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今日,今日过后依旧会派兵攻打,穆絮又怎么会上当,“交出解药可以,但本宫有一条件。”
突厥可汗道:“讲!”
“拿“醉魂引”的解药来换!”
可汗将目光看向了那突厥将领,冷声命令道:“解药,拿来!”
突厥将领被其的眼神震得后背发凉,又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嘘声道:“可汗,那“醉魂引”无药可解。”
似是怕可汗不信,他又道:“早先倒也曾炼制过解药,可都失败了。”
“解药没有,人倒有,若长公主肯给解药,我便将此人交于你,随你处置。”
那突厥将领大惊,“可汗,这....”
可汗挥了挥手,两位护卫便出手将突厥将领给拿下了。
在突厥将领求饶之及,穆絮开口道:“本宫要他何用?”
“既然没有解药,那便用“殊途”来换!”
突厥可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并命护卫速速去宫中将“速途”取过来。
取来后,可汗拿着手中盛开的“殊途”,对穆絮道:““殊途”已在朕手中,劳烦长公主先将解药交过来。”
“本宫若是先将解药给可汗,可汗是否也会将“殊途”给本宫?”
“这是自然,你们沧蓝不是有句话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安衍对穆絮摇了摇头,“不可交于他!”
刘璞玉也劝道:“这突厥小儿从不信守承诺,姑娘莫要被他骗了!”
“但愿可汗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说罢,穆絮将手中的药瓶扔向了可汗,她扔得也快,让安衍与刘璞玉都来不及阻止。
那护卫跳起身接过后,又将解药呈给可汗。
“本宫已将解药交出,可汗是否该兑现方才所说?”
可汗拿着解药冷笑,淡淡道:“长公主急什么,朕总要看看这解药是真是假吧。”
可汗将解药喂入皇后口中,用水服下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竟也真的醒了,并且脸上也有了血气。
“皇后既然醒了,可汗是否能将“殊途”给本宫了?”
可汗闻之大笑不止,“给你?别做梦了,给朕的皇后下毒,朕不当场杀了你就不错了,早听闻沧蓝长公主倾国倾城,又有面首无数,也不知我突厥将士能不能满足你。”
可汗说完又道:“将军,还等什么,不让你的部下冲么?这么一个人间尤物,只让几人尝,真是可惜了,若拿来犒劳将士们,岂不美哉?”
那突厥将领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以为可汗要杀他呢,他抽出佩刀,大声道:“将士们,可汗所言,都听到了么?随本将军冲!”
“冲!!!”
这一声令下,突厥将领带兵冲在了最前方,但反观沧蓝军队,不仅不动,还掏出了东西捂住鼻子。
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
“卟——”
虽被脚步声与叫喊声掩盖,但这声音就像是连锁反应般,一个传染另一个。
“卟——”
“卟——”
突厥将领正纳闷,这是谁放屁放这么响?
可听耳边近乎没有多少马蹄声了,渐渐被屁声所取代,再扭头往身后一瞧,见大部分卒士已扔下武器,有的捂着肚子,也有的捂着屁股,风吹过,还带来了许多令人作呕的臭味。
突厥将领忍住干呕,却突然脸色一变,忙拉起缰绳停了马。
“卟——”
肚中一股热气被排出体外,他舒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让其神经紧绷,一股股热气被其排出,腹中不仅感觉阵阵疼痛,第七窍更像是有什么要喷出来。
许是连其身.下.坐骑都嫌奇臭无比,竟将他甩下马来。
他也顾不得疼痛,只一个劲儿地捂住第七窍,在地上翻滚。
可汗用袖子捂住鼻子,指着穆絮怒道:“你做了什么!”
“这不是如可汗所见么?!”
可汗用袖子驱散着空中飘浮的臭味,奈何效果并不明显。
“既然可汗不遵守承诺,那也不怪本宫不义了。”穆絮说完又道:“此毒乃本宫独门秘制,解药也只有本宫有,旁人无法解,中毒后如可汗所见,但最后五脏六腑皆会一点一点地溃烂致死。”
穆絮的声音又大了些,问将士道:“你们能感受到么?腹中已经没有多少气了,肠子在不断地缩紧,伴随着阵阵疼痛,毒在身体里流动,这就是溃烂的征兆呀!”
随着穆絮的诉说,突厥将士也隐约感觉到肠子在溃烂,惨叫得更加厉害了。
可汗捂着鼻子斥道:“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可汗也无需说本宫,只要可汗将“殊途”交于我,我自然会为将士们解毒。”穆絮话锋一转,冷声道:“不然....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可汗虽不知穆絮口中的她是谁,但没人敢威胁他,“你休想!”
穆絮轻笑道:“可汗不知道吧,本宫给你的,是一半的解药。”
可汗眉头紧皱,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穆絮,又听她道:“不信你看看身边的皇后,是否又恢复如常了?”
话音刚落,可汗怀中的皇后又晕了过去。
“倘若明日再不服下另一半的解药,只怕皇后,只能离可汗远去了。”
可汗摇晃着怀中的皇后,声音急促,“皇后,皇后!”
穆絮将目光移到了在地上打滚的突厥将士,问道:“你们想死吗?”
虽疼得打滚,但还是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回她道:“不想。”
“是啊,没人会想死。”穆絮又道:“你们想想在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妻子儿女,她们是不是还在家中等你们?”
“你们不遗憾吗?因为战事错过了太多太多与她们相伴的日子。”
“你们没能陪伴膝下儿女成长,在她们能开口唤一声“爹”时,你们不在身边,在她们出嫁或是娶妻时,你们没能送上祝福,她们终日饱受着对父亲的思念,以及对父爱的期待,想着有一日你们能够回家看看。”
“你们也没能在爹娘颐养天年之时陪在身旁孝敬,二老拖着年迈的身子,就在家门口夜以继日地期盼着,那双浑浊到已经看不清多少东西的双眼,却一直看着前面的路,他们在盼着儿子能够回家。”
“你们更没能在妻子需要疼爱之时在身边守护,嫁给你们,她们无怨无悔,但你们可想过她们,她们累了疼了苦了,都是一个人扛,一个扛起了全家,身怀六甲时,相公不在身边,被邻里欺辱时,相公也不在身边,膝下儿女时常问她们,爹爹去哪儿了?”
“她们该怎么回答?”
穆絮顿了一下,又道:“去从军了,保家卫国,你爹爹是个大英雄,她们始终相信,你们会平安回来的。”
“可真的是这样吗?沧蓝与突厥之间本可以避免发生这场战争,可是,因为你们的可汗,贪婪无度,屡次进攻我沧蓝,妄想侵犯我沧蓝领土!”
“时至今日,你们心中的那份期盼还能够实现吗?”
突厥将士皆都痛哭起来,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若是你们的家人等到你们的死讯,她们会不会难过?”
突厥将士闻之,纷纷想向穆絮求饶。
“不要求我,去求求你们的可汗,是他挑起的战火,只要他肯退兵,永不进犯我沧蓝,并将“殊途”作为求和之物给我,我便为你们解毒。”
看着突厥将士皆向他求饶,可汗气急,拿起身旁的弓箭,就向穆絮射去。
只可惜还没射到穆絮,便被安衍拦截了,并一剑斩成了两截。
穆絮见机会来了,再次将声音提高了些,又道:“如果一个皇帝,只顾着自己,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那你们为何要效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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