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琛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心里还没消气,前天他把人弄得狠了,得人记恨,这怎么着不能算了,彼时两人心里想谈的话题根本不是这个,但怎么着这么大事都得稍微讲讲情况,傅靖琛耐心道:“那是我的错了,宋老师,别跟我计较了。”
言外之意在于其他,宋云谏自然听得明白,两人非要打哑谜,相互折磨着。
“你今天找我来就说这个?”
“当然不,”傅靖琛道:“你妹妹的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三点,我派人送她过去。”
宋云谏说:“不用,我请假,自己送她一趟,不劳您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的?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傅靖琛靠在身后的柜台,明晃晃的目光注视着凌乱却柔美的一张脸,“对她好就是对你好的话,我上赶着疼她。”
宋云谏抬起眼睛,撞上傅靖琛火热的眸,前天晚上的热情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的贪婪与嚣张,自己的沦陷与沉醉,二人竭力克制的东西,在白日下回想起来可以涨红了脸。
宋云谏只觉那目光会吃人,他记得他的花样,落下目光在茶几的杯具上,终于问起:“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话题终于来到他们当下最想谈的事,傅靖琛抬步走了过来,神色严肃了几分,“很多,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傅靖琛这张脸就是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宋云谏匆匆看了一眼又移开,不轻信道:“想我还能晾着我?你把我弄成那样,就以为没事了?”
傅靖琛抬步上前,二人之间咫尺距离,呼吸交缠,他低头说:“我可没有不理宋老师,我跟宋老师说过,我最近会很忙,昨天夜里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他抬起宋云谏的下巴,他喜欢看他的眼,喜欢看他的唇,宋云谏的五官生得太过标志,一个眼神都是风情,让人沉醉。
“你明明可以更提前一点跟我打电话,为什么要让我苦想一天?”宋云谏可记得醒来时枕边无人的感觉,怨怼道:“你还说不是晾着我?”
他也不知如何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他明明才是利用对方的那个人,怎么现在的语气和话语都是斤斤计较的?他跟傅靖琛之间存在的应该是赤/裸裸的交易,现在却要求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只知道为难傅靖琛,勾他说出更多表达在意的话,他心底就会得到充实与满足。
傅靖琛被他的目光吸附住,半点离不开这张脸,傅靖琛指尖轻柔地在宋云谏的脸蛋上擦过,温柔似水道:“好,我承认,我有刻意的成分,宋老师,你急我,诱我,挑衅我,你待我不诚,我不能有一点小怨恨吗?”
宋云谏目光亮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打断了思绪。
傅靖琛接着道:“但我可没有要把你怎么样,我最多熬到晚上就给你打了电话,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你公寓楼下,你不见我,无视我的电话,我本来想闯上去找你,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忍得住。”
他忍得住想念,也忍得住汹涌的欲望,他就是这个意思,也已经表现,傅靖琛厉害得很呢,总在无意之间将人撩得意乱情迷。
这三言两语,就要把宋云谏哄得开心,他倒也没多记恨傅靖琛晾他一天的事情,但实在不愿意就这样被他三两句哄好,宋云谏斤斤计较了一回,嘴上不饶人道:“傅总说的真好听,可成年人不信。”
傅靖琛轻笑:“那宋老师想怎样?”
宋云谏抬起手,按着傅靖琛的唇,将拇指轻轻伸了进去,探到一点湿润,此时的坏心眼上来了,一点没收着,他抬步上前,贴着傅靖琛说:“傅总生得欲极了,这么好的一张嘴,不用可惜了。”
傅靖琛正要抓住人,宋云谏适时地离去,他没有走开,只是落座在面前的沙发上,他小肚鸡肠,现在只想要傅靖琛好看。
于是,他在傅靖琛的眼皮底下坐上沙发,抬起双脚踩着面前的茶几,背靠沙发仰起头,纤长的脖颈如玉般皙白明亮。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住傅靖琛的衣角,那眼神里藏着不加掩饰的记恨埋怨与恶意,宋云谏轻轻吐息:“前天傅总怎么收拾我的,今天就怎么还回来好了。”
宋云谏分开双膝,拿着抱枕垫在身后,此时格外像一只妖艳的野玫瑰,带刺又迷人地说:“一点也不需要傅总多做,云谏公平的很呢。”
他越发大胆,本性也越发在暴露。
没错,他宋云谏,就是这么个实打实记仇的坏胚。
如被掠夺一千,他不需要对方全额奉还,八百起码是要有的,用傅靖琛的话,他今晚也不打算放过他。
傅靖琛盯着眼下人那危险的动作,眼里沉得厉害。
第54章
多吻吻我,好吗?
