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169)
不再像平时节目里那样拘谨冷淡,出了一趟门的功夫, 回来就发现他们已经熟得能称兄道弟了。
石玥正和徐屹抢着肥牛, 殷柠和秦怀在和罗秉一行人复盘起吃饭前的一局狼人杀, 而俞可爱已经开始和那群人约着以后有空一起打球了!全团也就只有叶新桃安静坐着, 乖乖捧着果汁, 托腮听旁边的少年讲他们团里的趣事。
“吃点水果不?”蔺遥端了个小果盘出来,关上玻璃推拉门, 在他身边放下, 转身道,“等我拿俩牙签过来, 别直接上手。”
他轻哼了一声回应他。
回来的路上这人还在瞎瘠薄乱撩, 扰得他七荤八素;一回来就如同老僧坐定,在厨房里切菜摆盘, 仿佛先前那个行走的荷尔蒙不是他似的。
瞧这两幅面孔自由切换的本事,不拿影帝都不像话!
眼风扫过蔺遥的背影,又低头看着小果盘, 他不由地舔了舔嘴角。
蔺遥片刻就返回,眼角挂着无奈的笑,似乎被屋里的人央着一起玩桌游。
他在烛茗旁边坐下,随手把两支牙签插在果肉上:“年轻人就是会玩啊。”
回廊的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廊下的草坪上。
烛茗拿起牙签,扎了块西瓜扔进嘴里,嗤之以鼻道:“你也才二十多,说得好像咱们不年轻似的。”
一种名为“慕幼”的潜意识,是东亚几国,尤其是这个圈子里越来越习以为常的风气。
人们拼死拼活想要趁年轻时挤出头,而年轻也同时会带来资源的优势。
对女艺人而言,仿佛上了年纪就不配拥有一个鲜活的角色,只配去演这个人的苦命母亲或者那个人的糟糠之妻似的。对男艺人而言,三十多岁认真工作竟然会被人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努力”的话。
烛茗自己虽然还没步入这个尴尬的年纪,可他听过即将奔三的白偲吐槽,听过当年的视后私下里和他抱怨,因此对这样的论调的极其厌恶,向来不加掩饰。
“年轻,当然年轻。”蔺遥吃了一块芒果,“可能是出道的时间久了吧,不管看他们哪个人都觉得年轻。”
烛茗耸肩:“你那充其量是心态上的成熟。相信我,全球平均寿命七八十岁,您现在还没活到人生的一半呢,又不像我似的被阎王爷追着,正当年的大好青春,少在那儿羡慕别人年轻了。”
“嗯,咱都年轻着呢。”蔺遥轻轻咬下一块菠萝,低声附和。
他抬头看着天幕渐暗,忽然想起当年从眼前一晃而过的一些消息。
严零的风格转型当年争议很大,从清纯风到成熟风,尽管有人说她是人气下降后的被迫转型,可依蔺遥看,她似乎更像是从面具人设到真实人格的转型。
真实,高傲,又透着些妩媚,点染着小性感。
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转变,有人只爱她那只可远观的形象,爱她满足自己的幻想,一旦转型,随之而来的就是嘲讽,谩骂,甚至是荡妇羞辱。
蔺遥侧目凝视,烛茗仰头看天,眼中盛满了星星。
逼杀严零的因素太多,这大抵也是烛茗痛恨的其中之一吧。明明成熟和成长是人之长态,可偏偏就有人只希望世事不变,希望明星如圣人,一尘不染。
“好了,回去洗个碗,就可以开始今晚的日程了。”烛茗吞下最后一块西瓜,拍拍手起身。
蔺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洗碗?”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烛茗端着果盘幽幽撂下一句:“放心,有洗碗机。”
蔺遥:“……”他就知道。
*
这海景房没别的优点,除了大,还是大。
一楼有间极其宽敞的空房间,被临时改装成了练习室,以供各队在合宿期间进行竞演排练和互相观摩。烛茗进来后看着这布置,心中感慨,合着整个房子就阁楼最小是吧?
