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苏头皮又是一麻。
他快忘了,眼前这家伙不仅是个病秧子,还可能是个肾虚!
楚砚冬被他撑了一把后,身体都有点摇摇晃晃,时景苏赶紧又扶着他的手臂帮他稳住。
一直以来都努力忍耐的楚砚冬,终于对他忍无可忍,目眦欲裂瞪着他,只差嘴里呵出一个“滚”字。
经过几次的“交锋”,楚砚冬彻底离时景苏远远的了,起码有一米以上的距离。
楚砚冬不靠近他,反而方便时景苏行事。
他趁着没人注意,又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掏出一块小饼干。
然而,时景苏伤心欲绝的发现,这块小饼干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碎成了渣渣。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时景苏只能叹着气,将渣渣也一吞而尽。
傅莎乘坐的车也已抵达,下车第一时间跑来和他集合,看到时景苏嘴角沾着的饼干屑,赶紧找来表姐替他补妆。
见他还有心情吃吃喝喝,傅莎不禁要为时景苏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点个赞。
能和那种鬼见愁待在一个屋檐下,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何况时景苏还是……
傅莎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真英雄。”
跟妆师表姐也一道竖起大拇指:“是男人就坚持一百天。”
时景苏:??
“什么一百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这个略带调侃的声音,时景苏的警报系统作响了。
路容之所以能成为楚砚冬的好兄弟,是因为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头脑灵活的很,在商业的手段方面颇有一番见解,有时候楚砚冬都会听他的建议。
两人算是强强联手,在原文中大杀四方,近乎称霸了整个商界。
和他这种替嫁炮灰不同,他就是一个时时刻刻羞耻度爆表的女装大佬。
所以每当看到路容出场的时候,都仿佛在提醒他过的是怎样一个悲催的人生。
时景苏半是羡慕,半是绝望地看着路容。
也许他上辈子应该拯救一下银河系,此生才有机会不用穿成一个替嫁大佬。
傅莎和表姐赶紧和声说:“我们在祝福他百年好合。”
西装革履的路容,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目不转睛打量他们。
别说,还挺人模人样。
时景苏努力保持微笑。
不管路容出于什么心理在接近他,他都要尽可能远离路容,防止被眼尖的路容看出端倪。
时景苏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悄悄扒拉一下裙摆。
心想女孩子们可真不容易,他每走一步路,都感觉腰腹被紧致的衣服勒着,喘不上气。
他现在无比想念自己的沙滩裤,以及可以让大脚趾随意造作的人字拖。
幸好时景心逃婚是临时起意,时妈他们没时间为他准备新娘鞋,时景心的鞋码比他小,他穿不下去。
否则,时景苏难以想象自己穿高跟鞋的绝美画面。
那一定像是踩在刀尖上走路,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痛。
此时此刻,时景苏穿的是自己的运动鞋,以脚有些疼,没精力再穿高跟鞋为由忽悠过去,楚砚冬竟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时景苏轻呼出一口气,眼角余光向旁边一瞥,顿时对上路容笑意盎然的面孔。
时景苏:!
差点一口气没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走到他身边的路容,一脸兴味地看着他的脚面,笑说:“想不到新娘子的脚,还挺豪横。”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点心虚的时景苏低头看一眼脚面,两个比起一般女人的脚,要稍大一点的脚正暴露在外面。
他俨然忘记走路要淑女一点,都是和平时一样,豪迈地迈动着大步伐,走路几乎能够生风。
仿佛正在偷食被抓包的小仓鼠,时景苏赶紧把两只正要往外继续豪横迈步的大脚,偷偷地缩了回来,藏进宽大的裙摆地带。
你才豪横!你干什么都豪横!
时景苏侧身望着路容,学着温柔一点,淑女一点的笑容,回敬他:“伴郎官和新娘子总是走在一起,也挺豪横。”
路容桃花眼一眯,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
原本离他们有一点距离,好像碰到时景苏,就等于沾到晦气的楚砚冬闻声回过头来。
充满凉意的眼眸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徘徊,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两个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不是驴我的吧?”。
时景苏想和路容撇清关系,他还没忘记他的“老公”是楚砚冬。
不管楚砚冬对他什么态度,新婚当天被“老公”误会自己和伴郎官有染,那可是天大的误会。
时景苏不想死得那么快,那可比原主还要丢脸,起码原主熬到主动坦诚的时候。
他赶紧迈着步跑向楚砚冬身后。
当然他没忘记要淑女一点,矜持一点,以防两只大脚提前露馅,但火候没控制好,最后就变成了忸怩的小碎步,扭扭捏捏跑到楚砚冬身边:“老、老公,等等我…”
他这都没上手挽住楚砚冬的胳膊,没想到楚砚冬眼角微垂时,望来的眸光里凉意更重。
时景苏观后后颈麻了一瞬,自觉离他有几步远,楚砚冬这才似乎满意些许。
时景苏如履薄冰,不禁为之后的相处胆战心惊。
……
有钱人的豪宅里也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时景苏被楚家壮观豪宅内部震撼的同时,再次感慨这该死的主角人生就是爽。
时家也是做生意的人家,但和楚家的布置和坐落面积等等相比,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上午十点左右,时景苏终于见到未来的“公婆”。
原本已经做好楚砚冬长得这么冷感,他的爸妈肯定也不好相处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楚父楚母看起来比楚砚冬温柔和善许多,热情接待他的同时,两人早都准备好改口用的大红包。
时景苏意外的同时,楚母已经拉着他,左右端详起这个未来儿媳。
越看越满意。
越满意越心生欢喜。
想当初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但算命的说,面前的孩子是楚砚冬的良配。
只要让两个人多多待在一起,楚砚冬的怪病迟早能够痊愈。
“她”就是楚砚冬的药。
楚母自然对“她”不一般。
时景苏有所不知的是,哪怕现在他说想要天上的月亮,楚母都会想办法去给他摘下来。
一帮人在身后笑着,催促着:“还不赶紧改口喊‘爸妈’?”
时景苏这才回神。
他一直看着那些颜色鲜亮的红包,眼睛都看直了,突然也不反感结婚了。
结婚好啊,那红包一看就塞得满满当当,还是好多个红包摞在一起,有钱人的排面果然不同凡响。
从他成年以后,他就再没收过红包,如今敬茶的时候甜甜一笑,喊一声“爸——”、“妈——”,几十个红包马上手到擒来,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时景苏拿到红包的那一刻,感觉幸福得快要死去。
如果我有罪,请不要拿穿越制裁我,而是拿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软妹币!
可惜红包在手里还没热乎,时景苏眼睁睁看着那一摞红包们,全部飞进楚砚冬的手里。
时景苏才发现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似乎喜欢处处针对他。
先是在很多人的面前,用保镖夹起他就走,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现在又想……
在面对他爸妈时,楚砚冬露出了很会伪装的和善笑容,声音也顿时变得温柔体贴。
“这么多的钱,心心穿着裙子不太方便拿,我先放到路容那边,替她保管。”
楚砚冬转身就将一摞红包丢给了路容。
眉眼沾着笑的路容,想也不想便接了过去。
时景苏:……
狗男人!
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时景苏颓了。
傅莎也是一脸懵逼,新娘子收到的钱,不应该全部放到她这里保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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