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69)
“舞蹈担当,纪可嘉。”
“我也是舞蹈担当,江稚柳。”
江稚柳刚说完,人群中就冒出一句:“我举报,公司给他的定位是颜值担当,但他觉得羞耻说不出口。”
“我只是觉得在蔺遥前辈面前提颜值太……太班门弄斧了!”江稚柳红着脸说道。
蔺遥:“……”
杨方这是上哪儿找来的一群傻白甜?
他的视线依次扫过这四个人:“别叫前辈,叫师哥就行了。”
纪可嘉悄悄看了一眼他,这个圈子喜欢攀关系不假,可他没想到蔺遥居然会主动示好。
蔺遥挑眉看向这群拘谨的少年:“年轻人,你们也就最后几个月能喊师哥,等我合约到期可就没机会了。”
少年们闻言,眉眼间隐隐有些失落,却还是兴奋地师哥长师哥短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发现蔺师哥的慈眉善目都是假象。椅子一搬,潇洒地坐下,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开始进行实力考察,考察完开始挑刺儿,挑完刺儿让他们又练了半小时唱跳。
听闻蔺师哥行程一向都很满,日理万机不带停歇的那种,可他居然没有提前走,就这么监督了两三个小时,期间还一直皱着眉头,这让少年们心头不住打鼓,休息的时候就凑在一起犯嘀咕。
“遥哥都这么久没在舞台上了,居然精力还这么好。”
“不是,按照他这样的练习方式,咱们练习生生活算什么?过家家吗?”身为队长的罗秉一脸严肃,这几个小时只要一有队员出错,蔺遥的目光就会落在自己身上,看得他心头发怵。
他大概知道,同为队长的蔺遥对这个身份有着不一样的重视,却没料到在蔺遥这里,队长的担子是这么沉。
少年们互相咬着耳朵,蔺遥则两肘撑着膝盖,默默看着他们刚才翻唱翻跳的视频。
这群少年的水平已经足够出道,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的水准放在一群去年出道的组合里都是佼佼者。可他们哪里知道,蔺遥的压力不在别处,恰恰来自于一个要求更高更变态的男人。
陈青泉安慰他说这个工作象征性地做做就好,没必要时时刻刻盯着这些孩子。公司又不是没有专门的人,他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他们自认为努力的怠慢,只是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对手罢了。
自从春节假期结束,女团训练正式开始,他是亲眼看着烛茗每天在工作室和姑娘们呆到很晚才回家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训练女团,可蔺遥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的付出,甚至还没做到烛茗用心程度的三分之一。
“出道曲开始策划了吗?”他转头问Mr.Youth的经纪人。
经纪人点头:“已经在请制作人做了,这群孩子具备冠军的实力,当然要早早准备。”
蔺遥不可置否,他又问:“他们的定位是?”
一个组合的定位决定了组合的风格、包装和营销方向,精准找到定位的组合往往能节省下很多弯路,哪怕转型不顺利也能立刻折返,否则便会错失一飞冲天的时机。
比如BM的定位,就偏燃向和成熟帅气风,其中曾一度夹杂着禁欲,却被林岱桥的恋情打击到粉碎。
经纪人犹豫了一下,说:“养成系小狼狗。”
蔺遥:“……”
行,吧。
平均年龄18、19岁的养成,这是养儿子还是养男友?
养成就算了,这群傻白甜真的担得起小狼狗而不是小傻狗吗?
蔺遥视察男团时,烛茗结束了最后一首专辑收录曲的乐器录制,回到工作室里检查姑娘们的训练进度。
“哟,烛老师你想我们了吗?”秦怀从地板上跳起来,将手背到身后。
叶新桃从她身后偷偷将软糖接过藏起来,笑盈盈地和烛茗打招呼。石玥靠在墙上,上下打量着他:“烛老师今天可真好看。”
殷柠嘴里叼着皮筋,将长发在脑后捆成盘发,边缠绕边说:“彩虹屁都吹不到点儿,咱老板哪天不好看?倒不如问问什么时候找个好看的老板娘回来。”
相处了近一个月,这群姑娘愈发大胆,不仅不再怕他,而且似乎有向土匪头子发展的趋势,每天见他第一眼都是流氓式问好。
他将目光锁在远处抄着话筒练rap的俞可爱身上,眯起眼睛:“俞九,你是这里面最大的,不知道教点儿好的?”
