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白昙说,“你知道他公司给他安排外围了吗?”
崔灼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知道这事。
“好多人都在赌他会不会接受。”
“不会。”崔灼说。
白昙奇怪:“你怎么知道?”
“他看起来很注重隐私。”崔灼看着走进电梯里的裴艾维,脑袋偏向白昙,以照顾他的身高,“如果没人知道,他未必不会。”
把崔灼的话翻译一下,即便裴艾维私生活混乱,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
白昙跟着看向了电梯的方向,只能看出裴艾维是接受精英教育的成功人士,是不是衣冠禽兽看不出来。
第一台电梯上去后,电梯厅里清净了不少。
对方公司的那群高管会直接去宴会厅,只有秦涵带着裴艾维去参观房间。白昙终于找着机会回到秦涵身边,却见崔灼按了电梯下行键,问:“你不去陪同吗?”
“有秦涵,我陪什么。”崔灼说。
楼下并没有需要崔灼的地方,意识到他这是要去酒吧打发时间,白昙皱起了眉头:“秦总一直忙到现在,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你真的好意思摸鱼吗?”
“好意思。”上行的电梯先到,崔灼帮忙按着上行键,扬了扬下巴,“你还不上去?”
裴艾维住在3918的河景花园套房,法式装修,双层结构,楼下是客厅、餐厅、会议厅,楼上是书房、阳光房以及带环景落地窗的超大卧室。
当白昙来到房间时,秦涵正在向裴艾维展示阳光房里的小花园。他介绍得很是认真,连日落方向、城市地标都一一带到,白昙见时间所剩不多,上前小声提醒道:“秦总,晚宴快开始了。”
秦涵点了点头,及时打住,对裴艾维说:“裴先生,我们现在下去吗?”
裴艾维并不着急:“我先换身衣服。”
晚宴的初始环节自然是裴艾维发表任职感言,他身着一身黑色礼服,手拿香槟站在台上,举止优雅,风度翩翩。
虽说刚到酒店时,他对一众高管表现冷淡,似乎不好接触,但他会为了晚宴特意换上华服,并准备振奋人心的发言,说明他对待此次任职也并无敷衍。
白昙抽空看了眼微信,发现“睡否群”里正聊得火热,原来是×小姐已经去前台拿走了房卡。
有人说这小姐身材火辣,应该能搞定裴艾维,也有人说裴艾维一看就眼光很高,不一定那么容易拿下。
趁着结果还没出来,白昙连忙发了条消息到群里:【我改一下,我赌他不会睡】
接话的是方思源:【怎么,这就被他人格魅力迷住了?@白昙】
秦涵突然打来电话,让白昙去催菜品的进度,白昙自觉地收起了手机,不再摸鱼。
晚宴中是秦涵最忙的时候,不仅要盯员工的服务,还要时刻关注客人的需求。有时客人手拿空酒杯不知该放在何处,若是秦涵就在附近,便会亲自收走客人手中的杯子。
白昙大部分时间都跟在秦涵身边协助,偶尔也会主动关注自助餐吧酒水的温度,让人及时更换冰桶。
晚宴到了后半程,忙碌的高峰总算过去。
白昙得了闲,正想看看群里,却发现秦涵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难看。
“秦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昙问。
“没有。”秦涵微微蹙着眉头,交待道,“你继续盯着,我先上去了,有事叫我。”
秦涵很明显不舒服,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也渗着细密的汗珠。白昙受了交待,第一反应便是完成任务,但见秦涵在走出宴会厅时踉跄地扶了扶墙,他赶紧跟了过去,扶住秦涵的胳膊问:“秦总,你还好吗?”
“没事。”秦涵一手按住胃的位置,闭了闭双眼,应是在忍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不像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样子。”白昙皱眉问,“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秦涵收回胳膊,站直了身子,“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
从下午开始,秦涵就一直在忙,到现在都滴水未进。白昙担心秦涵的胃出问题,又提了一句:“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了不用。”秦涵步履不停地朝电梯走去,“你回去盯着,有问题叫我。”
白昙只是秦涵的下属,两人的交往仅停留在工作层面,还没有熟到可以绑对方去医院的地步。
可白昙又实在担心,回宴会厅待了几分钟都心神不宁,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另一个可以带秦涵去医院的人。
来到负一楼的酒吧,白昙很快在吧台边看到了崔灼的身影。他没有穿西装外套,衬衣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和规规矩矩穿着制服的秦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忙到胃痛,一个在酒吧潇洒。
白昙莫名火大,三两步来到了崔灼身后,只听崔灼还在跟隔壁的客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一个人?”“要喝什么,我请你。”“我今晚很无聊。”
基本是客人说三句,崔灼搭理一句,但根据白昙对崔灼的了解,若是他对对方不感兴趣,压根就不会搭理。
也就是说,他给了对方继续往下发展的机会。
白昙默认这是在调情。
“不好意思。”白昙拉住崔灼的胳膊,对那客人说,“我找他有点事情。”
把人拉到了无人的走廊,白昙这才开始发难:“你难道不工作吗?”
尽管已经火大到不行,他的语气仍然克制,带着几分讲道理的意思。
“我明天就走人了,还工什么作。”崔灼双手插兜,语气懒散,“找我什么事。”
白昙实在受不了崔灼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拧着眉头说:“你知不知道秦总都忙到胃不舒服了,你还在这边喝酒?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明明是两兄弟,你怎么和秦总差这么多?”
听到这话,崔灼挑了挑眉,微眯起双眼,看白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白昙没工夫琢磨崔灼在想什么,继续说道:“秦总的状态很不好,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我感觉有必要送他去医院,但他不肯,你跟我一起去说服他。”
说完,白昙拉起了崔灼的手腕,转身便要往前走。然而崔灼丝毫没动,只是老神在在地看着白昙。
“走啊。”白昙见崔灼油盐不进,态度也变得更加不好,“他到底是你哥还是我哥?”
这下崔灼终于有了反应,语气中带着几分发现新大陆的玩味:“你喜欢秦涵?”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样浇灭了白昙的火气。
白昙愣了愣,刹那间脑子陷入卡顿,只有防御机制在自行运转:“你在胡说什么?”
脸颊变得僵硬,耳尖烧得厉害,白昙隐隐意识到,他的反应似乎已经出卖了自己。
“行,上去找秦涵吧。”崔灼终于舍得迈开双腿,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顺便告诉他我们睡过。”
白昙心里一惊,整个人定在原地,死命拉住了崔灼的胳膊:“你别胡说八道!”
崔灼看向白昙,颇为讲理地说:“你告诉我什么是胡说。”
胡说,是指没有根据地乱讲。
但问题是,崔灼没有胡说。
两人合租时,确实因为意外滚过一次床单。
心虚就像膨胀的气球,被针轻轻一扎,嘭地在白昙的脑子里爆炸。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天的心虚并非莫名其妙,而是他怕崔灼看穿他的心事。
结果现在好了,他的心事彻底瞒不住了。
第6章
白昙刚来青棠酒店的时候,秦涵还只是销售部经理,负责团队订房、协议客户等业务。不过酒店所有员工都知道他是青棠酒店管理集团的太子,来基层工作只是为了积攒经验而已。
大学四年的寒暑假,白昙雷打不动地来青棠打工,但他的工作就没出过前厅,所以和秦涵的交集并不多。四年下来,也仅仅是在秦涵面前混了个脸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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