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一世,二世,三世如此继承下来地办一件事。
“茵莱家当时跟你有同样的疑问。茵莱·卡佩上将在跟随你的母亲调查人鱼一线时,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他后来伪装身份闯入了天坠,抢走了什么东西。”韦佛说,“只可惜菲利尔斯的鹰爪盯得太紧,茵莱上将没办法将他知道的东西传达出去,就跟你的母亲一同遭遇了杀身之祸。”
“俞家也是后来才从茵莱家族的遭遇中嗅到不对劲,所以表面上顺从元帅,实际想揭开真相。”
裴松凛呵地笑了:“我就知道以俞锦弦的性格,不会无故结交星际海盗,原来他当初也是将言欲作为调查的一环利用了?”
韦佛抬眼,表情失去了以往的漫不经心,淡淡的,带着一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漠然。
“这不好么?从结果来看,他走的路,是正确的。”
韦佛的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窗前,沉重的夜色像是要将他吞噬。
“我一开始以为,这场劫难的源头,跟死而复生的你有关。”他的嗓音很淡,在克制着情绪不外显,“而从现在的结果看来,万恶之源不是你,是……”
“老师。”裴松凛打断了他的话,带着一贯的笑容,“我在成为你的学生那天,对您说过一句话,您还记得吗?”
韦佛回头,安静地看着他。
“我保证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尊崇我内心至深的渴望,我将为此付出我的一切,义无反顾,永不回头。”
韦佛呵地笑了:“嗯,我记得,并且在你夫人的入学式上,将你的这句话复述给他听过。”
裴松凛微顿。
“我么,这辈子最固执,宁愿收有野心的,棘手的,不听话的学生,也绝不会收扭曲的,毫无人性的,伦理败坏的学生。”韦佛看着他,上了年岁的眸中绽开笑意,“你们两个,让我太闹心了。”
裴松凛听明白了老师的话,垂眸轻笑,宽慰道:“现在一切还没下定论,老师您不必想太多。”
“我这是想太多吗?我这是烦!”一个两个捅篓子就算了,现在回来不是跟他叙旧,明显是奔着揭皇室老底去的,他能就这样安心吗?
韦佛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行了,时间不早就回去吧,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裴松凛点点头,临走时,忽然问:“老师,您还记得我第一次上机甲联赛,获胜的时候得到的那颗异星宝石吗?”
“记得。”韦佛冷嗤一声,“你不是嫌世间珠宝庸俗,所以一直不去领么?”
最后还是机甲联赛主办方亲自送上门,托韦佛保管的。
“嗯,我现在想要了,可以领奖吗?”
韦佛:“……?”
“我的戒指上缺一颗宝石,思来想去,还是那颗最合适。”
韦佛:“……”
韦佛:“滚。”
裴松凛失笑,他本来也没想老师一定会带着,只是侥幸想问问,万一在呢?
然而他刚走没几步,一个锦盒便扔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
锦盒上刻着一行字:第二十三届机甲联赛冠军裴松凛。
回到家的时候,裴松凛重新接入管家终端,微微一怔。
终端记录显示在他离开之后言欲有醒过的迹象,他整理好自己外套的领子,放轻脚步小心地走上楼。
卧室的灯还是暗的,言欲或许睡着了,他推开门的时候轻声:“宝贝?”
出其不意的称呼,激起了一阵精神力波动,像一阵鸡皮疙瘩,裴松凛这便确认言欲是醒着的。
他笑着走到言欲朝向的床沿,慢慢蹲下,趴在他的身侧:“醒了为什么装睡?”
言欲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跟前的人,嘴唇抿了一下:“去哪了?”
“找老师了。”裴松凛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软软的,“问他要了点东西。”
言欲听到他的解释,才稍微舒心一些,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要什么?”
韦佛跟裴松凛七十年没见,还有什么东西能现在要的?
他刚刚分神,就感觉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微微一凉。
言欲低头,看到的是一枚血色流淌的戒指,带着星际独有冷金属质感的指环上扣着一颗异星宝石,其间溶了一滴裴松凛的血,红纱般在纯澈漂亮的宝石间飘落。
“要,让你愿意嫁给我的宝石。”裴松凛的吻落在言欲无名指的指尖,顺着节骨一寸寸向下,温吞又轻慢地烫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无论健康,贫富,疾病,灾殃……我裴松凛这一生只对言欲一个人忠诚。”他每一个字说得缓慢而笃定,仰头看着他时眼神里皆是情深意切的请求。
那阵撕心裂肺的痛沿着每一寸骨骼蔓延,沁入心脾,却让裴松凛踏实至极。
承诺本就应该如此疼痛与沉重。
轻飘飘的字眼毫无意义。
“你愿意嫁给我,与我厮守终生吗?”
言欲怔怔地看着单膝跪在跟前的人,被他握着的指尖一寸寸收紧,那阵被七十年日月覆盖的怦然像在这一瞬复活,引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越是心动。
越是想要摧毁。
此刻的自己,陌生得连言欲都分不清了。
裴松凛好耐心地单膝跪落在眼前,抬了抬指尖的指环:“愿意吗?”
可是他的Alpha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言欲从床沿起身,不顾一切般坠入裴松凛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嗯。”一声轻得像是气音,字尾无尽颤抖。
他落入怀里的时候,裴松凛清楚地感觉到身躯内崩坏的东西一点点被重新填满,仿佛这漫长的七十年就这么充盈回笼,一丝一毫不泄出他的胸膛。
痛成了悸动。
他闭上眼,轻揉着言欲的后颈,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侧脸,与他十指交扣。
“让你久等了。”
这句话明明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的,结果却拖到了现在。
裴松凛被他抱够了,才轻轻将人托抱下来,轻声:“你既然知道我醒了,为什么没问我去哪里?”
言欲轻垂着眼,没有说话。
“是还觉得我会对你有所保留吗?”裴松凛不甘愿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想使劲儿却发现自己胸口裂痛得厉害,只能慢慢忍下,“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
七十年的误会就是因为两者没有敞开心扉,各自误会,他已经不想再这样了。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言欲的嗓音低低的,泣音浮上鼻腔,带着一阵恫痛。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宝物。
唯一的Alpha。
裴松凛感受着他沁湿衬衫的泪,低低地笑了,慢慢抬手拥住了他的背脊。
“没关系,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这么高兴。”
言欲慢慢抬手,扣住了裴松凛的终端,屈膝跪在他的腿侧。
“好。”
第85章 085
◎更◎
深夜, 言欲从噩梦中惊醒。
他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漆黑的视野,随后才慢慢感受到压在自己跟前的手臂。
这是裴松凛的手。
他慢慢坐了起来,将床头淡橘色的暖灯打开, 随后看到的是Alpha背后的伤痕累累。
……都是昨天晚上他为了克制住自己的吞噬欲, 失控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些天,言欲对他的渴望已久越来越浓, 越来越重。
他能感觉到裴松凛距离他越近,自己便越是不由自主地吞噬着Alpha的精神力。
这么多天过去了, 裴松凛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变, 足以证明他的敏锐度已久远不如前。
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是头失去镣链束缚的怪物, 再这样下去,他又会失去裴松凛。
那七十年将不再是过去,而是未来,永远。
手里的终端闪了闪,言欲回头, 看到的是上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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