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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50)

作者:弄清风 时间:2017-12-16 14:51:41 标签:强强 爽文 打脸 仙侠修真

  五道山人等了一刻,心中已是不耐,却又担心屋里的真是孟七七,焦躁不已。这些年,已经鲜有人能让他这么等了,此地虽偏,可一大早来来往往的人也有不少,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让他在黑街还如何立足?
  “孟仙君真在里面?”五道山人起了疑心,若孟七七真的来到此处,那跟在他身边的就应该是陈伯衍,可此人眉心并无剑痕。   
  陈伯衍点头,惜字如金。
  蔡东家则一早便跑进了客栈里,看到孟七七和沈青崖还慢条斯理地吃着早膳,心急如焚。
  可无论蔡东家如何心急,二人皆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甚至多给一个眼神都觉得多余。
  “东家,你先坐下歇会儿吧,没事的。”沈青崖怕东家真急出个好歹来,忍不住出言安慰。
  蔡东家迟疑着坐下,与沈青崖又说了几句话,终于安静了些许。他有些发愣,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与他平静祥和的生活截然不同。
  他不由再度往孟七七看去,此时天已大亮了,日光褪去了些许柔和,多了些耀目的神光。孟七七就坐在日光最多的那个位置,往常含笑的眉眼里多了几分漠然,仿佛再亮的光都照不进他的眼底。
  蔡东家一怔,此时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忽然,屋外五道山人的声音拔高些许,怒气初现,“我看你是在诓我,孟仙君根本不在里面,对不对?”
  陈伯衍仍不回答,好似五道山人根本不值得他开这个尊口。
  可这样的反应让五道山人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测,他蓦地上前一步,逼问:“你可知道假冒剑阁名义是什么罪过?走开,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冒充剑阁小师叔!”
  说罢,五道山人便要往里闯。
  陈伯衍岂会让他如愿,无妄横指,虽未出鞘,拦一个五道山人绰绰有余。
  气氛,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五道山人不欲多言,在他看来对方装神弄鬼实在可疑,于是拂尘一甩缠上剑鞘,便欲连剑带人一同甩出。与此同时陈墨也重新振作,喜上眉梢地挥手带人涌来。
  可是,无妄剑纹丝不动。
  五道山人再次用力,拂尘根根紧绷,元力顺着手臂涌去,震得剑鞘发出震颤之音。五道山人闻之大喜,眸中露出一丝狠色,元力大放,欲将剑鞘毁去。
  陈伯衍薄唇微抿,唰的一声抽出剑来,剑上寒芒在五道山人眸中一闪而过——一剑落,拂尘散。
  坠落的白色细丝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如霜如雪。
  陈伯衍利落收剑,剑刃分毫不差地插、入坠落的刀鞘中,剑柄朝下收于背后。而后他单手执剑,单手掌心朝上,聚起元力。一道巴掌大的元力小剑在他掌心浮现,旋即分裂为六把绕着掌心旋转。
  “去。”一声轻喝,六柄剑离掌而出,于半空中倏然变大,而后如冰川坠落,“噗、噗、噗”刺入客栈门前青石板,如一道藩篱将众人隔绝。
  “停!!!”电光火石之间陈墨大吼一声,所有人齐齐停下。他自己更是满脸惊愕地看着距离足尖仅有一指宽的巨剑,头皮发麻。
  “咕嘟。”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众人回过神来,如临大敌般齐齐后退。
  五道山人亦大骇不已,这一手绝对出自孤山剑阁,他不会看错的!糟糕的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巨剑的藩篱之内,直面陈伯衍。
  “不知山人对我小师叔,有何意见?还是说……你对我有所不满?”陈伯衍终于发话了,无形的威压扩散,如巍峨之山,重重压下。
  “误会,这都是误会……”五道山人这一试,试出了最坏的结果。更糟糕的是,他看着面前的陈伯衍,忽然觉得他有些面熟。
  这张脸,勾起了他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可是这怎么可能?陈伯衍乃是堂堂剑阁大弟子、陈家的少主,怎么会与当初那件事有关,这不可能!
