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一天内完成不了这些事,一大早就差人定好了房间,套房内应有尽有,宋云谏提着装了几件衣服的背包回来,傅靖琛紧随其后,将门关上。
一进门,宋云谏就忍不住地说:“你说北航是外人插不进去手的,我看不然,傅总今天待的客算是被资本裹挟了吗?”
傅靖琛拆开领带,丢到沙发上去,全然不在意地说:“说算也算,说不算也不算,他是我父亲的故交,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请他吃个饭也是情理之中,他带了谁来也不为过,不过你要说算的话,的确也有点走后门的意思。”
宋云谏看明白了饭局上的形式,他并不在意那些老师的脸色,他当初也是那样不待见走后门的一群大少爷,这样的老师反而让人放心,最起码他们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公正是在心底的。
宋云谏不经意地说:“那今后我跟你要是掰了,傅总这些关系会威胁到我妹妹在北航求学吗?”
傅靖琛低头看他,宋云谏在收拾着背包,从里面拿出换洗衣服,认真的很,头也不抬的时候这句话很像是漫不经心的一语,但他心里却明白,这是宋云谏十分在意的事,略对他的不信任有几分不满,挑明白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宋云谏对他这种有点权势的都很谨慎,怀疑,多次因为同一个问题让傅靖琛不爽,傅靖琛能理解他有前车之鉴,被人陷害玩弄久了,对他也难免猜疑,可到底他听着这话是不舒服的。
宋云谏也听出他语气里的埋怨,收敛了些,没有要在这时候跟傅靖琛闹生分,他今天为了他跑了这么大一圈,应付这种场合,该给他的是甜头而不是火气,于是知趣地改了口:“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傅靖琛来到他的面前,提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侧身坐在沙发上的人,宋云谏今天穿的是那休闲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肩膀,抬起的眼睛是不卑不亢的,整的好似他傅靖琛用了什么腌臜手段把人给掳来的。
“你要是再随便跟我说这种话,我不介意真的变成宋老师眼里不耻的那种人,”傅靖琛说:“我已经三令五申地跟你说过多次了,你妹妹是你妹妹,帮她是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就算有一天我们掰了,我也不屑于用你妹妹去威胁你。”
说完,傅靖琛甩开宋云谏的人,他将外衣脱下,大步流星地朝浴室里走,“砰”一声帅甩上房门,态度都在这一声里。
宋云谏看着浴室的方向,套房里回响着傅靖琛的话,他没想把人惹急了的,今天晚上还要面对面呢,这么尴尬着过了这一宿想着也是难受的。
就在宋云谏沉思想着什么的时候,宋雨凌给他打了电话,二人白天里将姑娘送进了学校,宋云谏嘱咐了宋雨凌几声,也没耽误时间太久,就跟着傅靖琛去宴请这些老师了。
宋雨凌跟他说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能去上课了,现在在宿舍里休息,宋云谏问她缺什么,宋雨凌说宿舍什么都有,他们有些东西都多带了,根本用不到,最后还偷偷摸摸地把一件事告诉了宋云谏,说临走的时候傅靖琛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这件事没让她告诉宋云谏,但宋雨凌心下不安,还是跟宋云谏说了。
“他给你的?”宋云谏不知道这回事,只知道临走的时候傅靖琛是有拉着他妹妹说了几句低声的话。
“嗯,他不让我说,哥你不要跟他说是我说的,”宋雨凌道:“我只是跟你讲一下,拿人手短,我不敢乱花。”
宋云谏追问:“他给你卡干嘛?怎么跟你说的?”
