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往身旁的陆观潮身上望了一眼,陆观潮倒没有盯着沈良看,他只打开车门,示意阮优上车。
阮优蹭车回家,不敢拖延,连忙钻进车里。
陆观潮开着车出发,阮优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快递。
发情期快到了,阮优新买了一批抑制剂,原本白天就已经到了,他不在家,陆家的佣人便不动弹,快递一直没人去领,系统就又给阮优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放在快递柜了。
陆观潮往阮优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询问他是什么事,阮优便道:“是快递,待会儿你把我放在取快递的地方吧。”
陆观潮随意道:“快递让家里的阿姨去拿不就好了。”
阮优心想,我哪里能使唤得动陆家的佣人,但口中却道:“在宴会厅憋了一晚上,拿了快递我刚好可以顺路走回去,吹吹风。”
陆观潮似乎信了这种说法,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阮优知道陆观潮不会不同意的,结婚半年了,陆观潮对阮优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既不了解,也没有想过要了解。
他们甚至从没有过夫妻之实,陆观潮把阮优放在家里做一个花瓶,半年过去,阮优就真的成了陆家那个可有可无,没人放在眼里的花瓶。
快到家了,阮优说:“车费过些天我再还给你。”
阮优平时在网络上接各种兼职,写稿剪视频做PPT整理教案之类的工作他都做,虽然琐碎,但也能赚些微薄的收入,结婚半年来,阮优的生活支出几乎就靠着这些收入,但这个月的没接到什么活,阮优囊中羞涩,只好请陆观潮宽限几天。
陆观潮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我没有说要你还。”
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问阮优:“我们结婚了,你嫁给我,还把你我分得这么清楚吗?”阮优觉得陆观潮这话问得颇有倒打一耙的意思,分明是他,一结婚就搬到离公司近的公寓里去,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家,是他从未将两人当成夫妻看过,现在反倒成阮优的不是了。
不过阮优并不会去跟陆观潮去计较这些,他一向顺从陆观潮,于是阮优坦然地说:“好,那就不还了,谢谢你。
之前是我把我和你分得太清楚了,对不住。”
说完这话,阮优觉得身边陆观潮的气压更低了,他连忙伸出手指叩了叩车窗,道:“就停在这里吧,我去取快递。”
怕陆观潮仍然生气,阮优又补了一句:“你先回家吧,厨房里有我白天炖好的雪梨汤,你……你可以尝尝。”
陆观潮没说尝还是不尝,只抿着嘴停了车,阮优飞快下车,陆观潮又停了一会儿,原本想等等阮优,想到阮优先前说的雪梨汤,又发动车子径自开回家。
阮优取了快递抱在怀里,快递箱上印着醒目的心安的logo,阮优又难免想到他那得意的哥哥。
这一晚沈良大出风头,想必又能让他无限满足。
沈良就是这样的人,最享受旁人对自己的追捧,小时候他的目标是阮优,长大了又加上了那些人中精英的alpha们。
阮优想到和沈良小时候的事情,低头笑了笑,将手上的快递箱拆开,把里边的抑制剂装在自己的口袋里,而后扔了手里的包装箱。
logo太大了,虽然陆观潮从不关心他的事情,但若是被陆观潮看到了,倒也不好解释。
毕竟陆观潮从未将阮优放在心上,因此大约也不会想到,一个正常的成年omega是需要度过发情期的。
就好像他也不会想到,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即便住在家里,有人供养三餐,也需要一点点钱用作日常开销一样。
因为不在乎,所以什么也想不到。
作者有话说: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w
第3章
阮优想着沈良的事情,心情有些烦躁,回到家里,发现陆观潮居然在卧室,他因此很是诧异了一瞬,不仅诧异而且紧张,阮优尽量不露声色地将抑制剂放进洗手间的储物柜里,而后洗了手,走到衣柜前开始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换衣服——出去换衣服就太刻意了,他怕陆观潮不高兴。
