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沐浴时,还有必要小憩吗?
清浅走了进来,将二人的衣物放于贵妃榻上,“殿下可还有何吩咐?”
且歌知穆絮面子薄,恐其难为情,“你也出去吧,在外面候着。”
“是!”
清浅出去将房门关上后,便立于门口。
且歌轻解罗裳,随着她的动作,其身上的衣衫也层层褪去,内衫滑至左肩时,引得穆絮一声尖叫。
“啊——”
穆絮慌忙背过身去,又捂住了眼,“你....你...你为何脱...脱衣裳?”
且歌被其吓了一跳,又没好气地白了穆絮一眼,“你沐浴不脱衣裳?”
门外传来了清浅的声音,“殿下,发生了何事?”
且歌道:“无碍,不要进来。”
“是。”
穆絮想了想,且歌说得倒也有理,可在这之前,她也没告诉她呀,“那你为何事先不告诉我?”
且歌手中的动作继续,又伸出玉足轻踏于水面,随后没入水中,舒适感传递她的全身,也因此来了兴致,“驸马可有问过我?”
只这一句话,便将穆絮堵得死死的,她确实没问过。
“驸马若再不下来,这水可就凉了。”
穆絮微怔,蒙着眼睛的手缓缓落下,不过三两刻,便又紧紧蒙上,且歌这是在邀她一同沐浴?
穆絮沐浴时都从未让丫鬟伺候过,更别说与旁人一道沐浴了,且歌现下的邀请让其慌了神,可那颗因激动得近乎快破体而出的心,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且歌看了看依旧没转过身来的穆絮,也自己洗自己的,她还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暖玉阁常备着热水,一起沐浴方便些罢了,而若是在暖香小筑,还需得烧水,万一在等的过程中,穆絮染了风寒怎么办。
且歌知道穆絮难为情,便道:“我也未曾与人一道沐浴过,若令驸马不适,还请驸马多担待一回。”
话中之意,穆絮想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见穆絮不为所动,且歌浅笑道:“再说了,看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何况,你有的,我也有,而且,还比你的还....”
且歌的话没说完,也没再继续了,但语气中却带着些许玩味。
果然,经且歌这一激,穆絮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又转身大步向前,连衣裳都来不及脱,便跳入池中。
“噗通——”
这池子虽并不深,但却溅了且歌一脸的水。
且歌将脸上的水抹去,皮笑肉不笑道:“驸马真是“粗.暴”呀。”
随着热水的侵袭,还有且歌那似笑非笑的调侃,方才的恼羞成怒也被逐一冲淡。
当然,更为重要的原因是,瞥眼之间她看见了水中那别样的风景。
穆絮愣了,心跳也随之加速,她本就泛着红晕的脸,现下更是近乎能滴出血来。
被激怒的人突然不说话,还一直盯着她看,这自然引起了且歌的注意,又顺着穆絮的目光看去。
且歌匆忙背过身去,脸上出现了点点红晕,也不知是因热气太重,还是因羞的。
但且歌就是且歌,尽管心有波澜,嘴上却不饶人地调侃道:“原来驸马还有这个癖好,真是很独特呀。”
穆絮想解释,可从方才的举动来看,她再怎么解释都是欲盖弥彰,“我没有!”
虽还是说了出来,但却毫无底气。
穆絮忍不住在心里骂自个儿,这该死的眼睛,往哪儿看不好,偏偏往那儿看,这下好了,且歌指不定会认为她是什么登徒浪子呢。
且歌也洗好了,便去拿贵妃榻上的衣裳,可起来的那一刻,穆絮却看见了她的后背,虽也是白皙光滑不假,但还有一道让人瞧了触目惊心的伤疤,尤为显眼,而那伤疤也从右肩一直蔓延到了腰间。
虽早已痊愈,可穆絮瞧了,还是她的心也跟着颤抖。
且歌刚拿到衣裳,就听穆絮道:“你的伤....”
那只拿着衣裳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被刀砍的。”
且歌的声音冷淡,就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这不是废话么,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是被砍的。
只是且歌处于深宫,自幼锦衣玉食,又怎么会有那么长的一道伤疤?
对了,她想起来了,抵达苏州前,且歌跟她说过塞外,可是且歌不是说那是骗她的么?
难道那是真的?
且歌在塞外遇见了什么?
在且歌系腰带时,又听穆絮问道:“这是何时受的伤?”
穆絮本就没报什么希望,虽认为且歌不会告诉她,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而且歌也以为自己不会说,但却出乎意料的,她说了,“十岁。”
十岁...
穆絮想起她十岁时,还在学堂学习,与伙伴一起嬉闹,她娘也尚在世,她爹虽然不管她,但有她娘在,她能在她娘怀里撒娇,也算是一种幸福。
那么且歌呢?
贵为公主,千金之躯受了如此重的伤,她虽对医术不精通,但也将南宫淳传给她的医术粗略地看过十许页,那伤稍有一个不慎,便会致命。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又是怎样一颗恶毒的心,会要一个十岁孩子的性命?
穆絮不知道,但她知道,在她瞧见那伤疤时,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等穆絮回过神,还想再与且歌说什么时,屋里哪儿还有且歌的身影。
桃花翠竹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穆絮出来了。
二人忙迎了上去,将穆絮围住,脸上又是一脸的八卦模样,二人皆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便你给我使眼色,我给你使眼色,都想对方先问。
最终还是桃花败下阵来,问道:“驸马爷,如何了?殿下有没有....”
见桃花太直接了,翠竹打断道:“听闻殿下可是初次召人一道沐浴,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
翠竹说得委婉,但与穆絮相处这么久了,倘若什么都没发生,按照穆絮的性子,必定会解释。
穆絮此刻想的全是且歌十岁时经历了何事,哪儿有什么工夫理会她二人。
驸马爷没解释,那不就是跟殿下在玉池中....
二人想想都兴奋,桃花更是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道:“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
虽不知桃花在说什么,但见其这般开心,穆絮还是强扯笑意,对其笑了笑。
这一举,却让二人更加笃定她们的猜想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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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她的过往
次日。
穆絮起了一个大早, 与桃花翠竹一同去了集市, 买了三两样东西与些许糕点, 便回了长公主府。
清浅正要去为且歌沏壶茶,走至门口,便遇上了穆絮。
“见过驸马爷。”
看其一副有事儿的模样, 清浅道:“殿下尚在书房处理公务, 还驸马爷请稍等,清浅这就进去通报。”
穆絮阻止道:“且慢,我不是来找殿下的。”
“那是?”
“我是来找你的。”
清浅感到十分诧异, 虽说二人在同一屋檐下已有些时日, 但平日里可没什么交流,除去奉殿下之命去找过穆絮外,更是毫无交情, 穆絮找她做什么?
“请驸马爷吩咐。”
昨夜穆絮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梦外想的皆是且歌在玉池所言, 虽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且歌又经历了怎样的险恶, 但她却不愿去戳破且歌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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