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瑶瑶是女生,还是娇小柔弱的omega,殷晏不能对她发火,只能把所有怒气通通发泄在陈茂身上。
最后,陈茂不仅输了比赛,还输得特别憋屈。
离开的时候,陈茂脸上黑得都能滴出水来,手里拿着殷晏那套被泼过奶茶的球服——这是他们的临时赌注,陈茂输了的话要亲手替殷晏洗球服。
踏出篮球馆的大门,初冬的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绵绵细雨。
冬天黑得早,刚过七点半,天空已经呈现出深沉的蓝色,街道两边也亮起路灯。
一道纤细的身影瑟瑟发抖地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老长。
“嘿,殷晏。”身后的盛渊忽然拍了下殷晏的肩膀,他指了指路灯下,“那不是李瑶瑶吗?”
殷晏顺着盛渊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李瑶瑶的存在。
他还以为李瑶瑶早跟着陈茂他们走了。
大冬天里,李瑶瑶居然穿得很少,上面是一件很薄的外套,下面只有一条超短裙和一双黑色靴子,她双手抱胸,不停搓着手臂,漂亮的脸冻得毫无血色。
殷晏站在原地。
李瑶瑶和他僵持了一会儿,见他始终不动,认输地朝他走来。
盛渊和何意珩见状,立即嘻嘻哈哈地往前面跑了。
李瑶瑶走到殷晏面前,声音发抖地说:“殷晏,今天的事……”
“都过去了就别提了。”殷晏依然虎着脸,这里光线不足,让他的模样看着有些吓人,他说,“反正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所以我原谅你了。”
“……”李瑶瑶沉默片刻,像是在隐忍什么,“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
殷晏愣了下,随即惊讶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
李瑶瑶:“……”
“算了。”殷晏摆了摆手,“我就当你跟我道过歉了,我走了。”
李瑶瑶瞧着殷晏转身就走,只感觉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气急败坏地喊住殷晏:“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殷晏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瑶瑶。
李瑶瑶咬了咬唇,才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你和陈茂之间选择了陈茂吗?我……”
话没说完,她猛然打了个喷嚏。殷晏叹了口气:“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点。”
李瑶瑶尴尬地笑了笑,搓了两下手臂:“真的好冷……”
“你等等。”殷晏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
外套被他裹成皱巴巴的一团,他找到外套的两肩,拎起来用力抖了抖。
李瑶瑶眼前一亮,尴尬的笑容里顿时多了几分羞涩,她放下矜持,主动走向殷晏:“谢谢你,我自己穿吧……”
话音未落,只见外套被殷晏拎着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圈,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殷晏身上。
李瑶瑶:“……”
殷晏把背包夹在腿间,飞快地穿上外套,并嘶啦一下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拿起背包后,他看向已经呆滞的李瑶瑶,呼出口气:“确实好冷,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谢谢我?”
李瑶瑶:“……”
殷晏抬起手在李瑶瑶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别是冻傻了吧?”
半天,李瑶瑶才找回自己麻木的声音:“我没话可说,我要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殷晏说,“下次记得多穿点。”
“……”
“回家记得喝热水。”
“……”
殷晏去找盛渊和何意珩时,这两个人已经撇下他打车回家了。
于是他也打了个车。
他家住在城南的南湖水岸别墅区里,离篮球馆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驶进别墅区后,穿过七弯八拐的林荫大道,不久后停在一栋别墅前。
走进前院,便透过落地窗看见室内灯光明亮。
殷晏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爸妈都是空中飞人,一年到头连呆在这座城市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别说着家了。
通常这个家里除了他和一个保姆阿姨外,也只有他哥会时不时回来一趟。
但他们当中无论是谁在家,都不会把客厅里的灯全部打开——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他那对喜欢铺张浪费的爸妈。
殷晏加快步伐,打开大门的密码锁走进玄关,还没顾得上脱鞋就探着脑袋往里望。
果然看见他爸妈并排坐在沙发上。
“爸!妈!”殷晏随手把背包扔到鞋柜上,蹬掉球鞋,穿起拖鞋就兴高采烈地向他爸妈扑去,“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殷文华和白珍一扫刚才的愁眉苦脸,站起来抱住像只哈士奇似的扑进他们怀里的儿子。
白珍捧着儿子的脸左右亲了亲,上下打量一番后,心疼得呼吸直颤:“哎哟喂妈妈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又瘦了?可把妈妈心疼坏了。”
殷晏顶着左右两边的口红印子,一本正经地说:“妈,我又胖了三斤。”
“哎哟喂才胖三斤,宝贝儿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好了,别肉麻了,儿子刚回来,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殷文华一把拉过白珍,这才回答殷晏刚才的问题,“我和你妈赶今早的飞机回来的。”
殷晏被客厅的暖气吹得有些热,他脱下外套扔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又喊保姆阿姨替他倒了杯水,最后才端着水杯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你们不是说年后才回来吗?怎么提前这么多啊?”
闻言,殷文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白珍也愁容满面地摇了摇头:“我们提前回来是为了处理一些事。”
“什么事?”
“你哥逃婚了。”
“噗——”殷晏喝进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他睁圆眼睛,表情中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什么?我哥终于逃婚了!”
“但是没关系——”白珍看着殷晏,欣慰地笑了起来,“我和你爸刚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点子,你哥不在,你顶上去不就行了?”
殷晏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了。
“?”
“???”
“??????????”
第2章 会所
这殷宋两家的孽缘还要从殷晏的爷爷那辈说起。
殷晏的爷爷殷康刚从生病的父亲手中接过家业时才二十岁出头,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顾着吃喝玩乐,还结交了一帮损友。
结果短短两年下来,家业就被他败得所剩无几,那帮损友见他没有利用价值后也跑得一干二净。
殷康的父亲得知这件事,便把殷康逮到病床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殷康气不过,顶了两句嘴。
谁知就是这两句话把他父亲气得两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再后来没撑住几天,人就没了。
殷康的母亲本来身体就差,在丈夫走后不久也跟着走了。
这件事几乎对殷康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一度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有次他处理完后事准备从桥上跳下去一死了之。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宋长斯的爷爷宋泉,并被宋泉强行劝了回来。
然后,两个人成为朋友。
当时的宋泉也不好过,家道中落后,跑去给人算命,结果不管算得准不准都被人当做骗子对待,久而久之,生活也越来越窘迫。
宋泉给殷康算了一命,说殷家命里重火,才会遭此劫难,需要水来中和,否则那把火会越烧越旺。
说来也是凑巧——
正好宋家命里重水,虽然不会遭遇殷家那样的劫难,但小灾小难也会源源不断。
于是宋泉把自己一个远房的omega堂妹介绍给了殷康。
从那以后,殷宋两家的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殷康也被宋泉带着越来越信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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