陆观潮原本在看手机,见阮优回到家里一句话也不同他说,看见他在卧室里也既不惊诧又没反应,心中难免不快,再看到阮优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一般,自在地脱了外套,又低头解着衬衫的扣子,心里更是不痛快。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陆观潮看到阮优脱下衬衣后后颈处露出的伤痕,沉默一瞬,他道:“你是不是该去医院复查了?”阮优愣了一瞬,他的手不自在地抬起来,抚过自己的后颈,腺体处没有任何感觉,但他的心沉沉坠了一下。
“应该是吧,我跟医生联系一下。”
陆观潮道:“不用联系了,明天我陪你一起。”
阮优很诧异陆观潮怎么会突然想着要陪他去复诊,但陆观潮要去,阮优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转过头发现陆观潮也开始解衣扣,显然是准备睡在卧室里的意思,这倒是让阮优觉得棘手。
阮优晚上替人写软文,主要负责把产品吹得天花乱坠,现在陆观潮在卧室里,阮优就不方便码字了,他还不好意思让陆观潮知道自己在干这种事,虽然陆观潮可能根本也不在乎他做什么。
他磨磨蹭蹭地站在床边,想着该如何开口,反倒是陆观潮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精壮结实的肉体,他不悦地说:“还在干什么呢?洗洗睡吧,折腾了这一晚,你不累吗?”阮优心中一动,道:“这边两个人洗不方便,我去隔壁洗了,你在这里洗完了赶紧睡吧。”
阮优说完,逃也似的抱着自己的睡衣和电脑离开主卧,推门进了客卧,陆家的佣人虽然刁蛮,好在干活并不偷懒,客卧里物品一应俱全。
阮优放下电脑便去洗澡,洗澡时想着他和陆观潮,阮优心里仍旧很紧张,怕陆观潮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阮优怕陆观潮跟他进行夫妻生活时自己在陆观潮面前露怯,更怕陆观潮根本没那种想法,倒让自己弄巧成拙。
暗恋让阮优患得患失,他已经尽量在陆观潮的冷遇前保持冷静和平和,但是还不能适应陆观潮的突然关心和靠近。
没成想洗完澡就看到陆观潮靠在客卧床头,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已经洗过澡了。
阮优愣在原地,陆观潮看他一眼,不耐烦道:“干什么,那间房里都是你的东西,我睡不惯。”
阮优还以为陆观潮是一路追过来,心中颇为紧张,听见他这样说,心里松了口气,道:“那你在这里睡吧,我回去睡。”
陆观潮看着阮优又忙不迭地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客卧,眉头紧紧蹙起,这一整晚阮优都抱着他的宝贝电脑在几个房间里来回穿梭,像打地鼠似的。
陆观潮意识到阮优好像很不想跟他同处,无论是今晚婚宴时的状况,还是回家路上,亦或是现在睡前的模样,都能感受到阮优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
陆观潮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不满,无论如何这是他正经娶回家的妻子,却对他是这种态度,难免大大挫伤这个年轻alpha的自尊。
他恼怒地躺下,想着是不是自己搬出去住的时间太久,而回到家里的次数又太少,才让阮优如此不将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想着想着,陆观潮又想起阮优抱着电脑偷偷摸摸的模样,鼠标线坠着鼠标砸在木质地板上,阮优连忙用一只手捞起鼠标塞到怀里的模样让他觉得又气又好笑,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用有线鼠标,陆观潮陷入睡眠前,还这么恼怒地想着。
第二天早晨阮优起床时陆观潮已经起来了,他前一夜熬夜码字,不知不觉就到深夜,因此睡了个懒觉,醒来晃晃悠悠走到餐厅,看见陆观潮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才记起昨夜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在,于是不由自主便收敛了原本懒散的模样,转而正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陆观潮见阮优坐下,将手里的报纸折好放在一旁,道:“半小时后出发,医生我已经约好了。”
阮优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奶香小馒头掰成两半细嚼慢咽地吃着。
陆观潮看了他几眼,又拿起已经被他放下的报纸继续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望向阮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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