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的人很有眼色,招手叫别人出去,片刻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宋云谏和傅靖琛两人,他们交换呼吸,宋云谏抬手抱住傅靖琛的脖子,长长地叹出口气。
“我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就这样当真,将来我真要掂量掂量自己说什么了。”宋云谏躲在傅靖琛的怀里缓解心中的紧张感,听着傅靖琛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他才一点点地平复下来。
就是大家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他仍然紧张,他紧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紧张从今天开始,他跟傅靖琛将拥有着切实的关系,谁也不能否认。
“可是你的眼神里有期待,并不让我觉得那只是一句玩笑,”傅靖琛轻捏宋云谏的下巴,满眼的赤诚,“云谏,你是让我冲动至此的人,是尽管我平静下来也很想这么做的人,那我们就这么做,我们来点实在的,结婚,绝不是只有你紧张的事。”
宋云谏抬起头,摸着傅靖琛的眉眼,回应他的赤诚,嘴巴也甜了许多:“这两天我想了千万次,我想我们到底要不要做到这一步,我虽然紧张,但我不会后悔,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婚礼了,可你给了我,傅靖琛,我很庆幸遇见你。”
他们相互鼓励,相互给予对方走进礼堂的勇气,面对世俗的勇气。
傅靖琛揽住人,满眼都是柔情,他扣着宋云谏的腰,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头顶,“我不管谁知道,谁认可,这场婚礼是我们给对方的定心丸,是我们自己的情趣,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明明拥有你那么多次,可这一刻仍让我开心。”
宋云谏摸着他的脸,两人婚礼开始前互诉衷肠,“有情话的嫌隙,但我信你,即使我现在很紧张,却还是想告诉你……”
宋云谏踮起脚,凑到傅靖琛的耳边:“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今天晚上,我一定叫你不虚此行。”
傅靖琛期待道:“如果我有改变时间的能力,我一定现在就把时间拨到晚上,老婆大人,你现在就叫我欲/火焚身。”
两人越扯越远,慢慢地,宋云谏也就忘记了紧张这回事了,后面时间一到,他便跟着傅靖琛按照流程走向了礼堂,工作人员一直在引领他们,和国内男女婚礼不同的地方,是不需要新郎等待,新娘入场,然后被父母交给对方,他们不用,他们可以一起出场,宾客是那些不认识他们,但只为一对新人高兴祝福的陌生人。
宾客不需要一分钱参加一个陌生人的婚礼,甚至婚礼主人还可以承包大家的吃喝玩乐,住豪华酒店,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不怕没有人捧场,许多人挤破头也申请不到名额,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
走进礼堂的那一刻,那些金发碧眼的荷兰人一瞬间就让宋云谏卸了防,缓解了紧张,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没有亲朋好友在场的婚礼的好处,他可以不必过分端着,害怕看到什么不真心的目光,陌生人给予了同样的热情,且他们的眼里是祝福的神色,为他们高兴的神色,这让宋云谏的手悄悄松开一些。
他和傅靖琛手牵手来到教父的面前,对底下鞠了一躬,按照流程交换戒指的时候,宋云谏往底下的宾客扫了一眼,女孩子们歪着头羡慕地看着他,男生们则端坐着为他们鼓掌,这感觉像是假的一样,宋云谏低声说:“真梦幻。”
傅靖琛听清了他的低语,抬起他的手,为他套上那枚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结婚就是这样,其实很无聊,但因为我对面是你,再无聊多少次我也愿意。”
宋云谏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那光芒刺眼闪耀,他在起哄声中问:“今天的唯一不足是没有认识我们的人,但我也爱极了这样的婚礼,我不需要谁来见证我跟你的感情,因为我无比确定你傅靖琛的爱意。”
傅靖琛满意地轻笑,执着宋云谏的手,向他揭露了一个小秘密:“谁说今天没有认识我们的人?有一个人我拦也拦不住,听说了这事连夜赶到荷兰,傅霓裳是个不愿意错过我重要场合又好事的,偷偷潜入我们的婚礼,宋老师别介意。”
宋云谏一听,可站不住了,慌道:“你姐来了?在哪?”
