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裴青学幼稚任性傲娇还玻璃心,一张嘴好像不会说人话。同时自大自私又狂妄,从不把除怀童以外的人放在眼里。
怀童惯一条狗都比惯裴青学来得划算。这么好的怀童,裴青学不配。
现在…
谢钰隔着酒杯看过去,透过玻璃杯扭曲的倒影看到裴青学这位大少爷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慢悠悠举起酒杯,愉悦地喝了一口酒。
真是活该啊,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他算是见识到了。
草坪上的庆功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一辆熟悉嚣张的法拉利在门口停下。
裴屿快乐地打开车门飞奔进来,又快乐地飞到怀童身边,甚至想扑到怀童身上,来个热情的拥抱。
“童童!好久不见啦!”
没想到怀童敏捷地躲开了,裴屿扑到了红毛身上。
红毛:?
裴屿:??!
坐在一旁的殷红发誓,她真的看到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凝固。
狗狗眼和凶神恶煞的流氓眼对上,裴屿和红毛同时“哇啊”一声跳起来。
裴屿瞪红毛,红毛也不甘示弱看回去。
随后,裴屿幽怨地看向怀童:“哥,你怎么能躲开QAQ”
还让他撞到红毛这么个王八蛋身上。
接受到他目光的怀童无辜望天,“今天天气好好。”
殷红轻咳一声,也望天:“确实,星星好多。”
有些醉了的宁星茫然抬头:“可是今晚根本没有星星啊?”
怀童、殷红:……谢钰忍不住笑,他罕见地勾唇,把喝醉的宁星扶回位置,又添了一杯酒。
“队长,你喝醉了。”
怀童坐回位置,裴屿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怀童身边,对坐在对面的亲哥熟视无睹,反而对怀童一口一个哥喊得欢快。
小金毛没有大金毛这么烦人,何况另外一个更让人厌烦的金毛对照组就坐在怀童对面。
怀童表情没有不耐烦,反而多出几分耐心,他转头,对高三生裴屿说:“不上课了?怎么偷偷跑出来的?”
裴屿抱怨:“不想上课,逃了晚自习,呸,请假来的,才不是偷偷跑出来。”
怀童神色不变,假装没有看到他因为□□蹭到青苔的校服,问:“在学校有好好学习吗?”
红毛听到怀童这句话就觉得牙酸,他好像又回到了在学校被学习支配的恐怖日子,“你们都聊点什么呢!换个话题行不?”
成绩常常年级前十的裴屿先是翘起尾巴,骄傲地对怀童说:“当然有!”
然后又对红毛翻了个白眼,不屑:“聊什么要你管!”
红毛啧一声,又和裴屿吵起来了。
两人吵得火热,就连怀童慢吞吞起身逃离战场都没发现。
怀童坐到殷红身边,殷红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眨眨眼笑着说:“你故意的吧?”
故意让这两人吵起来好开溜。
怀童喝了点酒,白皙的脸爬上两抹绯红,配上水润的橙色眼眸,看着很无辜,“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呢?”
分明是他们自己吵起来的。
殷红大笑,她真是爱极了怀童这种性格。她偷偷靠近怀童,“童童,如果和路知雪分手了,想要找女朋友了就考虑考虑姐姐呗。”
说完,她不给怀童反应的时间,退开,眨了一个漂亮的wink,隔空朝怀童敬酒,而后非常飒地喝完整杯红酒。
她离开后,怀童坐在位置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是怎么发现他和路知雪的事情。
裴青学原本一直垂着头,裴屿和怀童说话的那一刻,他终究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但他看见怀童的表情那一瞬,心尖发颤,眼泪立刻涌了上来。
以前,怀童就是用这样的表情看他。耐心包容,眼底有浅浅的笑意。
现在这种待遇变成别人的了。原本这些,都应该是他的。
裴青学低下头,鼻子发酸。
裴青学小时候没什么朋友,他奶奶去世后,再也没有了关心他的人。怀童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
怀童总是对他有极大的耐心和包容心。两人在一起极少吵架,多数时候,是怀童迁就他。
这也给了裴青学很大错觉,他以为他和怀童会一直这么下去,怀童永远不会离开他。
但怀童今天的话已经明确告诉他,他不可能会原谅他了,他又要离开他了。
裴青学的眼泪快要止不住。但他不能哭,哭了,怀童会更烦他。
或许,怀童已经不会再搭理他。
他记得怀童离开前最后一次来找他,说他是来找他告别的。
怀童语重心长地说,他要收敛脾气,不要再这样对谁都臭着一张脸,要多交几个朋友。还说他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让他找点事情做。
除此之外,怀童还说了很多话,无非是要他好好生活。
当时怀童是抱着什么心情?
难过,不舍,或许还有害怕自己不在以后,他一个人过不好的担忧。
可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为什么要离开?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怀童,你是不是怕唐白?我可以帮你啊!住我这里有什么不好?”
他没有考虑怀童的心情,甚至还过分地说出了会让怀童误解,难过的话。
每一次回忆,那些话都像是一把把刀子,当初是怎么伤怀童的,现在便是怎么返回来插到他心上。
裴青学把眼泪憋回去,他独自起身一人落寞地离开了庆功宴。
回想先前看到的裴屿和怀童说话的场面。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掏空,空落落的。
是他对不起怀童,裴屿应该要比他讨人喜欢得多。
谢钰望着裴青学的背影,愉快地又喝了一杯酒。
自作孽不可活,戏看完,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正当他想回头把宁星喊回去时,却发现宁星不知跑哪里去了,身边的人换成了怀童。
怀童正看着手里的荷包发呆,暖色的眸有浅浅的醉意,在暖黄色灯光下,莫名温柔得很。
这个荷包…是谁送的吗?里面装了什么?
谢钰从没见过怀童这么温柔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怀童多数是慵懒又或是懒洋洋,眉眼惺忪,总是睡不醒的模样。
他盯着怀童刘海那一绺翘起的黑发,还有卷翘的睫毛,喉咙发紧,耳朵又红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怀童。”他说,“你还记得我吗?”
怀童的手机却适时响起,遮过他的声音。谢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童接电话,推开椅子起身走了出去。
恰好,喝醉的宁星回来了,他晃悠悠地回到自家打野的身边,拍拍他的脑袋,语气很是欠揍:“失恋啦?”
谢钰依旧看着怀童的背影,紧紧抿唇,手指蜷了蜷,不愿说话。
宁星也看过去,揽过打野的肩,啧一声,“他有对象了?没有的话,喜欢就追,扭扭捏捏像什么样?”
“就你这木头脑袋,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谢钰低声:“他不喜欢我。”
谢钰刚来基地那会儿,除了打游戏厉害,整个就是一自闭儿童,谁也不搭理。宁星这几年就跟老父亲一样带他,才把人带得稍微活泼了点。
他最看不得自家崽子自卑。
宁星两只手一起上,揉乱谢钰的头发,“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他还笑:“原来我们大冰块小玉也有青春期烦恼啊。”
谢钰脸红了,拍掉他的手,“喂!胡说什么,什么青春期烦恼!”
宁星扭过他的头,让他看被孤零零遗落在椅子上的衣物。
谢钰一眼认出来了,那是怀童今晚穿的外套。
宁星意味深长地拍拍自家打野的头,“去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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