  五道山人拒绝承认,可他越是想斩断这荒诞的联想,回忆便愈发鲜明。那个令他蒙受奇耻大辱的夜晚,那三个可恶、可恨的小兔崽子,都在他脑中变得清晰无比。
  陈伯衍的脸,渐渐地与其中一人重合。
  五道山人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而陈伯衍忽然问道:“想起我是谁了吗?”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
  五道山人转身就想跑,然而长街的另一头忽然又走过来一队人马,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公主府的仪仗,为首一人面白如玉,姣若好女,眸光老成,面容却只十六七岁。
  坊间传言,公主府新收了一位门客。出口成章,天纵之才。
  陈伯衍却不禁蹙眉,满身戒备,只因来人正是——鬼罗罗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四海堂

  “他怎么来了?”沈青崖放下筷子, 很是惊讶。
  孟七七亦蹙眉, 走到窗边透过缝隙仔细打量着外头的情形,沉默不语。鬼罗罗的出现实属突然, 这样一个任意妄为的人, 很容易把局面打乱。
  要让他进来吗?
  孟七七略作思忖, 回眸道:“子鹿,你去外面说一声, 就说今天我不见客。”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 最好的不受干扰的办法,就是把它完全隔绝在外, 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应对, 甚至反将一军。
  沈青崖却略显担忧, 道:“可他是鬼罗罗,万一强闯又该如何?”
  “不会的。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应是公主府的人,这很好认。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为何会与公主府扯上关系, 但他此刻一定用的假身份, 代表着公主的颜面。除非他想让公主府与孤山剑阁敌对, 否则必定得收敛些。”孟七七转眼间便已想通其中关键,语气笃定。
  沈青崖会意,这便往屋外去。
  孟七七交代蔡东家尽管回屋歇息,不用理会外面的一切,随即自己也回了二楼的房间。
  孟七七的天字二号房是临街的,推开窗就能看到楼下客栈大门处的情形。沈青崖已转达了孟七七的话, 所有人都被隔在剑篱之外,不得上前。
  剑还未消散,如冰晶一般剔透,美轮美奂,却又散发着彻骨寒意。
  鬼罗罗果然没有如以往般我行我素,只是笑问:“若公主殿下亲自前来,他也不见么?”
  陈伯衍的声音比方才更冷漠几许,道:“昨夜有人两度强闯客栈,小师叔为此费了些心神,是以今日有些乏了。在下代小师叔给公主殿下致歉,望殿下不要见怪。”
  “哦?是谁敢找孤山小师叔的麻烦?”鬼罗罗饶有兴味地扫过一旁恍若石化般站在原地的五道山人,又扫过后面的陈墨诸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
  五道山人顿觉受辱,可此地之人他一个都惹不起,又怕陈伯衍提起旧事,只得干笑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五道山人尚且如此,把他当作依仗的陈墨等人心中便更加慌乱了。可偏偏陈伯衍与鬼罗罗都不再言语,无数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来回逡巡。
  无人敢说话,来往的路人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胆小者慌忙绕过,胆大者闭嘴张望。周围那一道道剑,就像悬在他们头顶的铡刀,他们在此,无异于——当众行刑。
  五道山人头皮发紧,当即一个巴掌拍在陈墨后脑,硬生生让人跪倒在地,并怒道:“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你个没眼力见的蠢徒,平日里就喜欢仗着为师的身份狐假虎威,为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陈墨被这一巴掌拍懵了,膝盖重重跪地,脸色煞白。听着师父的谩骂,他回过神来,眸中掠过一丝愤恨,却又无力反抗,只得低头趴伏在地上,咬牙认错:“请几位仙君原谅我有眼无珠,晚辈知错了,请仙君责罚!”
  五道山人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这徒弟修仙资质平平,可最会来事,也最机灵,不枉他悉心教导。
  陈伯衍却问:“你错在何处?”
  陈墨被问懵了,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又在触及陈伯衍时立刻低头,答道:“晚辈……晚辈不该打扰几位仙君休息,更不该冲撞仙君,实在该死、该死!”
  陈伯衍蹙眉,显然对答案并不满意。
  陈墨低着头不知道情形,五道山人却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焦急,便下意识地如往常一般挥起拂尘朝陈墨身上甩去,“你这孽徒——”
  陈墨咬紧牙关,却不敢瑟缩,他知道一旦他躲了,师父会更不高兴。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瞟,只见五道山人的拂尘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保持挥下的姿态停滞半空,无论五道山人如何拉扯如何用力,甚至涨红了脸,拂尘都纹丝不动。
  整个画面,滑稽至极。
  陈伯衍五指微张,恍若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山人何必动粗?”
  五道山人气急,奈何他这些年疏于修炼,三境的修为却只比得上二境大圆满,单论元力雄厚,根本比不上陈伯衍。可被人当众羞辱,这口气他咽不下,语气便不由夹杂了几分生冷,道:“我管教我的徒弟,何错之有?”
