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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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以怀父的巴掌画上句号。
秦娇坐在沙发上,泪眼涟涟,被玻璃扎伤的地方已经处理好,包上了纱布,她不停喃喃:“小白受伤了,这可怎么办。”
“他的手以后可是要弹钢琴、弹吉他的。现在受伤了,这可怎么办。”
怀父坐在沙发上罕见地抽起烟。原本一直沉默的他,在听到秦娇的第二句话时,倏尔出声,冷淡:“他不会弹钢琴,也不会弹吉他。”
会弹钢琴、弹吉他玩音乐的人是怀童。
秦娇错愕,脸红耳朵红,羞愧地低头,失魂落魄地说:“那我们就不管他了吗?他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她特地咬重“亲生”两个字,怀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自然知道秦娇在提醒他。他吐出一口烟,沉声:“医生在上面替他治疗,没有人不管他。”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怀父硬是要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秦娇咬咬牙,“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能不知道吗?怀父脸色阴沉。
现在怀戈彻底反了,架空了他在公司的权益,导致他现在在公司根本说不上话!说不上话,他又能帮什么忙?
秦娇被他的脸色吓到,缓和语气:“如果找怀戈,他还会帮小白吗?”
怀戈一定有办法帮小白,但想起怀戈那天的语气,秦娇又犹豫了。
怀戈那天对小白的语气很不好,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俩闹什么矛盾了。
“兄弟没有隔夜仇,”怀父思忖,“怀戈心里还是有小白的,你让小白好好给怀戈道个歉,再撒撒娇,没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谈的。”
秦娇被他一席话安抚了,“那我先给小白煲点汤。”
她自言自语:“受这么多伤,一定疼坏了,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目送秦娇进了厨房,怀父碾灭烟头,上楼,拨通了怀戈的电话。
另一边,助理看着手中的电话为难,“总裁,有来电提示,是您父亲…”
热搜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怀父现在打来电话,除了让他为唐白出头,还能说什么?怀戈掐断手里的香烟,就着手仔细翻阅路知雪送来的那份资料。他来来回回就看那几页,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入心底。
他咳嗽几声,声音沙哑:“挂断,以后凡是关于唐白的电话一律不受理。”
助理听他的吩咐挂断了。但在那之后,怀父还不断打电话过来。工作手机和私人手机不停震动,助理手忙脚乱的,不小心摁到接通,怀父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了。
“挂我电话?”“怀戈,你以为你现在的一切是怎么来的?”
助理还想挂断,但怀戈看过来了:“不用挂断,给我。”
助理犹犹豫豫地把手机递过去。
“喂?”怀戈拿起手机。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往常一丝不苟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嘲讽:“怎么?又想和我说唐白的事?”
“唐白?关他什么事?”怀父怒气冲冲:“我想问的是公司的事!”
以往他打理公司打理得好,和怀父的父子关系也没有僵成这样,维持了表面的和谐,怀父便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他。现在怀父发现他动手脚,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就来质问他。
多脆弱虚伪的父子关系。
怀戈沙哑的嗓音满是嘲讽,还藏着丝丝不易泄露的悲哀,“发现了?现在才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晚了点?”
怀父气笑了:“真是反了,反了!”
“反了的不是我,怀符。”怀戈少有的直呼怀父名字,他笑,“你该去问问你一向宝贝的儿子做了什么。”
怀父自大固执,直接送到手里的资料,下场一定是进入垃圾桶。只有让他亲眼拨开遮住真相的那一层纱,他才会相信。
怀戈的笑容极其瘆人,助理后背渗出汗,莫名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杀人灭口。
“他是你弟弟,”怀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怀戈,只能打亲情牌:“他今天受伤了,你好歹关心关心他”
弟弟?那个假货怎么配!
怀戈心酸地捏着手里的资料,牙根颤抖地紧咬,“他不是我弟弟。”
“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吵架,不如去问问你的假儿子,到底瞒骗了你多少。”
怀父那边只剩下呼吸声,没有回复。
不一会儿,怀父挂断电话。
听筒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怀戈自嘲地笑了,下一秒被空气中残留的烟雾呛到,又大声地咳嗽起来,眼尾呛出泪,笑容癫狂悲哀。
“我的弟弟,从来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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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做了什么事?他能做什么?唐白不成气候是真的,但是怀父不认为唐白敢做出欺骗他这种事。
怀父挂断电话,烦躁地点燃一支雪茄。
他想不出唐白能做什么欺骗他,可怀戈从不会乱说话。
怀戈会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怀父虽然认为怀戈是他教育失败的失败品,但也不得不承认怀戈的为人和办事能力。
想起还挂在微博上腥风血雨的热搜,怀父决定去找唐白聊一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64章
怀父走进去时,家庭医生已经离开,唐白躺在床上熟睡,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的大半脸高高肿起,还有血迹,被医生用纱布包扎起来,只露出小半张看起来尚是清秀的脸蛋,但是那小半张脸也被玻璃碎片溅伤,贴了不少纱布和创可贴。
怀父凝视,倏地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往常他觉得唐白最是像自己的,比怀童还要像上那么几分,他也因此对唐白多有偏爱,只是现在看来,唐白竟无一分和他们相似的地方。
从半张脸看,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嘴巴,和他、和秦娇,毫无相似之处。
有怀童的前车之鉴,又有怀戈暗示的那几句话,怀父不由得多疑。
唐白难道不是他们的孩子?
不,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三份货真价实的亲子鉴定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为了防止有造假的情况出现,他可是前前后后拿着他和唐白的DNA换了三家医院,做了三次亲子鉴定。
唐白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提前预知他想要去的医院,而后和医生串通好!
脑海里是这么想,可怀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有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亲子鉴定报告有问题!
怀父面色凝重,他深深看一眼正在沉睡的唐白,拿走了他放在一旁沾了血迹的衣服,拂袖离开。
等房间门彻底关上,唐白的后背已经汗湿,他气喘吁吁地坐起身,后怕地看着门口。
幸好他在怀父进来前一秒装睡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想起怀父毒蛇一般的游弋在他脸上的目光,唐白便一阵后怕。
怀父当初是最容易攻略的,却不是对他最信任的。且怀父对他的要求极高,他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引起怀父的不满。
但比起怀父,怀戈才是怀家的主心骨,只要怀戈还没彻底揭穿他,他就还有救。
唐白哆嗦着唇,看手上再次裂开的伤口。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更为清醒,也让他更加怨恨抛下他的系统和害他至此的怀童。
现在他只有自己,他必须要靠自己逆风翻盘。
唐白看向手机上十几通来自经纪人和生活助理的电话,深呼吸为自己打气,回拨了过去。
怀戈不帮他,他的经纪公司总得帮他!他必须争取经纪人那边利益最大化,让经纪公司能够为他所用。
唐白的设想很美好,但他似乎忘了,现在能够帮助他的系统不在,怀戈和路家也都还在针对他,经纪公司又怎么顶着舆论压力帮他?
响铃数秒,经纪人的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唐白脸黑了。
他把他拉黑了?!他怎么敢!唐白气得把手指捏得咯吱响。
好在生活助理的电话还能拨通。电话拨通后,迎接唐白的是助理犹豫又纠结的声音:“唐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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