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除了虚拟女友用的账号以外,就只有原身留下的这个性别为男的私人账号了。
幸好刚才他没能成功加上许乐宁,否则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通。
等等。
性别男?!
时景苏短促地窒息一瞬。
突然,他身边的楚砚冬似是想起什么,重新睁开眼,一双眼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性别男?”
时景苏感觉到他的魂魄快从躯壳里脱离。
就快要魂归天际了。
他后背冷汗直流,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甜甜美美的笑容,对着楚砚冬就是粲然一笑。
“性别男,才方便不让其他男人打扰嘛。”
楚砚冬没再继续看他。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但这层重要的信息,像是一道迷雾一般,让人一时之间无法真正窥探清。
回到家中的时景苏,只想躺倒在大床上,谁叫他也不想再起床。
太恐怖了。
真的太太太恐怖了!
为什么他的穿书之旅,要经历这么非人的磨难?
悲伤过度的时景苏,趁着楚砚冬回到书房处理自己的公务,暂时应该不会来到主卧,干脆又又又一次祭出他的手机。
打开V博,登陆许久没有更新的账号,时景苏震惊地发现,他的账号竟然涨了个十百千万……上万的粉丝?!
很想知道完全没有流量的情况下,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摸到他的账号?
时景苏认认真真翻看每一条评论。
期待从评论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还真的被他发现真相。
原来他的账号被人当成搞笑感情博主的账号推荐了。
顺藤摸瓜摸到推荐他的账号上,居然是一个拥有百万粉丝,名叫“八卦娱乐吃瓜组”的搞笑博主。
博主转发了他最后一次更新的V博内容,并附言:
【太搞笑了,最近的精神粮食都靠这位今老师提供。可惜今老师很不厚道的留了个悬念,太吊人口味了!】
该条附言底下,有不少搞笑博主的粉丝的留言。
——吃瓜老师没有骗人,我也去看了,真的好搞笑啊!
——我不许只有我一个人看过。都快去给我看!!!!
——啊啊啊更新的内容好少啊,好想知道那位博主到底有没有离成婚,想催。
——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啦,瓜瓜认识对方吗?能不能帮忙去催一催。卡在关键的时候不上不下的,真的好难受呀,好想求一个后续。
时景苏仔细看了看他发送的最后一条内容。
那是在楚砚冬进入房间,险些被他看到的情况下,极限操作了一把,在还没有编辑完全的时候,不小心点击发送出去。
那条内容是:【没能离婚的第四十二天,我改变了策略。这和我曾经做过的梦有关。】
难怪大家都在催他。
时景苏只想说一句,他不是故意的。
再动动手指点开私信,里面早就被人狂轰乱炸了一番。
他粗略一扫,都是在催他赶紧更新后续的。
其中有不少人很关心他是不是反悔了,骗完关注就不打算离婚了。
还有叫他别不识抬举不更新的,否则就会哭的稀里哗啦跪下来求他。
时景苏:……
从来没想过,他还有当搞笑博主的潜质?
可是他真的没想过搞笑啊!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生活在痛哭当中。
时景苏翻出泡椒鸡爪,嗷呜一口咬在鸡爪上面,愤慨地打下一大串字。
【我的梦是我变成了我曾经的爱宠——一只名叫哈尼的金毛。】
【在梦中,身为狗的我对他忠贞无比,无怨无悔,所以我决定,在现实当中,我也要这么忠诚不二。】
【他一回家,我就替他拖鞋脱外套。他一出门,我就替他穿鞋递包包。他一口渴,我马上会端茶倒水。他一生病,我立即给他暖被窝。他一如厕,我就扶着他尿尿……我就是那块赤红赤红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可是我又又又失败了!】
【今天我们参加了聚餐。】
时景苏故意用“聚餐”代替“家宴”两字,就是防止有家宴现场的人也混在这些粉丝群里。
楚砚冬不上V博。
不代表其他人不上。
【聚餐上面,我故意狼吞虎咽,没有下限,甚至还得罪了重要的领导级人物。然而,他依然没有和我提离婚!】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我真的就只是想离个婚而已,怎么比去西天取经还要难!】
一口气打完之后,时景苏点击发送。
不出半小时,他即刻迎来了好几条评论,甚至比他以前还要热闹。
——他一如厕,我就扶着他尿尿?哈哈哈,我的天啊,博主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真的快笑死了,怎么会有这么逗比的人(没有说博主不好的意思)
——今老师,我是瓜瓜那边推送过来的,你真的好好好搞笑啊,瓜瓜果然没有推错人,从今往后,您也是我的精神粮食了!
——今老师,您现在有点懒惰了啊,瞧瞧,这都多少天才更新一回?等得孩子都饿了。
——博主都造作成这样了,博主的老公都没有提离婚,这……难道不是真爱吗!
看到真爱两个字,时景苏快晕了。
这条评论之下,竟然还有许多人点赞。
楚砚冬会对他真爱?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楚砚冬恨不得他不要缠着他才好。
所以楚砚冬,究竟为什么不肯和他提离婚!
退出V博,时景苏左思右想。
既然在家宴上都不能让楚砚冬松口,那么只好继续从其他方面下手。
仔细想一想,还有楚砚冬的工作环境没有嚯嚯过。
公司老总一般都很不想自己的外在形象在员工的面前破灭吧,尤其是楚砚冬这样管理着数千人数万人的大公司内部。
形象工程直接与他们的威信挂钩。
若非必要,时景苏实在不想使出这样的杀手锏。
因为也挺考验他在人前的羞耻心。
家宴一行,已经让他感觉足够社死的。
只要他待在楚家的一天,别的人也会对着他指指点点:“看,就是这个在家宴上面卖弄神经的女人。”
为了离婚,我真的付出的太多了啊!
呜。
伤心欲绝的时景苏,又狠狠咬了一口泡椒鸡爪。
辣得他双目赤红,泛起泪光。
所以当管家来唤时景苏的时候,看到他红着一双眼,不言不语的模样,以为他又因为受到少爷的冷眼而在屋里偷偷抹泪。
“妈她、她有事找我?”因为太辣而嘴里嘶哈嘶哈的时景苏,说话也有点磕磕巴巴。
管家看待他的目光,更多了一份同情。
“是的,夫人找您,具体的情况她说等到太太您下楼才会和您说。”
管家恭敬地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时景苏只好跟着他的身后一起来到楼下。
明丽辉煌的客厅中,不仅江以惠在,就连楚氏父子也在。
三人似乎做了什么交谈,在见到已经换上睡衣,款款走来的时景苏时,面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时景苏:?
“妈,您有事找我?”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恬淡,那么的岁月静好,那么的正常,哪有一点楚砚冬说的在家宴上面疯疯傻傻的模样。
江以惠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开口,但这件事只能由她来说。
“心心,我听说了你今天晚上在家宴上面的事,”江以惠顿了顿,才勉强说道,“本来我还不信,直到砚冬他四叔父打来电话和我们说了。”
江以惠有点尴尬:“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我也不问你了,你肯定有你的难处。不过我这里给你订了一些礼仪课,有插花、马术之类。”
“正好你整日待在家里,没有人陪你说话,一定怪闷的吧?”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