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芝扑哧笑出声:“好看啊!这可是复古挂链诶,哥你没看到网上很多小姐姐戴着玩吗?”
林壑予沉默,继续装柜子。林知芝耸耸肩,她哥有点古板,兴趣又狭隘单调,快和社会脱节了,于是拿起他的手机:“我帮你下几个视频软件?闲下来没事刷一刷打发时间。诶?哥,微信有人找你,你一直没看?”
林壑予接过手机一看,微信信息提示在快捷栏里,肯定是之前开会随手划过去没有管。他摘下手套打开微信,是易时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林壑予笑了笑,回他:【不客气,解决了吗?】
林知芝像是发现新大陆,瞪大双眼:“哥你在和谁发信息啊?你笑了诶!我天,刚刚没看错吧?”
“……”林壑予有些无语,“很奇怪?”
林知芝认真点头:“很奇怪,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看见你对着手机笑。”
手机震了一下,易时回得很快:【嗯。还没睡?】
林壑予抬头看看时间,9点不到,他才三十多岁不是六十多岁,养生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另一边易时则是强撑着睡意回的消息,他本就浅眠,手机关了铃声放在床头柜上,震了下就被惊醒。林壑予回消息了,3点多,他也是刚醒还是一直没睡?
【太早,等会儿睡】
“……”易时看着信息,眼皮打架已经睁不开,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什么,来不及抓住,头一点又睡过去。
林壑予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易时回消息。柜子还剩下一个带着穿衣镜的门,就能大功告成,林知芝扶着门,心里由衷崇拜:“哥你好厉害哦,从小做手工就棒棒的。咱们家门口那个钟,那——么大,都是你亲手做的诶……”
“不是,是村东头的木匠。”
“我知道,上面的时针和分针是你亲手做的吧?我就当全部都是你做的啦。”林知芝笑道,“虽然那个钟又大又笨有点小丑,你还经常弄些奇奇怪怪的花样,不过还是不会妨碍我承认你的厉害手艺啦!”
林壑予似是没听见,过了会儿才问:“什么奇奇怪怪的花样?”
林知芝眨眨眼:“你不记得啦?你教我认时间,就用那个大圆盘,拨动上面的时针和分针,可是没有一次是对的诶!8点你拨的是4点,10点拨的是2点,还要我记好了,关键是我竟然傻乎乎当真了!”
林壑予脑中已经出现几组对等的镜像映射,他低头沉思,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为什么会教知芝这些?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认识易时了?
不可能,他对易时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他现在的模样,如果是小时候就见过他,按着年龄来计算,他也应该是个只会比自己小的矮萝卜头。
这倒再次提醒他了,他们两人之间存在时间差,他这里9点,易时那里应该是夜里3点吧?
难怪问他怎么还不睡,自己回的那句“还早”估计也挺神经的。
林壑予仔细琢磨,打算做个表格,以后和易时联系的话尽量挑在合适的时间。
时间不早,林壑予准备回去,林知芝送他到门口:“哥,你今天帮我省了120,我太感动了!你在南宜待多久啊?我找时间请你吃饭。”
林壑予摆摆手,再说吧,案子还不知道多久结束,忙起来的话别说吃饭,喝水都没空。
第二天一早,8点左右,林壑予和原茂秋还有文桦北一同去南宜市局,在门口遇到穿着粉色羊绒长外套,打扮得春光明媚的林知芝,弯着眉眼在对他挥手:“哥!我给你送早餐啦,感动不感动?”
原茂秋酸得不行:“啧啧啧,有个妹妹真好,多贴心。”
林知芝把另一袋包子豆浆递给原茂秋:“原哥不用妹妹,有各种不同的小姐姐帮你带早餐。要不是看朋友圈发现你又分手了,我才不多事呢。”
“……”原茂秋发现出卖自己最多的不是朋友,而是朋友圈。
文桦北就有点可怜了,因为林知芝并不知道这次和林壑予来的人里还有他,什么都没准备。他只能去和原茂秋吃一份,昨天和他分床,今天和他分包子,友谊迅速建立起来。
同样是在市局门口,盛国宁来了,手里还拿着煎饼,乍一眼瞧见林知芝和林壑予站在一起,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林知芝比昨天来送锦旗时打扮得还漂亮,对着盛国宁甜甜一笑:“盛警官,好巧啊,早上好。”
“呃……早上好。”盛国宁云淡风轻打招呼,林知芝看了看手表,拍了下林壑予的胳膊:“我还赶着去上班,先走啦。有时间一定要告诉我哦,等你电话。”
有时间?等你电话?是要约会吗?