全员俞化是要怎样!
俞可爱吹了声口哨,朝他挤眉弄眼:“你快别把锅甩我了,这几个姑娘熟起来全都这样,一个赛一个不着调。”
烛茗乐了,他勾起嘴角:“那就好,有这种不要脸的心态我就放心了。你们的对手不出意外都是男团,稍微存点姑娘家的矜持都会对你们不利。”
粉丝和路人对女团的容忍度远没有男团高,如果这群姑娘仗着自己是女生,生出些许会被照顾和忍让的心态和预期,很容易陷入被动。
“那我们要怎样?”秦怀眨着眼睛问。
烛茗:“什么都别想,干翻他们就行了。”
众人:“……”凶还是你烛总凶。
不知道自家后辈已经被烛茗列在干翻列表的蔺遥认真提点了他们两句,在陈青泉的百般阻挠下终于一个人回到家。
吃过晚饭,他开始着手给小耳朵做生日蛋糕。
蛋糕放进烤箱,小耳朵却困得等不及做好,等她打着哈欠进屋睡觉后,蔺遥索性开了瓶果酒和烛茗小酌。
烛茗抿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说:“真奇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睡前喝一点能助眠?”
他已经连着几天睡前和蔺遥喝酒了。
以前不管喝多少,他都兴奋地只想在录音室里通宵,现在倒好,在蔺遥这儿随随便便喝一上一小杯,十二点准困,电话也不想打,天也没心思聊,没几分钟就能睡着。
“你一身毛病,谁知道怎么回事?”蔺遥简单尝了一口,淡淡地说。
烛茗随手抓了抓头发,托腮:“你说万一我回家以后又睡不着了怎么办?”
蔺遥眉心跳了跳,举杯掩住他脸上的神情。
烛茗这个假设太大胆,大胆到能让他直接联想到两个令他心惊胆战的词。
——依赖和习惯。
沁人心脾的液体滚过喉咙,浇下他心头跳动的火苗,放下杯,对上烛茗的视线:“那就一直住这儿呗。”
喉咙被酒水冲刷过,一阵黏腻,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沙哑。
烛茗嘁了一声,仰头灌下:“仗义!情我心领了,但我烛茗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你也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和家庭的。”
蔺遥嘴角抽搐:“请问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死皮赖脸吗?”
瞧瞧最近俩月你干的事,细细品品好吗?
“说到家庭……”蔺遥无视了烛茗不要脸的讪笑,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这个纪可嘉,是你家人吧?”
烛茗神色微变,捏着杯壁的指尖微微发白:“你们见了啊。”
蔺遥点头。
“他和你说的?”
“我猜的。他不过是认出了我的车,你除夕开回家的那辆。”
“倒也……算不上家人,以前勉强还能算一个户口本上的。”烛茗边说边将果酒满上,“小朋友性子纯真,觉得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蔺遥双唇微动,怕说到烛茗痛处,斟酌着说:“如果你想说,我听着,不想说就睡觉。”
烛茗剜了他一眼:“蛋糕还没吃上呢,睡什么睡?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不太想回忆。”
“那是给小耳朵的生日蛋糕,想吃也得忍着。”蔺遥没好气地说。
“我们女团有个姑娘就酷爱吃甜品,怎么说都控制不住,现在的小姑娘啊……”烛茗咋舌,看着蔺遥吊着眼睛,舔了舔嘴唇,“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嗜甜了,你让我尝一小口,我就跟你说我家里的事。”
……没见过这么交易的。
蔺遥睨了他一眼,心想烛茗是不是窥见了他心底的好奇,才这样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