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诚:……
老板?
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范意,知道他在一家密室逃脱店做营业员。
范诚对范意的要求向来不高,调查过零零一号密室逃脱,觉得没问题后,也就随范意去了。
虽然没什么晋升渠道,忙起来也累人,但好歹这工作在他眼里还算正经。
他想着范意吃一吃苦,就会回来的。
结果最后还是自己先服的软。
是他先入为主了。
范诚张了张口,想说道歉的话,但是一句“对不起”却卡在喉咙里,无法对着范意出口。
范意也不指望能听到范诚的道歉,他将自己的手拽回来,用尽全身涵养才把那句“神经”憋了回去。
他憋着难受,努力换了种听起来更礼貌些的说法:“您要是饭吃多了,闲着没事就再多睡会儿,脸色比鬼都差。”
这是骂他吃饱了撑的。
范诚:……我还没吃饭呢。
范意才不管他,直接挥手:“我就回来看一眼,现在走了啊,拜拜。”
“不是,”范诚迈步挡在范意面前,拦他,“你走去哪,真到外面住酒店?和你老板?有家不回做什么?”
他停了下,蹙眉:“你老板也来A市了?陪你的?”
“怎么可能,”范意耸肩,“他刚好出差,在A市而已。”
因为南晓雨的事。
至于他哥的事,叶玫和他说线下聊,估摸着是不方便在电话里讲。
范诚思索片刻:“要不你把你老板带到家里来,让他住进来,我也好招待一下,要做什么事让司机给你们接送,也不用打车那么麻烦。”
“?”
这就是范意不想和范诚见面的原因。
烦死人了,固执得很,怎么说都说不通。
范意懒得和他争,从行李箱上下来,撑着拉杆往背后的栏杆上一靠,手机递给范诚:“和你讲不明白了是吧,想邀请他,你自己和我老板提,跟我说什么?”
“做客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不是?”
范意和叶玫的通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挂断,因此方才范意和范诚聊的东西,叶玫都听进了耳中。
范意直接拆下耳机。
仿佛心有灵犀般,范意刚打开免提,把电话贴到范诚耳边,就听见自家老板含着笑意的一句:“好啊。”
范意:?
好什么?
刚刚他和范诚讲话时一直没有出声,现在忽然来一句好啊?
范意有种不详的预感。
根据墨菲定律,一旦他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个预感都一定会成真。
果然,他听到叶玫随后补充:
“那么今晚冒昧拜访,希望不会叨扰到您。”
他是在回应范诚方才的邀请。
范诚立马反应过来,迅速对着手机道:
“不会不会,是我家小子这几个月来麻烦你照顾了,非常不好意思,请您来做客是应该的。”
范意:……
好你个头。
*
半个小时后。
范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应邀而来,悠然在他对面坐下的叶玫,气笑了:“你晚上不是还要工作吗?吃饭了没?要不我给你炒俩菜?”
“行啊,”叶玫煞有介事地点头,“正好我没吃呢。”
范意:忍气吞声。
叶玫肯定听懂了他的暗示,就是不提,不说,还故意装傻。
猜猜他为什么打算出去住?
他们接下来要聊的东西是可以在家里讨论的吗?关于怪谈,关于诡物,到时如果要夜半出门,方不方便?
叶玫假装毫无所觉,甚至还点上菜了:“晚饭的话,我想吃你弄的玉米排骨汤,还有蒜香土豆片,醋溜娃娃菜。可好吃,可香了。”
范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无语道:“自己拧煤气罐玩去吧,还玉米排骨,看看现在几点了,菜场早关门了。”
不过土豆和娃娃菜倒是有,他翻冰箱的时候看到了。
叶玫想了想:“没有食材啊,真可惜,那就明天吧。”
范意:你还想有明天?
范意:“饿死你算了。”
话是这样说,但家里来了客人,总不能这样招呼,范诚看着范意不情不愿的样子,赶紧去拿了些点心过来,并主动道:“行了,我去弄点吃的,你们在这儿休息……”
范意插话:“不用。”
他挽袖子,越过范诚往厨房走:“你算了吧,我老板,我自己招待。”
范诚下意识问:“你什么时候会的做饭?”
范意:……
他真心实意地发出一句疑惑:“这玩意又不难,学一下不就会了?”
至于那碗因范诚耽搁而凉掉的面。
他自己吃。
第91章 Wakeup 2
原来人无语到了极点是真的会笑的。
范意自己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收拾, 洗被单换褥子,多余的东西没碰过,干干净净, 连护身符都放在床头, 就是为了有一天等他回家。
洗过澡可以直接回自己屋睡。
叶玫本来住在范意楼上。
家里有很多空余的客房, 范诚不会吝啬安排,他找了间最大最干净的屋子, 还亲自给叶玫铺床。
结果叶玫嘴上应着好,晚上就偷偷地抱着被子来敲范意的屋门,神神秘秘的,聊事就聊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非得跟他挤一个屋。
范意盘腿坐在床上,头疼地扶了扶额, 提醒叶玫:“你进来记得锁门。”
叶玫说:“锁着呢。”
说完,他“啪”地关掉了范意房间里的灯。
范意:?
他出声:“你关灯干嘛,几个意思?”
叶玫煞有介事:“我们要聊的又不是什么阳间的话题, 见不得光。”
范意:“……所以这和关灯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见不得光!
叶玫:“搞点气氛。”
范意:……
“我就说今天怎么没有下雨, ”范意一把拍开床头的台灯, 冷笑出声,“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叶玫摇头:“真是,你一点都不懂我的幽默。”
瞧起来非常遗憾, 唉声叹气。
范意看着叶玫。
叶玫刚刚似乎拿手挡住了眼睛。
怕光?
可是当范意盯着他的时候,叶玫的手就已经放了下来, 指腹抵着手背,似乎想消去上面被烫出来的伤痕。
“……”
范意把台灯的亮度调低,随后把一直搁在床头的护身符往外拿了拿, 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再玩抽象就离开我的房间。”
“好嘛,”叶玫举手投降,“那我在你屋里打个地铺,不介意吧?”
范意:你都进来了说这些。
他小声嘀咕:“有床不睡来铺地铺。”
像极了范诚说他“有家不睡去住酒店”时的模样。
叶玫对他微笑。
“……行了行了,”范意说,“我们来聊正事吧。”
“关于怪谈,我今晚要找你聊的。”
叶玫问:“你是指哪个?”
“是A市高铁站的调查结果,还是如何干涉正在进行中的怪谈?”
范意都想知道,于是先挑着第一个问了:“高铁站,你已经调查完了?”
叶玫:“还没,这几日天气太好,G4444号列车有潮湿的特性,要等后天下雨。”
“不过天气预报也不一定准,如果不下雨,还得往后推。”
范意想起了当时车窗外那久躯不散的雾。
浓浓地包裹着。
“其实这也和你哥哥是事情有关,”叶玫说,“一般而言,除非怪谈主动地继续接纳活人,否则,正在进行中的怪谈是没有办法轻易闯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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