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认识朋友,然后有一天突然就…………”
深感自己经历过于丢脸的沢田纲吉,到底还是结结巴巴全部坦诚了。
这份过于直率的坦诚,又让首领太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个,的确是黑手党首领、吧?)
难得的,在他心底也产生些许狐疑。
(或多或少,先听到我这边的故事情节,难道不应该警惕一下我、多少有点保留吗?)
这样的思绪一闪而过。
(但是算了,没必要在意这个)
(重要的是这个‘新世界’)
(在这个全部时间线都已经合并的此刻————)
他们已经走到不远处的商业街了。
可谓是人来人往,分外繁华。
太宰微微看了一眼周围所有人幸福的笑容,从怀里将手枪掏出来。
他卸下弹匣,慢条斯理地当着所有人与全部监控的面,装填子弹。
——然后,在沢田纲吉目瞪口呆的视线里,对准天空,直开三枪!!!
“呜哇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啊太宰先生?!?!”
近距离被枪声震到,下意识没去夺枪的沢田纲吉被迫捂住耳朵、苦着脸揉了揉,又像操心自家那些时常不分场合添乱的守护者们一样、好言好语地劝说:
“别这样!会吓到……普通人、的——??”
这句话都没有说完,沢田纲吉看着面前叫人倍感荒谬的场景,差点把舌头也吞回去。
——同样被枪声惊吓到,街道上普通人的反应,却不是尖叫、不是逃跑、不是恐慌。
他们同时停了下来。
有些人的第一反应,是从衣兜里掏出胶囊咽下;有些人忙不迭往空气中喷几下喷雾,自己凑上去嗅一嗅;有些人仰头喝了两口饮料般的液体。
下一秒,因不安而浮现出的负面情绪,又尽数消散了。
这些人含着笑,回头看了眼当街开枪的太宰治,安然地转头走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沢田纲吉在极度的毛骨悚然下,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
还没完。
以一个在其他世界很难想象的速度,警部们几乎是立刻就赶过来了。
首领太宰干脆利落地把枪一收,侧身躲过对方要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反而动作灵巧地揪住他的衣领。
直视着这位警部的眼睛,太宰治露出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冰冷微笑。
不知道亲手操纵了多少血腥的黑暗、萦绕在他身边。
那个笑容,几乎是立刻的、要将人带入死亡里面:
“我是、太宰治。”
已经把整个世界搅合得天翻地覆的男人,用唯独一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
显然这一次,这个名字并没有在仅仅十余年后就被忘却。
这位可怜的警部几乎是立刻就张大了嘴,可是那份骤然席卷而来的恐惧,叫他喉管战栗着、一时间只发出令人怜悯的抽气声。
“…………”
太宰治向后退了两步,将双手举起、一个乖巧投降放弃了武装的姿势。
他依然同那位警部保持着对视。从那虚无鸢瞳的眼底所浮现出的冷酷神色,直叫人一瞬间堕入冰窟。
果然。其余警部们一哄而上。
不是针对已经自我解除了武装的太宰治。
而是将那位警部、反过手拷在地上。
“警报!!警报!!!”其中一位警部拿起呼叫机,“有人负面情绪严重超出标准线!”
有人调试着电子眼镜上的观测功能,大声喊:“准备咒灵祓除武装!!”
还有许多人推着约束床架冲过来,更多人嚷嚷着“需要重新教育——!!”
原本站在商业街正中心的太宰治同沢田纲吉,反而被人群挤到一边去、无人问津了。
沢田纲吉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世界……??”
而太宰治、这位亲眼目视了人类自己所选择未来的操心师,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从未这样放声大笑过,以至于笑到一半就开始咳,边咳边喘。
沢田纲吉忍不住伸手扶住他,微微仰头、看着那张满怀着愉悦、又仿似刚看了出滑稽剧般浸满讥诮的苍白面容。
“哈哈……呵——沢田君,你已经知道咒灵是怎样诞生的了吧?”
太宰咳嗽了一会儿,竟像是教导什么人般、以这样的口吻对沢田纲吉提问道。
“哎、是!那个,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里诞生的。”
十六岁的少年乖乖回答。
“那这样一来,如果想要彻底消灭咒灵,该怎么办?”
太宰噙着笑,干脆顺着墙壁往后一靠、仰头看着那片千百年来既无变化、又已截然不同了的天空。
“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杀死全部人类了。”
“可是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称得上是‘游戏通关’吧。”
那两片血色不足的唇瓣开合间,吐出令人心生寒意的言语。
“我并没有去引导人类往另一条道路上走。我只是揭开所有掩饰,把一切强行放在天平上、让人类去看见自己的选择而已。”
太宰依然轻声说着。
“这就是人类交给我的答卷。”
“——不能杀死人类的话。”
“就杀死人类的‘负面情绪’吧。”
苍白的男人侧过头来。
那份一时狂热的笑容,已经完全冷却了。
太宰像是已厌倦了什么似的,冷冷地说:
“多么可笑啊。”
【弹幕傻了。
“反、反乌托邦…………?”
“我靠,反乌托邦……??”
“咒术回战,反乌托邦………………?”
反倒是那位始终保持缄默的莹光蓝色vip弹幕,放声狂笑起来!!】
第78章 60
无需怀疑。自始至终保持着旁观者态度的荧光蓝色弹幕,正是夏油杰。
——同弹幕中昵称“275”的高专教师五条悟、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夏油杰。
但是,他的经历同这个所谓“绝望世界”里的人,可谓迥异。
让我们从头说起吧。
先将他的童年与少年时光略过。
对夏油杰来说,真正的人生开端,是从进入咒术高专开始的。
对外名称是宗教学校的高专,惯例的人员稀少。
与夏油杰同届的,不过只有五条悟与家入硝子二人而已。
在他的那个世界里,五条悟别说主动回家族强行夺权成什么“五条家主”了,他根本是把咒术世家的面子往脚下踩,对一切所谓“正论”都嗤之以鼻、不屑得很。
当然,在那个并不存在太宰治的世界里,五条悟的童年生活究竟如何,连夏油杰也不得而知。顶多从那些间或抱怨的话语里,猜测出些许端倪。
——但是显而易见,类似什么“诅咒师联合咒术界各个小家族(并另两个御三家)攻击五条家”、“咒术界高层针对五条家‘六眼’施以囚禁刑罚”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一件也没有发生。
五条悟就是那个五条悟。
嚣张、恣意、张扬,又有骄傲的资本。
而他夏油杰,端得生了个优等生的皮囊,骨子里的骄傲、半点也不比五条悟少。
若非如此,出生在普通人家庭里的夏油杰,又如何无比熟稔地掌握了咒灵操术。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同五条悟成为一生的挚友?
年少青春时,丸子头、阔腿束脚裤、扎耳钉的夏油杰,与墨镜不离身、骄傲从全身毛孔中往外溢散的五条悟,恐怕是夜蛾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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