傅靖琛屈膝下去。
宋云谏扣紧了沙发,手指越收越紧,他原本只是想试试他的态度,却没想到傅靖琛能这么情愿地给他做这种事,在他靠近来的时候宋云谏想喊停的,可他心底的声音却不让他说出口,他的坏心上来了,就是要折腾他这么一会,也折磨自己这么一回。
他何曾跟人有过这样的要求?何曾有过这样无耻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他心底就总憧憬着那种事,他早上还能站在讲台上跟学生探讨大道理,晚上就能躺在这做这种事……
内心交错的复杂想法很快被刺激得毫无保留之地,他纤长的脖颈仰起,揪死了抱枕和沙发,舌尖顶着上颚,他在癫狂前用最后的理智说:“这是惩罚你的,惩罚你,惩罚你……”
他突然噤声,整个身体僵硬住,指尖泛白,连眼角都要挤出一滴热泪来。
……
结束的时候,宋云谏瘫坐在沙发上,他想,从今天开始,他跟傅靖琛又进了一大步,那种厚颜无耻的样子,是彼此才能看到的光景。
他在外面辛辛苦苦维持的教师形象,彻底在傅靖琛的面前崩塌了,他此刻像个计谋得逞的小人,一点也不怕傅靖琛看去,可傅靖琛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呢?他马上就在这视线里迎上来吻他,宋云谏介意他刚刚做过坏事不愿意跟他接吻,可傅靖琛的吻强硬蛮横,半点都抵不住。
宋云谏投降了,他两手被禁锢在沙发两边,浑身无力地享受他的吻,他心里膈应极了,在这个时候吻他显然是难以让宋云谏接受的,他有洁癖,很重很重的洁癖!
“你这混蛋……”宋云谏在间隙里骂他,抬起手,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却被傅靖琛攥在手里。
傅靖琛哼笑一声:“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宋云谏怒拍他胸膛,手下不留情地说:“我是嫌弃你,真不要脸。”
傅靖琛反问:“我不要脸?宋老师这么不正经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
宋云谏推开人,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来,结果没稳住身体,余韵残存,他险些跌落,亏得傅靖琛提住了他的胳膊,把差点人仰马翻的宋云谏拎了起来。
宋云谏站起身就甩开他的手,他将衣服放下来,遮挡春光,此刻的面颊带着深红,背对着傅靖琛,语气里有几分不悦地说道:“明天你不要去送我妹妹,不干你的事,我自己去。”
傅靖琛说:“你不需要上课?”
宋云谏说:“请个假有什么关系?”
傅靖琛上下打量宋云谏的脊背,他不算是干瘦,但手臂和肩膀却是纤细的,小腰也不盈一握,套着衬衫时是略显薄弱的身子,可穿上西装又能描绘出身体曲线,他的身材很有料,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只不过块头不算大,有健身的曲线美,但不过分,这副身段优秀得正好。
傅靖琛忍不住从后面将人抱住,宋云谏正在整理衣服,察觉他的动作回头看他,傅靖琛撩起他的头发弄到一边去,蹭着宋云谏的头发说:“跟我这么生分做什么?求我帮你妹妹的时候你也没说这不干我的事,现在过河拆桥了,用完就踢?”
宋云谏不挣脱,任由他想要怎样抱着,他回过头,继续整理衣服说,对身后黏糊糊的男人说:“你这么忙,我为什么要用你?我请一天假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要再欠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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