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以!这严重违反了《军校生同盟互助条约》!”
“不要引用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诶~好可惜,还想赌一把您F级的学力没有关注过校内条约呢。”
岳子恒嬉皮笑脸地贴近林逾,立刻感受到对方身体沁出的寒气。
和从前单纯的凉薄矜傲不同,岳子恒能感受到,现在的林逾是真的不想和他拉扯。
陆惟秋和吴愁等人的计划显然是有效的,林逾或多或少已经对这场不知终点的迷局有了厌烦,虽然不见得会如吴愁所愿一举统治人类,但看上去,林逾对人类的好感也没剩多少残余。
“就捎我们一程吧,林指挥~”岳子恒嗲声嗲气地请求,“我倒是留存有克隆的样本,但弗洛西的身体独一无二,可不能让她的魂魄今后都无所居处啊。”
“那是你们赌输了的回报。”
林逾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和岳子恒签订赌约后,手臂就会出现纹路。
同样,当赌约结束,纹路也就会消失。
他们的纹路都已经消失了,这象征着之前的赌约有了结果,他们彼此都拿到了应得的筹码。
岳子恒把背上的弗洛西递近过去:“归根结底,弗洛西总是无辜的。有什么气,您尽管拿我和指挥发泄就是了,弗洛西和布鲁斯真是什么都不懂,八殿下也是一样的。”
林逾眯起眼睛:“你不是和吴愁一样讨厌人类的吗?”
“咦——”岳子恒道,“倒说不上讨厌,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关心他们的死活?”
“这就算是关心了吗?我以为只是出于道德的一两句体贴?”
“关心队友和品德高尚,你更喜欢哪个评价?”
岳子恒闷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时会仰头眯眼,像一只睡饱了的满腹坏水的猫。
接着,他露出尖尖的半颗虎牙:“还是前者比较贴切。”
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赌徒,他就没追求过道德那种东西。
“不过呢,现在不是我说服您或者您说服我的问题。您想知道情报,想知道所有尚不明确的真相,奥布里却什么都没能传达,所以您现在把宝押在我身上才对。”
林逾抱起胳膊:“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只剩一点点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喽啰。”岳子恒故作为难地托起下巴,“不过这点筹码要换您和我再赌一局,感觉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所以,我们就干脆做点直接的交易吧。”
林逾不语,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岳子恒便道:“您一定还记得,在南部考区时,指挥借由‘链接’对您说过一句‘别来’吧?”
林逾的眼神暗了暗:“继续说。”
“就用这个,换您把弗洛西带回地上区。”
二人良久地对视着,林逾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以为,岳子恒会提出更刁钻的条件,亦或者说,至少会要求他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岳子恒好像真的只是个追求刺激的赌徒,哪怕说着直接交易,也在试图用一句话博取林逾面上的怔忡。
只是让林逾惊讶片刻,他也能感到巨大的欢愉。
这就是一个赌徒存在的意义。
永远猎奇,永远无畏,永远出人意料。
“可以。”林逾道,“你果然是个关心队友的家伙。”
岳子恒朗声笑答:“谬赞啦~”
“那么,我们宫廷骑士团后备军第二小队队长,307期的战斗系女神,佩尔大小姐——就交给我们伟大的神明大人林指挥了!”
岳子恒把弗洛西软绵绵的身体推过去,一张笑脸同时挤到林逾跟前。
林逾眼也不眨地接过弗洛西,忽略了岳子恒做作的笑容。
岳子恒道:“您看看我呀。”
林逾不语。
“赌徒也是想要青史留名的,林指挥,神明大人,您看看我。”岳子恒笑着继续,“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的脸,记住我是神座下累累尸骨的之一,记住告诉弗洛西我为她付出的一切。”
“我要天下人都为我震撼。
“这就是我舍生求赌的意义。”
铁闸门已经上升到足够一人通过的程度了。
大家开始蠢蠢欲动。
但除了仓皇的眼神,他们的肢体又都不敢挪动分毫。
闸门的另一边是一条幽深狭长的走廊,两侧缀有不透光的窗户,也有壁灯透出微弱的灯光,不足以驱散黑暗,但盈盈光亮落在人们眼里,总显得彼端就是充满希望的天堂似的。
“木头人”还没结束,他们都不知道林逾这次的禁令为什么要持续这么久。
话说回来,闸门是为什么开的?
闸门会这样坚持多久呢?
是林逾做了什么吗?
这些天里一直盘踞在福利院的奇怪的疑云都解开了?
顶层区到底是什么地方?
林逾要求的投票又是什么目的?
无数的疑团盘桓在众人头顶,但没人敢去深究,又或者无力深究。
单是对林逾的命令做出准确反应就已经让他们左支右绌。
多日诡异的生活早已使骄傲的军校生失去了棱角。
现在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就在所有人的眼神缓慢汇向陆枚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呼出声:“门!”
众人回神,却见刚才还超过了一人高度,渐渐高过两米的铁门,竟然停止了上升,转而开始下坠。
最近处的灯光已经被闸门隔绝,他们当中较为魁梧的考生已经需要驼背才能通过闸门。
门上升到最高点只用了十五分钟。
那它下降也只需要十五分钟。
平台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一直被郁郁盯着的崔灵衫忽然咬牙,她再也不顾“木头人”的禁令,举步朝闸门疾奔而去。
大家的心弦都随她的动作绷紧。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在崔灵衫动作的三秒之内,她的喉咙挤出一声痛叫,甚至没有听到林逾的警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众人眼里。
“灵——”崔灵衫的队友发出惊呼,又下意识吞了回去,只能目露惊恐盯着崔灵衫最后消失的位置。
距离闸门只剩半米不到。
他们却再也难进寸步。
陆枚重新整理好那叠白纸,明知有人消失,却仍然不曾抬眼。
空气里气氛越发紧张,人们不敢做声,也快要不敢呼吸。只有林逾的队友的能在这里自由行动,虽然除了陆枚,其余人都很乖觉地没有表现出异常,但只是一个灵活的陆枚,就足以挑起其他人的妒火。
“瞪什么呢。”陆枚懒声发问,“本殿没瞎,你以为你们在瞪谁呢?”
楼下渐渐传来某人的脚步,伴随陆枚的话语,莫名添上合拍的节奏。
终于,除了脚步,还传来林逾轻微的低咳。
陆枚走近楼道,扬声询问:“怎么走得这么慢?”
“唔。”
林逾的回应有些模糊。
脚步停下了。
陆枚皱眉驱开几人,从扶手里的缝隙向下张望:“还没上来?”
林逾闷声回答:“有事。”
——但闸门只剩下一米左右的高度了。
众人心急火燎,却都记得崔灵衫的前车之鉴,压抑的怒火几乎要把林逾这个名字烧成灰,手脚和喉咙却都不敢做出半点反抗。
好在林逾总算没让他们等太久。
一分钟后,背着状似沉睡的弗洛西,林逾那张苍白的俊脸再次出现在众人眼里。
闸门另一侧的风景没有变化,只是从那边透出的风似乎更冷了些。
林逾一直摆弄着手腕上的光脑,却一路低着头,没有和其他人对上视线。
“在看什么?”
陆枚凑过来看,林逾躲了躲:“你没有自己的光脑吗?”
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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