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卖个萌叭!(ˊo̶̶̷ᴗo̶̶̷`)
第47章 看到我不高兴吗?
祝南疆紧跟在温长岭脚后被送进了医院。
他福大命大,那两刀虽然扎得深但都没伤及要害。而温长岭就要倒霉一些,听医生说那伤口的位置非常刁钻,若是愈合得不好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处理完伤口上了药,祝南疆这回被彻底包成了一个木乃伊,且因为后背有伤依旧只能趴着睡。
宋成耕闻讯前来探望,了解经过后问他为什么会跟江南印刷厂的温老板一起出现在澡堂里。
“知道自己是非多,去那种地方还不带保镖,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洗个澡带什么保镖?”
“放屁!你连去看戏都带保镖,今天怎么心这么大?”
要不是对方现在有伤在身,他恨不得将他倒拎起来晃一晃,看看那漂亮的脑袋里能晃出些什么东西——要说正常,怎么疯一阵蠢一阵,整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祝南疆侧趴着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听语气知道对方现在正在气头上,心里却是不以为意:“带保镖会吓着温先生。”
“怎么了?怎么就吓着了?你俩要干什么事?”
“我在追求他,带保镖不方便。”
“什么!?”
“我追求温先生很久了,一直没什么进展,今天本来想趁洗澡的功夫把事给办了,但是他说晚上有事,我就没下手……”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留着说给别人听去,我没工夫在这儿跟你瞎扯谈!”
宋成耕知道祝南疆跟温长岭认识,本来也是想拿他俩打趣,谁知对方这么大言不惭的一番发言,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温长岭都三十岁年纪了,看似并无龙阳之号,且遇人处世一副老干部做派。祝南疆说要追求他,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但就算开玩笑也没这么个开法。
“我问你,抓来的那个人怎么处理?”
“宋先生,这人先留着,等我回去亲自审问。”
“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
祝南疆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宋成耕知道他心里有数,他自己其实也已猜到了七七八八。
“我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温长岭身边人员复杂,最近出事的好几个都是印书馆的工人,冯庭瓒那事也跟他不无关系……”
“我知道,宋先生。”
“你要是拎得清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记住,别给巡捕房惹麻烦!”
“是。”
宋成耕对着窗户抽了支香烟,依旧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你真看上他了?你看上他什么了?”
“我看他很好,一表人才。”
“我说你这好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是没见过漂亮男人吗?整天逛窑子,是人就想上,你出息呢?”
祝南疆听到这话不太高兴:“没你说得这么夸张。”
“像八仙桥那种地方最好也带着保镖去,再这样下去哪天你被人弄死在床上都不知道!”
“小伤而已。”
“小伤?上次是头这次是肩,下次你打算换哪里?”
宋成耕想起两个月前对方刚进过医院,且貌似也是在澡堂子里出的事:“小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巴长脑子里了?”
.
温长岭在医院里躺了十多天,等伤口基本愈合便办理出院回到自己的住处。
那日的《时报》上登了一则新闻,称巡捕房祝探长在芙蓉楼门口险遭刺杀,江南印刷厂的温老板受到牵连受伤入院。
居家养伤期间时有朋友上门探望,阮乘志却始终不曾露面,其余众人不约而同地对刺杀一事闭口不提。
温长岭心中预感愈发真切,向人问起阮乘志的情况,得知其身体不适,已向主任告假回南市区的祖父家中调养。
温长岭不动声色地表示要前去探望,当天晚上朱孝安却上门找到了他。
“温先生,乘志的事……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你们都知道了?”
“你进医院的第二天他就跟我们坦白了,这事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他现在自己也很害怕,又怕牵连到大家。”
“人是他自己找的?”
“从东铺码头上找的打手,听说是安徽那边过来的。”
温长岭长叹口气:“我去见他。”
“温先生,你先别怪他了。”朱孝安拦住他道:“等风波过去我们一起好好同他谈谈,但先等熬过这一阵……我担心巡捕房不会放过我们!”
“我不怪他,不是他害我受伤,巡捕房我也会当心。”
“还有你跟祝南疆……温先生,我们都相信你的为人,但你们,你跟他实在是走得太近了!你说你已经与他没有联系,但是为什么……”
“我有分寸,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
温长岭找到了阮乘志在南市区的老家,简陋的棚屋,房里只有他跟两位老人家。
朱孝安称阮乘志“自己也很害怕”,但当面见着了,对方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投向自己的眼神里甚至带有愤怒和不屑。
“你当我是害怕所以才躲在这里不露面么?不,我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再跟大家对着干……真是太奇怪了,所有人都在指责我,好像是我错了。”
“你不该找人刺杀祝南疆。”
“为什么?因为你不希望他死吗?”
“乘志,你不要意气用事。”温长岭知道对方对自己心存不满,但依旧耐着性子解释,“且不说你这么做会有多少风险,当初我们为什么不跟杀奸团的人合作你难道忘了吗?暗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找来的这些人,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在拿命换饭吃,换做是别人给钱叫他们来杀我们,他们一样下得去手!”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他死!恶人死一个算一个!”
“乘志,你这想法太危险了……”
“说到底你只是舍不得他死罢了,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为什么要替一个刽子手挡刀?”阮乘志愈说愈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危险的是你!温长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谁告诉你我替他挡刀?”
“那天要不是你祝南疆早已经死了,是你让所有努力功亏一篑,是你害无辜的人死在他们刀下!”
“你疯了……你竟称暴徒为无辜的人?”温长岭简直无法相信昔日志同道合的友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杀错了人是暴徒,杀对了人就是英雄。温先生,你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你又有什么立场判断对错?只有法律才能决定一个人该死还是不该死。”
“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挨了刀子……”阮乘志冷笑,“我没想到他们会伤了你,但恕我直言,你这刀挨得不冤,你是自讨苦吃!”
温长岭努力想要劝服对方,然而思前想后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是无用。沉默良久,他苦笑一声站起身来。
“看来我们今天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乘志,你趁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你们要我躲到什么时候?”
“听大家的意思吧,先熬过这阵子……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
“慢走不送。”
温长岭出了院子,低头心事重重地往回走,阮乘志的话象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你只是舍不得他死罢了,这刀你挨得不冤。
他是舍不得他死,他不能眼看着南疆在自己面前受伤,这有错吗?
拐过两个弯到了陆家浜路,一支出殡的队伍顺着原先斜桥的方向经过。温长岭停下脚步想等那队伍走远,张望间突然被人从身后搭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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