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明不太会认车钥匙,但想也知道,白京送的车,不会有太便宜的,他很喜欢这份礼物,感觉比奢侈品更实用一点。
这里就要提一提陈世承先生了。
陈世承特地从国外送来了一枚稀有的宝石,随着宝石的还有上百人的陪同人员,一群人战战兢兢,生怕宝石在运输和交付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
陈修明只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说:“把它存进保险库里吧,太昂贵了。”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后,房间里的其他人显然松了一口气,似乎在为骤然减少的保卫工作而开心。
陈世承后来还打来了电话,问陈修明想如何处理这枚宝石,他的建议是直接请顶级的设计师,为他做一顶王冠。
陈修明竭尽脑汁婉拒了,并且表示:“爸爸,我现在不想动它,就想看它在保险库里升职。”
“好吧,下次给你找个小一点的宝石,不会再这么兴师动众了。”
陈世承显然也明白了陈修明的顾虑。
“谢谢爸爸,这枚宝石很漂亮,我很喜欢的。”
“你总算说了句让我开心的话,”
“爸,我什么都不缺,你不用总是给我送礼物的。”
“你大哥和二哥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送他们礼物,唯独你,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我一件也没有送出去过,”陈世承的声线优雅而低沉,像正在演奏的小提琴,“明明,爸爸想弥补你,我没办法时刻陪伴你,送一些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但对我来说,太贵重了。”
“你是我的无价之宝,送你些礼物,算不上贵重。”
“爸,你这话说得有点夸张。”
“算不上夸张,相比你大哥和你二哥,你小子的性格最合我心意。”
“大哥和二哥也很好。”
“听说你总给你二哥写信?”
“也没有总写,一周回一封。”
“那你多久联系你大哥一次?”
“大哥每天都给我发信息。”
“然后你每天都回?”
“对。”
“你隔好几天,才给爸爸打个电话。”
“我怕您忙。”
“爸爸不忙,爸爸不需要你每天都打电话,但两天一次,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
“也要记得给你妈妈打电话。”
“妈妈也是常发消息的。”
“那白京呢?你经常联系他?”
“嗯,他是我结了婚的伴侣啊,当然要经常联系他。”
“每天一次?”
“差不多吧。”
其实频率要比一天一次多得多,但陈修明想了想,含糊过去了没提,他怕陈世承会不太开心。
陈世承又挑着最近遇到的趣事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了电话,陈修明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他的老爸最近愈发像个小孩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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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京离开之后,陈修明的“休假”也随之结束,他开始认真上起了1对1的考研辅导课,一连上了五天,每天早上十点学到晚上六点,六点之后是属于他的个人时光,他用来看小说、看电影、玩游戏、逛园子。几天下来,虽然忙碌,但他整体的状态有了很好的回升——因为作息变得规律了,连皮肤也变好了。
白京准时在周五的深夜赶了回来,陈修明没有睡,而是坐上了白京送他的车,直接去机场接人了。
——大多数的富豪其实不是很热衷于乘坐私人飞机、停在私人停机坪,那意味着相对于民航航班更高的风险系数,当然,某些特殊人的专机除外。
白京这次回来,就是乘坐民航航班,不过单独走了VIP通道,陈修明等待了一会儿,就在VIP通道的出口处看到了白京连同他几个助理的身影。
他尚未学会如何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愿意克制自己的情感和冲动,因此直接大跨步冲了过去,抱紧了白京,下一瞬,他被白京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白京放他下来,含笑说:“似乎轻了一点。”
“应该是你的错觉,我感觉我胖了,”陈修明很自然地和白京手挽着手,并肩前行,“一路还顺利?这次回来,你倒是带了几个人一起。”
“为了防止像上周我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突发的情况,”白京向陈修明介绍起了自己的助理,“麦克、汤姆、强森、保罗,都是我的助理,这是我的伴侣,陈修明先生。”
陈修明硬着头皮和四个人打过了招呼,感觉自己用尽了今天的社交额度。
白京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机场接我?”
“我想早一点看到你,正犹豫着要不要来,然后转念一想,你应该也想早一点看到我,于是就来了。”
“明明,我很开心。”白京的眉眼间俱是笑意,“但我总不希望你那么累。”
“我哪里比得上你累,忙了五天的工作,坐了那么久的飞机。”
两个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坐车回到了陈家。
或许是因为车辆的性能极佳,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间比预估得要早一些,工作人员拎走了行李,两人一起上了楼,进了卧室,却发现陈谨正半跪在床头,仔仔细细地抻平着床单的褶皱。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陈修明正想问陈谨“你在做什么”,却被白京抢了先。
白京的声线甚至是含着笑意的,他问:“陈谨,你睡过这张床么?”
陈谨最后抚了一下床单,姿势也从半跪变成了站立,低眉顺眼回答:“没有。”
“你和明明做过么?”
“没有。”
“你刚刚在做什么?”
“少爷睡过这张床,负责整理床单的工作人员有些粗心,留下了一点褶皱,我想抻平它。”
“抻平了么?”
“平了。”
“负责整理床单的工作人员应当扣钱,至于你,陈谨,”白京看了一眼陈修明的脸色,才缓缓地说,“你是明明的人,我自然是管不了你的,但如果你再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在合法的范围内让你生不如死,对我而言像喝水一样容易。”
陈谨的头递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修明觉得这样的陈谨有一点可怜,但想想他刚刚的举动,又觉得他有一点可恨。
抻床单或许没什么,但跪着抻床单就很有点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陈修明不确定,陈谨到底是不小心被他们撞到的,还是故意让他们撞到的。
他皱了皱眉,说:“下不为例,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发配到欧洲去。”
陈谨恭恭敬敬地应了,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你都威胁他几次了?什么时候能真正狠下心?”白京的声线很温柔,但双手却不容拒绝地为陈修明宽衣解带。
“也没有几次,我只是想,如果我将陈谨调离我的身边,他或许会选择自我毁灭。”
“那也是他的选择,你何必为此一再容忍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修明和白京一起倒进了床里,“你信仰上帝,但不像我,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挺圣母的。”
“我信仰上帝,是希望上帝原谅我的罪孽,”白京轻轻地亲了一下陈修明的嘴唇,“并不是想让上帝束缚我的行为举止。”
“你有什么罪孽?”陈修明有些意乱情迷,甚至分不清自己说出了什么。
“很多……很多……”白京啃.咬着陈修明的喉.结,“我好坏、好坏的,明明不准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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