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味道都被清洗掉了,贺松明对阮陌北成功隐瞒了有不少母狼向他求爱的事情,狼群大都奉行一夫一妻,但处在优势地位的狼可以占据更多异性,繁衍出更多具有优良基因的后代。
一切都是基因的选择。
但他什么都看不上,族群中最强大的狼,已经被人类用看不见的丝线,牢牢捆住了。
纵然那些丝线细弱到一挣就碎。
——
修锁,因为修改后字数不能少于原本字数,在这看补充一下
第84章 十一只狼
贺松明这个狼王当得相当怠惰, 早上带领群族狩猎完毕,他就整个和阮陌北待在一起。
他们又做了一次,比起昨晚的迫切和生疏, 这一会贺松明已经能很好控制住自己了, 不再像海啸般兜头淋下,让阮陌北在感官的冲击下陷入濒死般的窒息之中。
果然,和阮陌北预料中的情况相同,开过荤的狼简直不知满足,幸好他没再挑战土狼之前破戒, 否则情况究竟如何, 就难说了。
把贺松明赶去洗床单,阮陌北终于落得了片刻清闲,他熟练地抽出一支药剂,给注射进肌肉里。
药效正在消退, 不, 是他的耐药性正在增强,过不了多久,两种药物能对他起到的效果会更加微弱。
废弃针管全都就地掩埋,阮陌北用脚踩实那片土地,但回来的贺松明仍然从他手臂上多出的针孔, 判断出他都做了什么。
“……”
狼人能做的,唯有沉默地抱住他生病中的人类。
阮陌北拍拍他手臂:“别担心,你也知道,这不是结束,对吗?”
他这话说的暗藏深意, 阮陌北紧紧盯着贺松明, 不放过狼人的任何一个反应。
这是一次试探。
在他的注视下, 贺松明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用眼神给他回应。
但狼人口中却同时冒出疑惑的话语,担忧道:“什么?先生您是不是太难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仿佛暗中正在有一只眼睛,窥探着一切。
果然。
贺松明的记忆不只有身为狼人的这些,说不定从前那些世界的记忆,也都留存在他脑海中。
他之所以不表露出来,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正在监视吗?
阮陌北抿住唇,他所经历的种种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猪人的出现确定了另外一种力量的存在——邪恶的,狰狞的,迫切想要他死去的。
贺松明不能暴露他留有记忆,正在不断努力解除困境的情况。
阮陌北流露出自知失言的神情,顺着台阶搪塞过去:“也许是我糊涂了吧。”
狼人将头埋进他颈窝,轻轻在他脖子上咬了下,留下个很快就会消失的牙印,宛如宣誓主权的印章。
夜幕缓缓降临,天色真正黑下去的时候,阮陌北被狼人拉扯进了车里。
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阮陌北由着他,眼前的正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抖着耳朵求抚摸的狼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很不巧,阮陌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
车里灯光不那么明亮,当阮陌北在贺松明的那个地方看到痕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伸出手,仔细看过,才真正意识到,那确实是个新鲜的纹身。
贺松明……把他的名字纹在了那个地方!
被雷击般的呆滞过后,阮陌北勉强回过神来,一把将兴致勃勃的贺松明推到一边,难以置信道:“什么时候弄得?!”
“下午去洗床单的时候,海伦说在兽人里,狼王一般都会在身上纹一些图案,表示自己的地位。”
贺松明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绯色,身后的尾巴欢快摇着:“先生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我就把您的名字纹在了身上,留在这个地方的话,任何除了先生之外的人,都不会发现它。”
阮陌北感觉到自己的五官正在皱成一团:“你是怎么想到……算了,是海伦帮你纹的吗?”
“当然不是!她教给我方法,我自己来的。”贺松明稍稍挺起身,向阮陌北展示自己的精神至极的雄性特征,“是不是很好看?”
阮陌北:………………
他鼻畔全都是狼人的味道,一想到即将被刻着自己名字的这玩意占有,阮陌北简直要丧失表情管理的功能。
“……你不疼吗?”
“疼痛和把先生的名字刻在身上的幸福相比,不值一提。”
阮陌北:………………
他用力捂住脸,倒在床上。
贺松明挑的那个地方确实很好,就连他本人都无法看见,估计是对着水面弄了好久才纹上的,真正能清楚看到它的,只有会处在贺松明对面,并且让他产生反应的自己。
狼人再度纠缠上来,阮陌北揪住他毛茸茸的耳朵,脸上还是很热,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贺松明。
就算再怎么羞耻,被贺松明拽着折腾一番后,阮陌北也不得已淡定了下来。
反正都已经纹上了,就随他吧,总不能再让贺松明把纹身给洗掉吧。
一整天就在翻云覆雨中度过,终于等到了海伦向贺松明发动挑战的日子,阮陌北坐在一旁围观,相比起和土狼的厮杀,贺松明和海伦讲究一个点到为止,要真打起来,海伦早就不是贺松明的对手了。
最终,贺松明卖了个破绽,被海伦击倒在地,雌性狼人佯装要扑上来撕咬,阮陌北上前一步,挡在了贺松明面前。
海伦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让阮陌北快点滚开,贺松明爬起来拉住阮陌北,两人朝着营地外跑去。
海伦立刻跟上,作势要将贺松明和阮陌北赶出族群。
刚跑出没几步,贺松明就将阮陌北抱在了怀里,人类的肺部现在经不起任何剧烈运动的负担。
雌性狼人一路跟着他们到了车子停放的地方,道:“我会沿着猪人留下的味道向你们传递消息,你们顺路一直走,应该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贺松明:“好。”
海伦顿了顿,忍不住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看情况吧。”贺松明没有答应下来,只要他及时夺回朗基努斯,阮陌北的病情应该就不会再恶化了。
他们坐上车,在海伦的目送下,离开了丛林边界,重新回到林中的大道上。
一声悠长的狼嚎远远传来,呼唤着血脉中已然被唤醒的本能,贺松明调整自动驾驶的方向,开始跟随海伦的指引。
车上的能源石还剩下一些,足够支撑到去到下一座城市补给,就是药品剩下的不多了,阮陌北检查贺松明身上的伤口,确定那些严重的撕裂伤都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便把绷带全都拆掉。
这两天的经历对阮陌北来说有点像一场缥缈的梦境,他从黑市买下来的狼人奴隶找到了族群,还成为了最强大的狼王,并且在那里纹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贺松明来说,应该更不真实吧,回归野性之后,他能做的,远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不过一切并没有多少改变,贺松明还是忠心耿耿地陪伴在他身边,继续寻找猪人踪迹的旅途,只是他们终于互通心意,在彼此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长”。
海伦每隔两小时,都会用狼嚎提醒贺松明方位的变化,很快天色黑了下去,群星浮现在夜空中,细碎地簇拥着月亮,如同熠熠生辉的钻石。
其中会不会有暮光星围绕着的那颗恒星呢?
昏沉之中,阮陌北思绪飘得很远,从前经历的那些记忆化作片段,在他眼前反复回现。
狭小房间里褪色的照片,瘦弱的少年咬牙坚持做着锻炼,气喘吁吁描述着心目中温暖的南方,他在昏暗灯光下绘制结构图,为即将到来的逃跑做准备;
丛林里贺松明光着脚从溪流中走出,在岸边发现一朵不知何时悄然绽放的野花,悄悄摘下来,嘴里喊着“阮阮”,在他回头的那刻,将花放在他的头顶;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