盛国宁心碎一地,昨天刚刚升起心动的小火花,今天就给无情碾碎了。
第24章
刘晨毅带着一队人在植物园里搜索一整天, 也没有找到任何案件相关的线索。且先不提植物园里是不是有足以实施计划的建筑,仅仅只是潜伏其中,已经颇有难度。
成安植物园在南成安山的脉尾, 这里是海靖农业大学、林业局以及植物研究所共同出资建设的植物规划培养地,全园90%对外开放, 供游客玩赏。近两年由于林业局和研究所不遗余力地推广, 成安植物园几乎成南成安风景区内必去的打卡景点,平常工作日已经人潮汹涌,到了周末、小长假,几乎堵得连路都走不动, 为此,成安植物园已经开始计划线上预约控制游客数量了。
如此拥挤的人流环境, 的确可能满足罪犯想要恐吓、报社的异常心理。但植物园大片大片田圃的设计,花卉的高度几乎都不会超过膝盖,高大的树木林区分布稀疏, 每棵树木的距离都是经过精准计算, 还有大棚植物和玻璃花房, 全部都有人在门口看守, 游客也不停进出,整片植物园里想找个藏身之所实在太难。
刘晨毅带的那队人按照他的推测找到玫瑰花圃,等到众人站在路道旁,便瞬间理解易时那句“植物园, 不可能”从何而来。这片玫瑰花圃一眼望穿, 以庞刀子的精明程度,选择这里也相当于大彻大悟, 要弃械投降了。
“刘哥,咱们……还要继续搜查吗?”跟在身后的警员低声问道。
刘晨毅不是土生土长的海靖人, 工作之后才在这里定居,心里后悔上次没和老婆孩子一起来植物园,否则也不会弄得这么尴尬。他以为植物园至少应该有栋楼或者有个设施什么的,结果最高的建筑是郁金香花圃那里的缩小版荷兰风车,房子并不高,3米左右,加上风车也才4米不到。
“……查,咱们再找找,别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这句话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刘晨毅不敢去看身后那队人的脸色,从未如此尴尬难堪,多年累积的英明形象差点毁于一旦。
他把这些记在原康头上,难怪听说他带队行动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就是在背地里等着看笑话吧?
还有那个易时,也不是好东西,一个小鬼拽成那副样子,听说他品行一直有问题,还能被喻樰留在队里委以重任,要么是南宜没人用了,要么就是藏着什么猫腻。
揣着一肚子怨气,刘晨毅愣是带着队员在植物园里耗了一天,每个园区查一遍,到后来警员们干脆当成团建,心都散了,他才悻悻收队。
易时和喻樰在宾馆房间里,经过那段视频,喻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说出的话也相当惊人,居然牵扯到二十年前那么久远的事情。
“他们是先来南宜市局的,我当时学习不紧张,那几天正好都去给小姨送饭,印象里他似乎还和我说过话,不过说了什么我想不起来,”喻樰揉着额角,表情很苦恼,“很奇怪,你上次让我去查这个名字,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今天发生这种离奇故事,才像是茅塞顿开,突如其来记起这部分。”
“所以你不确定这段记忆是原有的,还是忽然多出来的。”
“对,就是这样。”喻樰翻开笔记本,随手拿出一根水笔,咬下笔帽,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画了一条线,两端各画一个圆,写下林壑予和易时的名字:“假设林壑予那里的时间是二十年前,我们是二十年后,那他在时间轴里就在前方,我们在后方,前端做出的改变会对后端产生影响。《蝴蝶效应》看过没?主角每一次回到从前改变的事情,都会影响到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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