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酒店套房号的人不少,每次前厅培训都会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泄露客人的隐私。
以白昙对方思源的了解,他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也有能力处理好这种事,但多半是赌博戳到了他的点,因为他爸就是个老赌鬼。
无论如何,房号已经泄露出去了,接下来必定会发生一场争执。方思源可以装作是不小心——最多扣点工资,升级房型的提成已经补了回来,而白昙却无法视若无睹,就这么下班回家。
鉴于自己不擅长处理这种纷争,白昙本想叫上房务主管一起,但他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不想出卖方思源,所以思来想去,他干脆把刚回房间不久的崔灼给叫了下来。
“捉奸?”走廊尽头,崔灼靠在拐角处,往2401的方向看了看。
那两人已经成功进了房间,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白昙做着祈祷:“千万别打起来。”
“前台透露的房号?”崔灼问。
白昙简单说了说,叮嘱道:“你千万别出卖方思源。”
“我有病?”崔灼说。
白昙想提醒崔灼,这是你家的酒店。但转念一想,这人本来上班也没好好上,他要是去跟秦涵打小报告,才确实是有病。
这时,2401里爆发了推搡和尖叫的声音,白昙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赶紧拽着崔灼来到2401门口,只见刚在楼下情绪还算稳定的正主正疯狂地打着渣男和小三,而渣男死命抱着她的小腿,痛哭流涕地说:“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
“你给我松开!我今天不打死你!”正主显然已经气得失去理智,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往渣男和小三身上砸。
那小三也是个硬骨头,尖叫着把地上的东西又砸了回去:“你这个疯女人,你疯了吧!”
“你还有脸动手?”闺蜜拽住小三的头发拼命晃动,“你这个骚货,勾引别人男人!”
场面一时间无比混乱,走廊上已经有其他房间的客人出来查看情况。
白昙赶紧把大敞的房门关上,暂且先把闺蜜拉开:“您先冷静一下。”
说完,他给崔灼使了个眼色,崔灼配合地圈住那位正主,把她从渣男和小三身边“搬”开了。
“你放开我,我今天要打死他!”正主被崔灼抱在半空,也够不着,便把鞋子踢了过去正正砸到了渣男脸上。
“你打不死。”崔灼说。
白昙简直想翻白眼,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不过神奇的是,那正主竟然真听进去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法打死人,稍微冷静了下来,说:“你放我下来,我今天要跟他做个了断。”
白昙想说先别放,结果崔灼就这么放了。
正主并非真正冷静下来,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我要让别人都来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有多恶心。”
意识到她是想让其他房间的客人都来围观,白昙连忙挡住了她的去路:“女士,请您冷静一下,相信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您希望被别人拍下来四处传播吗?”
现在的舆论发酵速度非常快,造谣的更是比比皆是,或许在别人的视频版本中,她这个正主会被传得无比恶毒,所以才会被男人出轨。
不愧是方思源一点就通的人,白昙一提醒,正主也清醒过来,打消了让人围观的念头。而想要打人的冲动也已经过去,她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目光冰冷地看着渣男说:“离婚。”
渣男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但白昙相信他是无法挽回了。
“3911的房间还给您留着,”白昙对正主说,“您可以去行政酒廊坐坐,或者现在给您预约个SPA?”
“预约吧。”正主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单手顺了顺头发,“谢谢。”
还好方思源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不难处理,白昙把人带到3911做了房间介绍——豪华套房的介绍通常是总经理做的,再不济也是副总经理,但看崔灼穿着短袖长裤,一副懒得加班的样子,白昙便自己上了——又给两人预约了SPA,这才彻底松懈下来,也不管还在酒店里,疲惫地拉松了领带。
“秦涵知道会气死。”两人正好路过3909,即秦涵的房间,崔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这不是他家的酒店。
“所以千万别让秦总知道。”白昙心虚得不行,拉着崔灼的手腕加快了步伐,生怕秦涵从房间里出来。
崔灼迈着懒散的步子,任由白昙拉着他往前走:“你刚才介绍做得不错。”
“我说了啊,我以后是要当总经理的。”两人走到了3905房间门口,白昙松开了崔灼的手,说,“我走了,今天累死了。”
崔灼掏出了房卡,又叫住了白昙:“你那个朋友,方思源,是要辞职了吗?”
“啊?”白昙一愣,“辞职?”
“他退了酒店员工宿舍。”
第20章
如果说白昙是秦涵身边的太监总管,那崔灼就是类似锦衣卫般的存在,哪里需要出现在哪里。小到跟供应商应酬,大到配合警方抓人,只要是秦涵抽不开身的情况,都是崔灼来负责。
这两天遇上消防安全检查,秦涵有其他事要忙,这事便落到了崔灼头上。员工宿舍是检查重点之一,崔灼手上有名单,会知道方思源退了宿舍也不奇怪,但白昙不知道这件事,就很奇怪了。
搬家和离职对于单身的人来说都是堪比婚丧嫁娶的大事,白昙给方思源找了各种理由,诸如工作太忙忘了说、不想让他担心等等,最后哪个都站不住脚,他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方思源是故意瞒着他。
起初自然是不理解,甚至有一丝怀疑两人还是不是好朋友。但白昙坚信他和方思源的友情没有出问题,所以他很快想明白,方思源没告诉他这事,大概率是因为心虚。
而心虚的理由只有一个——裴艾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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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辞职啦。”方思源把白昙迎进玄关,给他拿了双拖鞋,“只是换了个住处而已。”
住处二字被说得轻描淡写,和金碧辉煌的入户门毫不匹配。
在白昙刚问出这里的地址时,他就知道这绝不是方思源能住得起的地方。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套大平层的奢华装修,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这是裴艾维的房子吗?”白昙把大衣挂到衣架上,里面穿着的还是工装外套。今天下班后他没有去健身房,直接来了方思源家,而方思源上的是早班,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不是,他给我租的,五万一个月,付了一年的房租。”方思源给白昙盛了一碗饭,说,“尝尝我的手艺。”
白昙尝了一口,和印象中一样的好吃,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便又放下筷子说:“你怎么搬家了都不告诉我。”
“我怎么说,告诉你他还给了我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吗?”方思源说,“无论我跟你说什么,都会显得我在显摆,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呢。”
其实白昙也知道,这种事说出来不仅会像显摆,还会显得方思源很虚荣。就算是好朋友,也有不方便展示的一面,白昙愿意为方思源开脱,他选择隐瞒至少说明他还有羞耻心,若是他大言不惭地说出来,那才是有很大问题。
“所以你现在是被裴艾维包养了吗?”白昙问。
“不知道,应该是认了个爹吧。”方思源不甚在意地吃着菜,“他喜欢我在床上叫他爸爸。”
白昙默了默,说:“你们的爱好真奇特。”
“我只要一叫他爸爸,他就跟吃了伟——”
“你快闭嘴吧!”白昙夹了一块肉塞到方思源嘴里,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你说他给你交了一年房租,万一一年后他回香港了怎么办?”
如果白昙没记错,裴艾维在他公司的任期就是一年,并且他公司跟青棠签下的那套套房也是一年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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