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应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言欲沉沉地看着他。
“这都是本能,像Alpha易感期必须要咬人一样,Omega也有筑巢的习惯……这不是坏事,至少证明作为Omega您很优秀。”
言欲忽地笑了。
所谓优秀,就是要他精神力折损,让他再也没法上战场,让他称为所有Alpha眼底的猎物么?
“第一次发情期维持多久?怎么样能抑制?”
“基本上三到五天,临时标记和……深度标记都能抑制,后者的效果比抑制剂好得多。”
杨医生这次没留药,只是叮嘱要好好休息,便回去了。
言欲回到卧室,还没关门,终端再次闪烁。
伊·德曼总司令的脸映在屏幕上。
“言上将,休息得好吗?”总司令眼底露出一丝恶毒,“跟Alpha做好标记了,我们就该聊聊坟星的事了,你说是吗?”
第42章 042
◎“昨天晚上,我可是真的把你当裴松凛。”◎
裴松凛等了小半个小时, 言欲才从楼上的卧室下来。
上将披着灰色的外套,颜色偏浅,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脸皮更加疏冷。
本来被推上二楼的餐点又被重新摆放到桌面, 裴松凛替他轻轻拉开椅子:“上将, 可以用餐了。”
言欲坐在桌前,看着桌上不常见的餐点, 缓缓抬头看了一眼P07.
“特殊时期,上将您还是不要依赖营养剂了, 吃点带味道的养养身子。”裴松凛替他端来小小的汤, 馥郁的香味顿时溢满鼻尖。
瓷白的勺子刚刚抵到嘴边, 言欲抬手打翻了碗。
裴松凛轻轻垂眸,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
“逢场作戏的手段玩得差不多了,再假惺惺就显得愚蠢。”言欲淡淡地看着他,“你不是等着回去给总司令交差么。”
裴松凛安静地看着他:“上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右手一痛。
言欲通过终端将空间秘钥传到了他的手腕上。
随后, 言欲露出了很轻的笑, 如月下荆棘丛间秾艳的玫瑰。
“这三个月受了不少委屈吧,已经拿到秘钥了, 还要那么低声下气地装下去么?”言欲怜悯地看着他,“摊牌吧,我要听真话。”
少年微微挑眉, 握着银匙的指尖轻转, 从容绅士地放到了他面前的瓷盘里。
他拉开桌对面的椅子, 从容轻慢地坐下, 修长的双腿交叠靠在桌面, 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
“都说Omega被标记之后, 会天然依赖Alpha, 没了自我,但现在上将还是挺清醒的。”像达成目的后的原形毕露,少年连看他的目光都懒散了起来:“真话,就跟你看到的一样。”
“你第一次直接接触到总司令,是在这里。”言欲用的是笃定的语气,“你不是因为他而接触的我……是想通过我接触他?”
裴松凛清浅地笑着,隔着这么一张桌子的距离,忽然觉得言欲精明得出乎意料。
先前他还担心,要是自己没复活,言欲又这么分化成了Omega,要是被别有用心的Alpha盯上,做出跟他一样的恶劣行径时怎么办。
但现在,裴松凛的忧虑被打消了。
言上将就算在床上被Alpha压得死死的,下了床一样能持刀把人捅出几个血窟窿。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言欲抬起手支着下巴,“说话。”
裴松凛轻描淡写:“这段时间跟您在一起很开心,只不过你心有所属,我也不是合格的代替品……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言欲安静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缠绵交错,此时此刻兵戎相对。
真是不错的结局。
“谁说你不合格。”言欲忽然道,“昨天晚上,我可是真的把你当裴松凛。”
言欲的声线压得静淡而平冷,淡然地看着对面的人。
少年仍是那副漠不在意的笑,恶劣又无所谓地回望着他。
“不过像你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自我都能丢失的人,也确实不可能是他……画皮难画心。”言欲侧过脸,面无表情,“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没有动桌上的任何餐点,推开椅子走了上楼,将自己锁在书房里。
楼下,裴松凛脸上散漫的笑意一点一滴如泡影消散。
半个小时后,仿生人敲响书房的门,告诉他少年已经走了。
言欲像紧绷的一口气忽然松懈下来,他轻轻用右手抵在桌面……明明才标记过,后颈的腺体却又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因为Alpha的愈行愈远而迟缓地疼痛着。
意识到必须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言欲轻触上终端,拨通了另一个人的通讯。
“我以为你会休息很久。”俞锦弦的声音淡淡传来,带着一丝不苟的漠然。
言欲低笑:“俞上将的信息素那么有用……何必浪费时间呢。”
俞锦弦:“我听说了,你身边跟了个金丝雀,和你的亡夫长得一模一样。”
言欲摸了根烟,淡淡的深海香化在舌尖,竟然跟昨夜Alpha的信息素有同样的味道。
稀薄的烟从他色泽莹润的唇面浮起,他低叹:“哪位没有眼力见的,敢这么传我的私事。”
“你身边没眼力见的还少么?”俞锦弦反问。
这人是真不适合聊天。
言欲将烟支下,在桌面的玻璃烟灰缸里点了点。
俞锦弦:“我在等你的回答,言欲。当年你该疯也疯过了,已经不是看到个长得像裴松凛的就要往家里藏的年纪。”
“说起来,”言欲经他那么一提醒,不着调地笑了下,“过几天我九十大寿了,有没有兴趣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俞锦弦:“……无聊,我没那么有空放下任务往T11跑。”
“没关系,T11很快也没有我了。”
这话说得过于曲绕,俞锦弦微微一顿:“出什么事了?”
“没有,准备了一份给我自己的生日礼物,马上就该查收了。”言欲依旧在笑。
前言不搭后语,笑的原因就显得离奇。
俞锦弦皱着眉,还没回话,又听见言欲莫名其妙地问:“俞上将,你说,裴松凛喜欢我吗?”
这是七十年来,言欲时不时就会思考的一个问题。
他曾经以为裴松凛是喜欢他的,至少那个人跟言欲聊过过往,带他见过裴夫人,还把裴家的碑星留给了他。
后来言欲渐渐意识到,这些他视如珍宝的回忆,于裴松凛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
好似裴松凛只要喜欢一个人,那个人问了,他便会说。
言欲只不过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一个。
而他们之间的喜欢,又源于一见钟情,最肤浅的荷尔蒙反应。
可答案越是浅显,他就越不甘心。
“言欲。”俞锦弦蹙起了眉,“你认为裴松凛不喜欢你?”
“怎么会呢,他喜欢我。”言欲轻笑,“但只是喜欢罢了。”
有一帧梦境的碎片,言欲时时在揣摩着。
那是在纳维亚喝醉后,他罕见梦到裴松凛的一次。
他在梦中问:“你是不是,只是,喜欢过……我?”
而梦里那个人回答:“嗯,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言欲在醒来后反复揣摩过这句话,解得的唯一答案是……他是唯一入过裴少将眼里的人,但即便如此,获得的也只是浅浅的喜欢。
“他太骄傲了,门当户对的豪门贵族他不喜欢,是因为不够新鲜。”言欲垂着眼,“就在这个时候,我出现了,成了他眼里新鲜的例外。”
这种情绪是感觉得出来的,有时候情到浓时,言欲总会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沉溺。
裴松凛时常清醒而疏远。
“Alpha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物,唾手可得的Omega对他来说不具有特别意义,但如果是Beta……或者说一个仅有一次机会能标记的Beta,反而能最大程度地挑起他的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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