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代码疲累了一天,也算是难得的给自己放松的机会。
时景苏揉揉眉心,保存好代码编程后,给赵越洋发送了一条“约”字。
其实他很想抓紧时间尽一切努力赚钱,比如利用打游戏的期间和在原来的世界一样,做一个不露脸的技术主播。
上个世界他的粉丝也有十几万,每场直播下来都能有几万的在线观看人数,但在这个世界,一切从零开始,没有粉丝也没有背后的运营团队,起步很艰难。
想到上一世他也是一点点在平台里扎稳脚跟,时景苏一边笑着感慨,一边给自己打气。
万事开头难嘛,就当好事多磨了。
经过几番对比,最终,时景苏选择了一个比较大型的、在线人数众多的网络直播网站。
用本人的身份证件,在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并勾选了绝不涉及三俗内容的协议条款,等待审核通过时,先和赵越洋一起在峡谷世界中畅游了两把。
今天赵越洋又换了一个妹妹在带。
望着与上次那位妹妹完全不同的网名,时景苏在公屏里打字:“又换人了?”
远在家中的赵越洋抹一抹额头汗,赶紧敲他小窗:“别瞎说!”
赵越洋郁闷:“上次那不是没戏了吗?这是我们工会的新妹子,技术挺好,声音也温柔,听说也是咱们A市的人,我这不是想着大家都是老乡,应该多多互相照应吗?”
见时景苏不回,正巧那妹子公屏上说有点事要处理,赵越洋便暂时没有进行匹配。
他又发消息:“你可别多想啊,我不是那种喜欢骗P的禽兽,人家能不能看上我还是未知数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越洋有点不太理解:“你技术这么好,也不加个公会试试。来我们战队就不错,你要不要考虑?”
直到这时,时景苏才像是憋出了一个字似的,发了个:“行。”
赵越洋:……
很快,时景苏被赵越洋邀请进一个战队。
战队的名称有点复古味道的非主流——“卜偠嗳渥”。
时景苏看得满脸几乎揪成一团。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每一个字他好像又都不认识。
通过赵越洋的只言片语,时景苏都能想象到赵越洋是洋溢着怎样的满脸得意之色的给他介绍:“怎么样,我们战队看起来是不是很强?”
“这里有超多技术超一流的选手。”
时景苏违心地说了一句:“强。”
不是看不起战队里的成员,而是这个名字给他的体感真的不太好。
这个年头,为什么还会有这么非主流的名字?
复古吗!
赵越洋正要与他继续侃侃而谈,时景苏已经通过战队频道,加到他们的公会群号。
见新鲜血液入内,群主率先领着群员们上前撒花热烈欢迎,都在期待着这个新的群员,能带给群内不一样的活跃气氛。
却冷不丁看到时景苏发来一条消息:【职业代练,各种升级、陪玩。】
末了,大概是怕大家不敢踊跃报名,时景苏又在后面补充:【我很便宜。】
群内一片寂静无声。
赵越洋“啪”的一下捂住自己的脑门,只感觉他的兄弟的脑袋很可能是被门给夹了。
为了将这份尴尬及时止损,赵越洋赶紧发消息:【兄弟,你吃错药了,你今天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么差钱了?】
其实时景苏也清楚,刚进群就打广告是大忌,但是为了赚钱,哪怕只能赚些微的零花钱,对目前的他来说也非常重要。
时景苏豁出去了。
除了时家的人知道自己负债累累,外人根本不了解情况,只以为时景苏家里开豪车,住大别墅,吃山珍海味,是个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豪门小少爷。
可能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没吃饱,买不起等“穷人”的烦恼。
连赵越洋也一样并不了解。
时景苏不打算告诉赵越洋他们家负债巨款的事,他不想让赵越洋也担心,以他和赵越洋的关系,不难想象赵越洋听到消息后,肯定想办法将自己的存款借出一部分。
时景苏更多的是想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是为日后脱离楚家做打算。
时景苏:【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多做几份工,多赚一点钱。】
有道理。
蚊子再小那都是肉。
赵越洋也来替他打广告,甚至跑到游戏公屏为他刷喇叭做宣传。
不到十分钟,当真有好几个人一起加上他。
时景苏一一和对方交代了具体的收费情况,因为确实比市场上绝大多数代练都要便宜一些,很快时景苏接到他的第一笔生意。
接着又是第二笔,第三笔。
**
已经连续五天五夜不见时景苏回来,楚砚冬从床上双目赤红地清醒。
强烈的胜负欲让他总想着时景苏的事,这几天本该是得到喘息的最佳时刻,楚砚冬却没有一天能够睡上完整的一觉。
他脸色苍白,浑身不适,顶着那张与往日别无两样的冷冰冰的扑克脸,楚砚冬慢悠悠一步三摇地朝向楼梯而去。
他本以为他可以。
强撑着的意志在即将踏入楼下的那一刻起,恍然间全部崩塌,病发的仓促又毫无预兆。
楚砚冬恍恍惚惚中跨出去的一条腿,竟然没有踩到实面。
“咚咚咚”三声,楚砚冬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正在楼下打扫卫生的王姨见此情景,尖声惊叫道:“不好啦!少爷他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楚砚冬摇摇晃晃的被人扶起。
万幸的是,楚砚冬从还有三四层阶梯上滚下,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但楚家还是乱成了一锅粥。
不出十分钟,住在楚家的家庭医生连忙赶至,开始为被家佣按在床上的楚砚冬检查身体。
楚砚冬的口气骤冷,眉眼也是一样,沾了丝丝寒气:“我说了我没事。”
“少爷,您请忍耐一下,好让我为您仔细检查一下。”家庭医生的听诊器已经接近他的胸腔。
“我说了我……”刚要挥出拨开听诊器的手,楚砚冬顿时头疼欲裂,浑身虚浮无力,于瞬间意识开始陷入一片混沌,他眼前阵阵的发黑晕眩。
很快,咬紧牙关的楚砚冬,逐渐陷入潜意识昏迷。
接到管家来电的江以惠,于第一时间赶至家中。
家庭医生为她汇报情况:“少爷这是由于长时间缺乏睡眠导致,这才……让他的身体情况突生变故。”
听到“缺乏睡眠”四个字,江以惠忍不住捂住唇。
她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自家的儿子竟然忍到如此地步。
表面上和他们说他对时景苏的事漠不关心,实则时景心不回来的这几天,楚砚冬都愁到睡不着的地步了。
“砚冬。”
江以惠握住楚砚冬的手,见他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似有清醒的迹象,她轻声说:“既然这么想她回家的话,何苦强撑呢?”
“男人的尊严固然重要,女人的尊严也同样重要啊。你为了自己的这点面子,受那么大的苦,何苦呢?”
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点睡意,原本还想继续阖目睡的楚砚冬,听到母亲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立即睁开眼,从床上倏地坐直起半截身子,将还准备说些话的江以惠吓得当场愣在原地。
楚砚冬颤抖着被江以惠握住的手,显得很是激动,几乎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道:“我、没、病!”
鲨了他吧!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觉得他害了相思病?
因家庭医生说楚砚冬目前情况还算乐观,但不能再受到刺激,对于让他去找时景苏这件事,江以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绝口不提。
同样了解情况的楚东来,自然也不敢再提同样的话。
于是楚家每天都会配合老爷上演的“太太今天回来了吗?”,“太太没有回来”,“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第X天没回来了”的戏码,终于告一段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