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童穿着白色西装,帽子放在胸口处,躬身谢幕。
整个人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像是指引他前行了五年的光。
那张卡牌现在还在谢钰的房间里。
卡牌上写的,关于法师的击杀方法——狡黠的黑心欺诈师只喜欢吻和玫瑰,最不喜欢别人揭穿他的谎言。
在情绪发酵,眼泪再次止不住的那一刻,谢钰转身,丝毫没有停留地往小洋房里走。
法师只喜欢吻和玫瑰。
他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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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开车的是怀童见过的高大个,一上车,车内的挡板就升起来,路知雪直抱着怀童嗅,没有章法地在脖颈处乱蹭。
怀童揉他的白毛,笑着问:“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可怜,是还在吃小乌的醋?”
路知雪不愿意说,雪白的皮肤洇了红,逃避地往怀童怀里钻,小声地抱着怀童哼哼。
谢钰没对怀童说出来的事情,他才不要替谢钰说。
怀童坐在路知雪腿上,身体嵌在路知雪怀里,不停地被摩挲,舔吻,尤其是小乌先前碰过的地方,路知雪圈地盘一样,一点一点地用气味侵占。
又这样。
怀童不是拿路知雪没办法。他轻轻抓路知雪的头发,让路知雪停止动作。
这个动作是路知雪教的怀童。
他们在一起后,路知雪常常控制不住地想要和怀童亲热。怀童不反对亲热,但路知雪偶尔的行为太过于热情,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路知雪便教他,想要他停止,可以轻轻地扯他的毛发。
这个动作怀童很少用,因为他觉得很奇怪。
明明是让路知雪禁止的动作,怀童却觉得带了点路知雪私心的涩情。
因为每次,只要他碰,路知雪就会很涩很涩的喘气,面带酡红,露出只有在本子里才会出现的表情,喉咙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头皮处传来的微小细密疼痛让路知雪不禁喘息。他顺从地仰头,眼尾渗出泪,身体紧绷,雪白的面迅速浮上一抹红。
表情就好涩。分明怀童也没用多大力气去碰路知雪的头发,甚至害怕他觉得疼,怀童还特意放小了力道。
可路知雪的唇又张开,承受不住一般吐着热气,蘸了雪似的睫毛颤抖,眼尾下弯,眉毛轻轻蹙起,用享受的,又求饶的表情看他。
怀童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松手,路知雪却握着他的手不让离开,甚至往前拱了拱身子,主动把凌乱的白毛送到他手下。
怀童:“……”
他干脆抱手,往后仰,用莫得感情的语气说:“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能给你顺毛。”
路知雪发出几声不明的呼噜声,含糊不清地说:“吃醋,不开心。”
“童童,和别人,说话。”
别人,指的是谢钰,但怀童只以为他还是在单纯的吃醋。在路知雪第三次把白毛送到他手下时,怀童这才熟练地给他顺毛。
路知雪的头发有点长了,怀童从刘海开始,一点一点地给他把头发理顺。
因为大雨,路知雪的头发又湿又软。怀童替他把头发简单的往上捋。
修剪平整的指甲和头皮轻轻磕碰,温热的手指和湿冷的发丝触碰,路知雪的唇便会微微张大,脸上的那抹红晕像是晚霞似的,晕染更深。
怀童一边顺毛,一边耐心地教他:“和别人说话,是正常的,不可避免的社交。我只是和他们说话,并没有过分的接触对吗?”
“我和每个人都说话,可我只会和你拥抱,接吻。你是特别的,我特别喜欢的。”
路知雪噫呜地蹭他的手,点头,“童童。”
太奇怪了,这样的表情像是坏掉了一样。
怀童手指顿了顿,路知雪不解地抬头,脸颊上的红晕似乎蔓延到眼角,脆弱又…
怀童不自觉地移了移视线,往下,看见路知雪覆着肌肉的精壮躯体。
上车的时候,路知雪脱了湿掉的西装外套,但底下的衬衫还是湿的,湿漉漉地黏在薄薄的肌肉上。
领带没有脱,只松了松。
怀童不自在地往上看,又恰好撞进路知雪坏掉的表情里。
……
怀童被诱得耳尖发红,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路知雪的表情太…太…涩了…
他这样的表情,像是怀童强迫他,扯他的领带,扼住他的脖颈,对他做了什么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但事实是,怀童只是替路知雪顺了顺毛。
怀童手停了,路知雪也不催促,搂着怀童的腰,吸猫一样吸怀童身上的味道。
怀童锤他,闷声:“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我。”
路知雪替怀童顺背,委屈:“舒服。”
舒服才会是那种表情。
怀童:“……”
知道你舒服,你那样的表情,就差没告诉我,你爽翻了。
*
车子平稳行驶,很快,他们回到曾经的别墅。
怀童养路知雪时住的小别墅。
自离开后,怀童再也没有回过这里。
一进门,路知雪捏着怀童的手腕,把他压在门板上。
怀童顷刻想起他特别丢人的和路知雪的一次接触。
路知雪帮他咬,只是简单的咬一口,但他的反应简直丢人。
他被迫坐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脚尖都绷直了,下巴处淌的不知是涎水还是眼泪,口欲被满足的路知雪却舒服的直对他哼哼。
怀童心里羞耻,推开在胸膛处作乱的脑袋,无奈:“你怎么跟没吃饱一样。”
黏着他,好像他是食物。
路知雪没有正常人会有的害羞和羞耻,坦诚地向怀童反馈他的所有喜好和厌恶。
他跟上怀童,解释:“喜欢,童童。”
怀童罕见地没回应。他在前面走,眼眶有点涨酸,也有点热。
别墅很干净,无论是家具还是装饰,都和他离开那天一模一样,一点没变。仿佛他只是简单的出去玩了一天,而不是离开了一年。
倏尔,怀童看见角落那把吉他。
吉他有点旧了,多处有经常使用的痕迹,但吉他表面没有任何损坏。看得出主人非常爱护这把吉他。
怀童瞳孔微缩,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墙角那把曾经被摔坏的吉他,抱紧,摩挲。
低声:“路知雪,你怎么这么好。”
这是怀童最喜欢的一把吉他,是他用比赛赢来的奖金买的。
对怀童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原本吉他一直放在怀童先前在怀家别墅的房间里。但是在某次争吵中,吉他被唐白无意间摔坏了。
怀童离开时没有带走。
他以为会被当成垃圾处理掉了,没想到还有能再见到这把吉他的一天。
并且是被修复完好的,没有一丝损坏的吉他。
吉他确实是被怀家人扔掉了,路知雪花了好多心思才把怀童的物品都找全。
怀童的东西,他们不要,路知雪要。
不仅要,还很宝贝收好了,等待怀童再次使用它们的那一天。
路知雪过去,隔着吉他,吻掉怀童的眼泪,“童童,”
“弹给我听,好不好。”
“好。”
怀童低头,掩去发红的眼睛。他摆好吉他,手指搭上琴弦。
一段音符倾泻,久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怀童手指颤抖,心里想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弹错了好几个音。
断断续续的,不成曲的调。
路知雪却扶着怀童的肩膀,大声夸奖:“好听,喜欢。”
他离得近,吐息都缠上怀童,连眼泪都有点热。
怀童手忙脚乱地抹掉眼泪,仰头,和路知雪缠绵地接了一个吻。
分开,银丝在空气中颤颤巍巍被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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