宋雨凌交代道:“就说给我花的,他说你赚钱不容易,以后让我缺什么了就花那张卡里的钱,随便花不用告诉你,我不敢花……”
宋云谏听着浴室的水声,心下有几分过意不去,他握着手机,半晌后说:“没事,你花吧。”
挂断电话以后,宋云谏在沙发上坐着,他一直等着浴室的水声停下来,房门打开后,他回头看见傅靖琛裹着一件浴袍,拎着一条短毛巾擦头发,然后将毛巾扔到一边去。
他站在镜子前,前方的挂壁上放着小型吹风机,他没拿起来,而是打开了立式吹风机,暖烘烘的热风无声地打在发丝上,水汽向上蒸发,傅靖琛高大的身影立在镜子前。
宋云谏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他走到傅靖琛的身后,前方的镜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傅靖琛从镜子里瞄了一眼身后的人,不冷不淡地问:“有事?”
宋云谏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目光,而后又走到立式吹风机的旁边,靠在上面,头顶传来温热的风,他低眸说了句:“没有。”
傅靖琛发出一声好听的低笑,他五指插进发丝里,将头发向后梳去,那张在暗夜下极具攻击力的脸暴露无遗,更上了一层阴暗的危险气息,“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了?”
宋云谏在他面前还算是大胆的,就这些天的表现,他的本性的确不是个正经的老师,他退去社会身份,骨子里是极为有情趣且浪荡的,说的一点也不过分,他这个正经的皮囊下是追求刺激的心,傅靖琛发现了,有意思的很。
在喉咙里纠结了一会,宋云谏终还是倒出了那句话,他突然说:“你想跟我做/爱吗?
傅靖琛的手僵硬了下来,千算万算算不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他扭过头盯着身后那张脸,宋云谏的脸型很美,虽然棱角犀利,但好在眼眸是含情脉脉的,看人的时候总恍惚以为他深爱你。
“突然跟我说这个?”傅靖琛回过头,没当真,但宋云谏更大胆,他来到他的面前,伸手下去,覆上浴袍,抬头看着傅靖琛。
“你想。”他勾人的眼睛笃定地说。
傅靖琛火热难耐,他任由他那样覆着,压下来的目光侵略味极强:“我当然想,但我也不是个被下半身支配没脑子的蠢货,你不乐意,我尊重你。”
“可是你想。”宋云谏重复这句话。
傅靖琛被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吸附住,语气温柔:“情感深度没到,我想又怎样?该有的时候你自然逃不掉,不该的时候,你敞开腿我都能无动于衷。”
他定力的确不错,多次了,他每回都能刹住车,跟宋云谏见过的那些花花大少真不太一样,有人第一次见他就欲望嚣张,恨不得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似的,傅靖琛倒好,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还能坐怀不乱,真就柳下惠附体。
宋云谏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靠着身后的镜台,低头不解:“你何必这么憋闷自己?”
傅靖琛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他是怎么了,盯着宋云谏略有伤感的脸说:“这算什么憋闷?控制不住这点欲望,我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羊肉?”
的确是,这么多年,以傅靖琛的社会地位,不少人上赶着讨好他,想必他什么场面都经历过了,要是别人送一个人过来他就随心所欲,现在不知道多少烂关系缠着他,他挺怕麻烦的,在这种情感纠纷上。
宋云谏深深呼出一口气,傅靖琛抬步上前,抬起他的头,审视他眼里流转的情绪,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宋云谏望着他的眼睛,敞亮地说:“刚惹你不高兴了,想哄你。”
傅靖琛乐了一声,“真心地?”
宋云谏引着他另一手环住自己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面上情绪敞亮,没怎么藏着掖着:“你觉得呢?”
傅靖琛收紧手臂,他充满力量的臂肌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把人拥进怀里,反问道:“今天你惹我不快,就献身给我,明天又惹我不爽,你打算怎么办?”
宋云谏抬头,由衷地说:“没什么能给你的,唯有这身子你贪着,再给你弄一次就是了。”
本来就是这样的,他现在最值钱的不就是这么个身段了,生得好了,叫人觊觎,不需要了解他的内心和过去,他们都想要最原始的狂欢而已。
傅靖琛眸色危险:“哦,这就是宋老师哄我的法子?今天惹我不快把身子捧我,明天叫我不爽再给我快活一次,从而一笔勾销?”
宋云谏问:“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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