有面对某些胡搅蛮缠的贵族和王室后,他才会变得格外容易烦躁,今天就是典型。但也不得不说,在强势的力量面前,那些小算计完全不起作用……
西德转向终于能说出话的王后,对方正恨恨地盯着擦汗的内阁大臣,显然拖延时间的计划令王后格外地不满意。
西德·奥莱托斯拍了拍手,声音染上一层愉悦,“虽然今日的主人公已经先走一步了,但剩下的事情我们还需要继续进行,不是吗?”
几乎是在他拍手的瞬间,不知何时藏匿于长廊转角的护卫们走了进来,他们穿着冷硬的铠甲,在暖色的烛光下反射出冷芒,无一不叫人心生恐惧——维丹王宫,真的要变天了……
另一边,匆匆披着月色从王宫里出来的亚撒长腿一跨就上了悬浮车,他伸手捞住落在椅子缝隙的联络器,像是往常的习惯一般按开屏幕、点开消息列表,没报什么希望地往屏幕上一瞥,然后亚撒愣住了。
像是正在播放中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红发alpha顿了顿,随即眨眨眼,又一次看过去——置顶消息上有一个晃眼的小红点。
红色的,小点。
红色的!小点!
瞬间,亚撒又像是被点开了二倍速一般,他勾着蜜色的手指几乎是发颤地点开了消息框,毫无疑问那是来自顾栖的消息——
【顾栖】:好。
——砰、砰、砰。
距离亚撒上一条消息的发出时间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这是哥哥应下的一句“好”,不一定是现在回来,可亚撒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心跳加速,他就像是得了某种病症的患者,只有听到“顾栖”这款特效药的名字,才能有痊愈的迹象。
“哥哥……”
红发alpha抬手轻轻捂着藏于胸腔中的心脏,沉甸甸的跳动声几乎透过他全身的血管传了出来,甚至某一刻亚撒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到了一种吵人的地步。
只短暂地失神后,亚撒便立马驱车往郊外赶,连自动驾驶都用不上了,在悬浮车道内一路风驰电掣,路过那全天营业的花店时满心欢喜的alpha没忍住,又下车去抱了一大束包装精致的薰衣草——蔷薇只能是他种给哥哥的,但薰衣草却代表着“等待重逢与爱情”。
这是亚撒的仪式感,是他在等待黑发青年归来前的庆贺。
速度很快的悬浮车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中,倒是刚刚包装了一大束薰衣草的店员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喃喃道:“怎么会有人大半夜买这么多花啊……”
多到可以铺床的地步了,难不成是什么新式的薰衣草play吗?或许可以尝试出一个卖点?
店员发散着思维,为自己的致富之路寻找着新的商机……或许可以和隔壁的情.趣酒店做个联名,比如说薰衣草风情?店员摸着下巴,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生意头脑……
另一边,属于亚撒的小型星舰正往郊区别墅行驶着。
越是接近,他便越是觉得心脏有些不正常的跳动。
红发alpha摸了摸自己的胸腔,那股蓬勃的力道似乎怎么都不散,正在他的骨骼、血肉之间使劲儿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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