  “教不严,师之惰。若山人真为他好,当勤加管教,教之以品德,束之以礼法。一味打骂,恐徒增怨怼。”陈伯衍徐徐道来,一身气度如朗月清风,虽神色仍过于冷峻,却叫人于畏惧中生出一丝叹服来。
  仔细想想,陈伯衍其实并未伤害任何一个人,甚至脚步都未曾动过一下。
  说罢,陈伯衍松开对拂尘的钳制,又扫过陈墨、李哥诸人,道:“无论修士亦或平民,皆为苍生,当平等待之,更不可无端欺压。你们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比下跪百次,更有用。山人觉得我说得可对?”
  李哥本想跟着一起下跪,闻言哪还敢跪?站又不是,跪又不是,脸上似被陈伯衍扇了一个大耳刮子,火辣辣的。
  五道山人原本怕陈伯衍戳破当年之事,可此时他又搞不懂了。这个陈伯衍究竟想做什么?君子么?可这跟当年完全不一样啊!
  一旁鬼罗罗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间或还能惊讶一番。这几年陈伯衍一直在剑阁清修,鬼罗罗甚少得到有关于他的消息,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年那个生杀予夺、脸厚心黑的陈芳君,如今真变成个君子了。
  有趣,真有趣。
  孟七七倚在二楼窗檐上,看着假正经的陈伯衍,也心痒得很。其实连他有时都看不清陈伯衍是真君子还是假正经,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互相探究、互相吸引。
  此时鬼罗罗终于发难了,道:“这是人家的家事,陈仙君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陈伯衍便道:“这又与你有何关系?”
  “不如你让我进去,待我见到你小师叔,就有关系了。”鬼罗罗笑着提议,眉梢扬起一丝外放的挑衅。
  孟七七知道陈伯衍还没记起鬼罗罗,鬼罗罗应该也不清楚陈伯衍失忆之事,那陈伯衍应当看不懂鬼罗罗的挑衅。然而,陈伯衍却似对鬼罗罗有着天然的排斥,冷声道:“你恐怕想多了。”
  什么君子,统统忘了。
  孟七七双手抱臂,心情甚好。又看了一眼,他放下心来,转身跑到对面陈伯衍的房间,换了衣裳再戴上人、皮面具,推窗离开。
  眨眼间,孟七七的身影便消失在吉祥客栈,无人知晓。他此行的目的,是位于城中心的四海堂。
  无论是五道山人还是陈家堂,对于如今的孟七七来说都不过是小喽啰,四海堂才是重中之重。所以陈伯衍的藩篱不过是一道幌子,孟七七的金蝉脱壳才是正招。
  四海堂斜对角有一家茶楼,沈青崖所说的那位旧友范阳就在这儿等候。两人接上头后,立刻往四海堂去。
  四海堂并非陈家堂那样是个帮众聚集的大宅院,它秉承了海茶商会的一贯风格,开门便是做生意。所以四海堂开在神京最繁华的洒金街上,距离名扬四海的百花楼只有百步之遥。
  据陈战说,四海堂一个共有两重门。一重是最外面的人人都可以进的大门,另一重是被判定能与四海阁做生意之人才能进的内门。进得内门之人,才算是四海阁的客人。
  第一重门无甚特别,踏进大门便是。
  古典雅致的大堂里,迎面正中挂着一幅四海归一图,右侧摆着几重书架,左侧则是待客的桌椅。堂内唯有一人,是个年近而立、蓄着短须手拿书卷的男子,说是掌柜,更像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孟七七此行的身份是范阳的师弟侯笙,跟随他前来为师门长辈的百岁寿诞采购物资。原本这可不是范阳的活儿,但他可以借用这个明目进四海堂,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看穿。
  身为师弟,孟七七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并不多言语。范阳长期在外游历,见多识广,单独谈一桩生意不成问题。最后只需掰扯几个理由让生意告吹,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范仙君是蜀中人士?”掌柜的请他们坐下,温和询问。
  范阳点头,道:“蜀中三阳山的,只是一个小门派,不足挂齿。蜀中仙山众多,掌柜的可能没听过。”
  范阳这并不是自谦,蜀地有十万大山,仙门扎堆,他们三阳山不算末流,却也着实不算有名。谁知掌柜的略作思忖,竟一下想起来了,道:“我记得,记得,贵派的执剑长老正值百岁寿诞,恭喜恭喜。若本商会能为寿诞添砖加瓦,那是我们的荣幸。”
  “那就先谢过了。”范阳连忙应着,心中却惊讶得很。方才他只提了寿诞二字,可完全没提是谁过寿诞,这掌柜的却一口道破。
  孟七七亦提高了戒备,对方一个小小的四海堂掌柜便有如此灵通的消息,这四海堂果然不好闯。
