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现下既愁又恐慌,哪儿还有工夫多想什么,她跟着二人的步子一路来到了卧房。
桃花道:“驸马爷,到了。”说罢又将糖人递上。
“你们不一起进去?”
翠竹解释道:“奴婢二人恐扰了殿下清静,届时惹殿下怪罪。”
穆絮并未勉强,她推门而入,倒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日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但一想到翠竹方才所说,穆絮全当是且歌喜欢清静了,可越往里走,她就越感觉不对劲,这装饰可不像是书房,倒像是卧房。
而越往里走,耳边还隐隐约约传入.....女子的喘息声?
声音含媚,虽带着丝丝痛楚,但更多的却是....欢愉?
穆絮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加快步伐,只为快些将糖人交到且歌手里,然后立马离开这地方。
穆絮在绯色纱帐前止步,纱帐既薄又透,穆絮隐约能看见且歌躺在床上,身盖锦被,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是既痛苦又欢愉,难不成是且歌梦魇了?
穆絮挑开纱帐,走了进去,轻唤道:“殿下?”
床上的人猛然睁眼,顺着声音向穆絮看去。
那道冰冷陌生的眼神看得穆絮一震,让她仿佛有种错觉,她二人从不相识。
冰冷的眼神绕着穆絮转了一大圈,长公主府的侍女虽多,但这衣着,以及能不通报便进这卧房的可没几个,这位必是女驸马无疑了。
穆絮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正巧看见床下摆放着两双鞋,而其中一双却是男人的。
男人?
穆絮屏住呼吸,她再看且歌身下的锦被,竟凸起了一大块,而锦被的边缘,她还依稀看见了一只男人的脚!
这时,锦被里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
那人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见他身下穿着亵裤,而内衫开了一大半,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那人跪着道:“卢星见过驸马爷!”
语气中是十足的炫耀。
卢星抬首,眼中闪烁着得意,穆絮这才看清他脖子、以及胸膛之上那几点殷红,就算她再未经人事,也知那是什么了。
她不曾遇到过如此窘境,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逃的欲望愈发强烈,可她的双腿怎么提都提不动。
“且歌”向卢星勾了勾手,又指向了锦被。
卢星虽将穆絮视为眼中钉,没想到殿下今日会这么做,便又钻入锦被之中,更加卖力地伺候起来。
“且歌”闭眼之际,见穆絮还杵在那儿看着,贝齿轻启,嘴角的笑容也尤为灿烂,“怎么?驸马想要一起来?”
穆絮涨红了脸,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第一次没控制住自己,指着“且歌”怒得直呼其名,骂道:“且歌,你无耻!”
她将本要给且歌的糖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随后冲出了卧房。
百姓大多以讹传讹,她还以为且歌跟外人说的不一样,本就是女儿家,不过因生得貌美,何故染上这么多骂名,可今夜一见,没想到,没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守在门外的桃花翠竹见穆絮竟跑了出来,难道是驸马爷等得不耐烦了?
她二人上前,桃花问道:“驸马爷,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翠竹道:“驸马爷不再等等殿下吗?”
穆絮心里已是怒火中烧,哪儿有心情理会这二人。
就在桃花翠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门内传出一阵阵娇啼声,“嗯....嗯....”
这下二人是彻底明白了,原来殿下....
二人悔不当初,只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怎么不打听清楚再让驸马爷来,这下好了,全弄砸了,再看看驸马爷的恼怒样,只怕是再也不会理殿下了。
而这娇啼声,就像是在跟穆絮作对似的,她越走,声音越大,一直响彻在她耳旁,挥之不去...
穆絮恼道再次骂道:“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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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想日更,奈何一躺床上沾枕就着,有没有什么能让我睡得少的法子?昨晚躺在床上想休息会儿再继续写,结果等我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第62章 再度休妻
竹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皎洁的月光透过竹叶之间的缝隙在静姝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晕,令她平添了几分不为人所见的温柔。
静姝的指腹在杯口打转,似乎是在等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 她缓缓道:“还不打算出来?”
话音刚落,假山后面竟跳出一个人来。
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被发现了, 虽知师父一定会有所察觉,可没想到这么快,她嘿嘿笑道:“师父。”
她走至静姝身旁坐下,眼睛在静姝与茶杯之间打转, 目光小心翼翼, 她伸手试探,见静姝并未阻止,便将茶杯拿了过来。
得到茶杯的清浅抑制住心里的激动, 开始装模作样地把玩起来, 这是师父用过的杯子,她转动着杯身,师父向来不擦什么胭脂水粉唇脂纸一类, 故她一寸一寸地看,格外细心, 终于, 她找到了一处水痕。
“听到了多少?”
清浅本就做贼心虚, 静姝的突然问话, 更是让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低眼,老实答道:“从师父让驸马爷唤师父的名字开始。”
今日殿下回府后,清浅便听见侍卫悄悄谈论殿下与驸马爷亲吻一事,除了令她诧异之外,她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和师父亲吻,这不免让她胡思乱想,那亲上师父的唇是什么感觉?
故在殿下命她不必守夜,还让她自行去找人玩闹后,她迫不及待地跑来了,正好还能将得来的糖人赠给师父,可不巧又遇见师父正与驸马爷说话,便躲了起来。
“你今夜不在殿下身边,来我这里作甚?”
清冷的声音虽平静,可细听之下,却带一些责备,责备她有玩忽职守之嫌。
清浅有些委屈,她日日夜夜都想见到师父,和师父在一起,待在师父身边,可她不能说。
“是殿下心情好,便命清浅今日不必守夜。”
这委屈巴巴的样让静姝心里有些触动,原是她错怪她了,这也到底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可又拉不下脸来,她将声音放柔和了些,“那你今夜早些歇息吧。”
师父这是在关心她!
清浅抬首,她心生雀跃,点头如捣蒜,“嗯!”
清浅又想起什么,忙将用油纸包裹着的糖人拿出,“师父,给!”
静姝看了看清浅手里的东西,她没有接。
“这本是驸马爷赏赐的,清浅也知不应将它赠给旁人,可师父不一样。”
对她来说是不一样,因为不知从何时起,自幼教导她,教她武艺的师父在她心里的位置变了,变得比她的命还重要,不仅如此,她还对师父生起了不该有的情愫。
清浅知道,若是她说了,或是将这份情愫表达出来,师父这辈子都不会再理她,更会与她断绝师徒关系。
“清浅想将所有好的都给师父!”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丝松动,沉寂已久的心也像是流入了一股暖流,这是近几年来清浅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自清浅大了后,便再也不愿在静姝面前表达自己了,而她本就性子冷淡,也没去追究,于是二人之间便生出了许多生疏感。
静姝看向清浅的眼神中带着慈爱,“你有这份心师父就已经很开心了,这糖人还是你留着吃吧。”
见清浅坚持,静姝又道:“驸马爷方才已经送来了一个。”
清浅顺着静姝的目光看向桌上,还真有一个,想来也是,连暖玉阁扫地的丫鬟都有,师父怎会没有。
可她又有些不甘,她转念一想,将她手中的糖人与桌上的做了调换,“那清浅的给师父,师父的给清浅。”
这举动孩子气十足,令静姝有些哭笑不得,也由着她了。
清浅笑得合不拢嘴,就好似这糖人是静姝赠给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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