观众无缘得见之后几日的练习室排练,今晚的小型battle就显得格外珍贵。
烛茗靠在音响旁,蔺遥在他脚边靠着,连上音响,在播放列表里挑着暖场音乐。
“隔壁房间有琴有鼓。”他百无聊赖地等着外面还在进行激烈桌游的少年人进来,“要不改天来合奏一曲?”
“没问题。”
蔺遥话音刚落,就点下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歌。可音响声一时没调好,震得烛茗感觉自己半条胳膊都麻了。
他回眸定定看了罪魁祸首一眼。
蔺遥亮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想打架吗?”他横眉,故作凶恶。
蔺遥放下手机,慢条斯理地解着上衣扣子:“想,来打个五分钟的。”
【一言不合就打架?】
【打起来!打起来!】
【要打去床上打嘻嘻嘻】
【哎呀不要为我打架了!!!】
【???】
【你们爱豆说的打架,就是这样的吗?】
秦怀和纪可嘉一边吵着抢限定款,一边骂着对方猪队友从外面推门走进来,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传说中的天生明星和完美偶像正在练习室里斗舞?!
上回□□的双人舞还在脑海中无限循环,从如胶似漆的配合忽然到较真十足的挑衅,实在让人又惊又喜。
没有舞台妆,没有漂亮的演出服,随意闲适的表情里透着难以掩饰的不服输和胜负心,私服更是带着真实感和洒脱肆意,冲击感扑面而来。
“卧槽!”秦怀下巴差点砸在地下,连忙掏出手机点开小群,“姐妹们快下来,绝世奇观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发出语音后,扭头看见纪可嘉也刚给自家兄弟通风报信完。
“进去进去,别堵门口。”她大方把纪可嘉往里一推,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下,“我给姐妹们占个位置。”
纪可嘉正看俩个神仙斗舞看得入神,闻言也坐了下来。
练习室中央,蔺遥对着镜子合着音乐。
一拍一动,流畅自然,看似漫不经心,可脚下的步伐确实内行人都要赞叹的控制力。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佳肴十年终于又有机会看到遥哥练习室现场版了】
【我还是最爱舞台遥啊呜呜呜!!!演员遥虽然也极好,但毕竟都是披皮的角色,还是舞台遥最真实了嘤嘤嘤】
【完全没有生疏,当年BM隐藏舞担就是这么强我要给全世界安利!!!】
【忽然想哭,这么多年都没见遥哥跳过舞,说明他私下里应该一直都在练习从来没有放弃吧】
【听说桥桥也要复出了,有生之年BM还能重组吗?】
【别想了,散团后贵主唱已经把自己未来断送了,不然你想看三个人合体?】
【过去都过去了,诚邀遥哥和烛茗成团出道】
【他俩光合作就能要人老命了,别再往一起凑了,别人还活不活,大家都是要吃饭的呀!】
蔺遥在一个空拍结束,歪了歪脑袋,目光挑衅地看向烛茗。
烛茗挽着袖子,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到蔺遥身边,趴在他耳垂,对着闪闪的耳钉轻轻吐了口气,嘴角划开一抹笑意。
打了个响指,肌肉从指尖到小臂,再到大臂依次动了起来。
“草。”秦怀嘴里叼的糖差点掉出来,“烛总这个变态!!!”
殷柠刚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纪可嘉在一旁神情复杂:“他把蔺遥老师跳了一遍的即兴记下来了。”
只一遍就能翻跳,细节一丝不差,这就是一种挑衅。
而挑衅过后,是合着节奏完成自己的即兴编舞,前后两段衔接流畅,毫无违和感。
蔺遥摇了摇头,抬手把帽子摘了下来,扫了扫头发,接受应战。
两人仿佛接龙一般,先重新翻跳前面的人跳过的部分,再加上自己的部分,越跳越熟练,越跳越上头……
“一个天赋异禀,一个努力极致,他俩不成功谁成功。”陆陆续续人都进来了,有人看着满目绚烂的场面喃喃地说。
俞可爱皱眉:“努力极致?是说蔺遥?”
秦怀点了点头,充满骄傲地说:“他以前采访说过,他入团前是舞蹈零基础的。在练习室里泡了上千上万个小时,每天除了固定联系还要额外啃舞,硬是从零基础啃成全队ACE,隐藏舞担也不是说说而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