  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再不好闯也要硬闯。
  范阳此行除了为寿诞而来之外,还要为派中采购一批晶石,这是为了增加筹码。掌柜的没有把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海茶也注重与仙门各门派的人脉关系,掌柜的当即就请二人入内详谈。
  “今儿二位来得巧,我们神京分堂的副堂主恰好在此,两位可以直接与他商谈。请相信我们海茶商会的诚意,如百岁寿诞如此有意义之事,我们一定会为贵派提供最好的货物。如果谈妥,此事会立刻交给蜀中分堂完成,二位大可放心。”掌柜的笑起来温文儒雅,语气诚恳,叫人难以生出一丝恶感来。
  范阳与他不过交谈片刻,便对他好感大增。孟七七并不刻意提醒,只细心留意着四海堂内院的情形。
  四海堂内院颇大,院中堆放着许多货物,皆是黑色钉钉的大箱子,箱上雕刻着海茶商会的波纹与茶花标志。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都有固定的人看守,人虽不多,但瞧那精壮的胳膊和浑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便知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善茬。
  掌柜的去请副堂主,请范阳与孟七七小坐。范阳冷静下来,便有些担忧,道:“不会被识破吧?”
  “放心,出了事有我担着。”孟七七道。
  范阳点点头,对于孤山小师叔的实力他是绝对相信的,于是安心等待。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个慵懒的仿佛还带着睡意的男声,“这么早谁来找我做生意啊,我还没睡醒呢……”
  副堂主来了,范阳和孟七七对视一眼,连忙起身相迎。来人是一位长相出众的青年,褐色眼珠,鼻梁英挺,似是有胡人血统。
  刚一踏进门口,“两位日安,在下海茶商会神京分堂副堂主——屈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屈平小宝贝吗?
   
    ☆、十年京

  屈平真的很困, 昨夜他得知孟七七出现在吉祥客栈的消息时, 已是深夜。派其他人去,他不放心, 于是只好亲自上阵。可他到的时候陈墨已经离开了, 孟七七三人业已回房休息, 他守了半夜什么都没看到。
  春日的神京,竟然已经有了蚊子, 太神奇了。更神奇的是他每次碰上孟七七, 好似都没有什么好运气。即便是现在,屈平想起金陵城的事情来, 仍觉得肝疼。
  孟七七倒是好, 一刀杀了无妄, 出尽风头。他却被人嘲笑到现在,说他被孟七七耍得团团转。
  那是他的错吗?只能怪敌人太狡猾。
  此时此刻,屈平只想尽快把这笔小生意谈完,回去补个觉。可范阳的目标是拖延时间, 一句话能掰成十句来说, 直说得屈平脑仁儿疼, 还要作出一幅乐于倾听的模样。
  屈平很委屈,他觉得自己明明就是个杀手,可老大便要他来做生意。
  孟七七看出了屈平的焦躁和不耐,暗自猜测原因。这时有人跑进来附耳与屈平说了几句话,屈平立刻就精神了。他下意识地站起来往外跑,跑出两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有客人, 于是转身道:“在下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两位不急的话先在此地稍待一会儿,用个午膳,我去去就回,如何?”
  范阳下意识地看了孟七七一眼,随即点头。
  屈平大喜,旋即离去,如阵风般消失不见。
  屋里只剩下了范阳和孟七七两人,范阳迟疑地看向孟七七,道:“这……”
  孟七七不知道屈平其实正要去吉祥客栈,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看穿了,所以对方特意把他们两单独留下,试探他们。于是他略作思忖,沉声道:“我们等着,别露马脚。”
  于是两人足足干等了一刻,才等到匆忙赶来的掌柜的。
  掌柜的脑门上冒着细汗,满脸歉然,显然也是刚知道自家副堂主竟然丢下客人跑了。他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来待客,为了表示歉意,还带着两人参观四海堂,为他们展示了海茶商会雄厚的实力。
  “两位放心,不管你们是想要神京的牡丹、黑海的贝壳还是天山顶上的雪,甚至是阴山的魂草,只要是这五山十四洲上有的东西,我海茶商会都能为您寻来,并且保证在日期内送到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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