傅靖琛轻瞟一眼台下道:“下面坐着呢,宋老师找找?”
宋云谏一眼望过去,华人面孔好认,可现场这么多人他也没法一个个辨认,不知道是不是傅靖琛吓他的,用眼神警告他的同时说:“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傅靖琛,你姐到底来了没有,你真叫她这样的场合认识我?”
婚礼现场第一次认识弟弟的男朋友,说出去都会被笑话,宋云谏一直重视和傅靖琛的家里人见面,但一直没什么机会,两人来得急,没法去先见面再来结婚,傅靖琛是一刻等不了地把他给带来了,现在这个场合,他就是碰到了傅靖琛的姐姐也也没法下场跟她打招呼啊。
宋云谏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了,不知道傅靖琛的姐姐对他会是什么态度,满不满意,能不能接受……
“别乱想,”傅靖琛一眼猜透宋云谏的心思,“她在场又不会影响我们的进展,只当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宾客就行了,今天我们才是彼此的主角,想见她,有的是时间跟机会。”
傅靖琛话音刚落,底下的宾客就响起了一声口哨,寻着声音看过去,在金发碧眼的荷兰人中看到了一个高抬手臂,对他们招手的女人,宋云谏不认得,只能向傅靖琛确认:“是她?”
傅靖琛掐住宋云谏的下巴,起哄声已经很久,台下的宾客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只是很捧场地让他们亲一个,宋云谏听不明白,没准备,傅靖琛这个吻就这样压了过来。
并在宋云谏的耳边坏心眼道:“你猜。”
这场婚礼落幕的时候,宋云谏与傅靖琛还攒了一身的劲,他们不需要在这里陪伴宾客,任由他们吃喝,傅靖琛全部包揽,甚至连他的姐姐也不用招呼,只这样让他们见证这场婚礼,二人就将所剩精力投入进自己的洞房花烛了。
回到准备好的酒店房间,傅靖琛把着人索吻,从电梯亲到铺了红色玫瑰花瓣的大床,宋云谏摔了上去,两手深陷进被褥里,在傅靖琛的身下粗喘。
他抬手挡住傅靖琛要造作的手,一把抓住他正在撕扯的领带,问道:“就那样把大家扔下?”
傅靖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云谏,语气里有几分着急:“你认识那里的谁?”
用不得他们招待,有人会让他们吃好喝好,今天的宾客,本身就是一个看观和烘托气氛的作用而已。
“你姐姐也在现场,”宋云谏仰头,指尖摸着傅靖琛领带上蹭了的自己的妆,“就把她扔在那?”
傅靖琛说:“傅霓裳还需要你来招待吗?我姐懂事的很,你接下来只需要向我展示你准备的惊喜,其他不相干的都不用你费脑筋。”
宋云谏看了看傅靖琛的眼神,深得能吃人,他就知道他忍不住,宋云谏勾住傅靖琛的领带,在指尖缠绕了一圈,神色迷人地警告道:“我可以向你展示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打断我。”
傅靖琛捉摸不透这会的宋云谏,但他期待着那份来自宋云谏的惊喜,答应道:“好。”
宋云谏从床上起身,掠过傅靖琛,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把椅子,推到了床边,椅子和床之间只留下能坐人的缝隙,他吩咐道:“坐上去。”
傅靖琛配合着宋云谏,听话地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宋云谏从一边又拿出什么东西,被一个盒子包裹住,完全猜不透,直到宋云谏爬上床,解开衣服,撕开盒子,从里面拿出那东西……
傅靖琛的目光变得相当危险。
宋云谏跪坐在床上,将手上的东西抚热,放了下去。
他的表情变得很是上不了台面,比娼妓还娼妓,宋云谏轻抬下巴说:“我知道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你都不会很高兴,你也不缺我那点东西,所以取悦你这个方法一定不会错,因为傅靖琛你色得很。”
宋云谏的脸上渗出热汗,盯着傅靖琛的目光却是挑衅与邪恶,“傅总,你今晚的礼物是我,从你的目光里,我知道你很满意,但是,你还是不能动,不能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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