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脑海里反复出现宋长斯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却完全没有往日的幸福和欢喜,反而越想越难受。
与此同时,巨大的无力感宛若膨胀的气球一般充斥着他的身心。
他接受不了现状,却找不到改变现状的方法。
他只能用睡觉来麻痹自己。
晚上,他迷迷糊糊地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摸索到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哥的新号码。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对他哥的所作所为有诸多埋怨,但是在心情跌到谷底的时候突然接到这通电话,他还是眼眶一热。
“哥……”刚挤出这么一个字,他就不受控制地哽咽了一下。
“你怎么了?”电话对面的殷回迅速察觉到不对,“小晏,你又在哭吗?”
殷晏被这个“又”字刺激到了,立即反驳:“我没哭!”
殷回:“可是你这声音听着不对啊。”
“我没哭,我没哭,我就是没哭!”殷晏又哽咽了一下,随即仰着头张着嘴,哇呜一声哭开了,“哥你乱说呜呜呜呜呜……”
殷回:“……”
殷回也不知道自己弟弟受了什么刺激,小时候和一群alpha打架把头磕得鲜血直流都没掉一滴眼泪,如今长大谈恋爱了,三天两头地在电话里跟他哭。
妈的!
谈恋爱真害人!
殷回气愤地在心里吐槽。
等殷晏哇呜哇呜地哭完,殷回才有气无力地说:“又是为了宋长斯?”
殷晏抱着被褥侧躺在床上,把手机按在耳朵上,肩膀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哥,你怎么知道?”
殷回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地叹道:“除了宋长斯那个omega,还有谁有本事让你哭成这样?”
殷晏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
殷回道:“说吧,这次宋长斯又做什么了?”
殷晏深吸口气,声线发抖地说:“哥,我不是处男了。”
殷回:“……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殷晏攥紧被褥,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不会介意吧?”
殷回满头雾水:“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殷晏嗫嚅:“毕竟宋长斯和你以前有过婚约……”
“赶紧打住!我和宋长斯都是过去式了,而且我要声明一点,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压根不是我喜欢的那款omega。”殷回说到这里,顿时奇了怪了,“所以你在为了逝去的处男之身哭?”
“不是。”殷晏捂住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悲愤道,“我是被宋长斯压在下面的那个。”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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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殷回马不停蹄地买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等他下飞机,是国内下午六七点钟,刚好赶上他家老头子组织的饭局。
殷回去转盘取完行李箱后,便顺着人流来到出机口。
他东张西望了半天,等到出机口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在一处角落位置找到来接机的殷晏。
走过去后,他险些没把自己弟弟认出来。
比他离开时瘦了一大圈不说,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到了极点。
殷晏随便套了件大衣,下面穿了条黑色运动裤,居然直接踩着家里的棉拖鞋就来了。
听见殷回走近的脚步声后,蹲在地上发呆的殷晏才慢吞吞地抬起头:他扯了扯嘴角:“哥,你回来了。”
殷回:“……”
只见殷晏脸色苍白、眼下发青,一看就是熬了几个通宵的样子。
殷晏撑着膝盖站起来,他蹲了太久,蹲得腿都麻了,还没站稳,突然感觉腿上一软,随即直挺挺地往后栽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关键剧情点就卡,今天就这么多吧。
推一下我自己同类型的预收,开文时间不定,反正会开嘿嘿
《那个从山里来的alpha》
李忆善是家中独子,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宠得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十六岁那年,李忆善分化成Omega,用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就在他承认自己omega身份的第二天,李父牵着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的omega进门了,说是收养的弟弟。
那个omega比他还矮、比他还瘦,穿着又旧又脏还打满补丁的衣服,牵着李父的手,怯生生地抬头看他。
李父笑着把他推向李忆善:“叫哥哥。”
他撞到李忆善身上,惶恐又不安,却还是乖巧地喊:“哥哥,我、我叫安月。”
李忆善崩溃了,一把将安月推倒:“脏死了,别叫我哥哥!”
李忆善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父的爱分了大半给安月,李母对安月的来历疑神疑鬼,原本和和气气的家因为安月的到来争吵不断,李忆善越来越讨厌安月,他坚信安月来到他家别有所图,他一定要抓到安月的把柄、私下安月虚伪的面具。
直到一次郊游,李忆善忘记带抑制剂,几近昏厥,全身起了过敏的红疹,安月背着他穿过半个山头走到小镇医院,他竟然从安月身上闻到一股让他欲罢不能的、疯狂的信息素香味,比任何一个alpha的味道都令他着迷。
自那之后,安月的信息素香味一直围绕着他。
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
终于有天,李忆善颤颤巍巍地打开浏览器,搜索——
“omega的信息素会吸引omega吗?”
“omega能喜欢omega吗?”
“omega和omega那个会怀孕吗?”
第49章 吵架
殷回吓了一跳,连忙扔下行李箱去拽殷晏的手臂。
等殷晏站稳后,他依然不放心,没有松开手,一边挽着殷晏的手臂一边拉过行李箱。
“你也不收拾一下就出来了,亏得机场保安没有拦住你。”殷回责备道,“再说了,宋长斯犯错,你惩罚自己干什么?你以为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就可以重头再来吗?”
殷晏小声道:“哥,你别说了。”
提起宋长斯的名字,他又要难受半天了。
“我不说的话,你怎么长记性?”殷回翻了个白眼,暗骂自己弟弟真是个恋爱脑,可瞧见殷晏难看的脸色,他还是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到底是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走出机场,殷回要直奔停车场,却被殷晏拽住了。
殷晏指了个方向:“哥,我们要先出去再打车。”
“打车?”殷回诧异道,“你没开车来吗?”
殷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开口:“我没车。”
殷回知道自己弟弟不喜欢开停在他们家车库里积灰的那些车,但他明明记得自己弟弟有一辆保时捷,新买的,听说喜欢得不得了。
“你的保时捷呢?”
殷晏缩着肩膀,吞吞吐吐地解释:“送给宋长斯当定情信物了。”
“……”
“钥匙和车都在他那里,等他什么时候空了,我再把车主转给他。”
“……”
“哥……”
殷回很拼命地把火气往下压才勉强使自己保持冷静,他按了按自己气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现在你还要把车主转给他吗?”
“当然!”殷晏想也不想地说,“作为alpha要言而有信,保时捷是我送出去的定情信物,我就一定要把保时捷完完整整地交到他手上!”
殷回:“……”
没救了。
他这个恋爱脑弟弟真的没救了。
不过殷回深知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
好在如今殷晏对宋长斯的感情已经产生芥蒂,那他便要趁此机会徐徐图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道缝隙慢慢掰开。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既可以是坚不可摧的城墙,也可以是脆弱易折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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