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齐家父母又来添乱,觉得傅淮和总统公子条件都不错,让齐颜不要太挑,好好选一个结婚也算了却一桩心愿。连哥哥齐姜都在一旁看笑话,还把那俩货往家里带,生怕落井下石的动静不够响。
最后还是傅言归看不下去,直接问何迟对齐颜有没有意思。
何迟的回答被傅言归原话转给齐颜。齐颜一气之下,直接搬到了傅言归家里住。可何迟还是躲着她,甚至都住到了军部单身宿舍。直到军部放假,他才不得不回得月台来。
“S级alpha怎么了,只要是他,就算变成beta我也可以。”齐颜恨恨地骂,“胆小鬼!”
“好啊,那你给他打电话,把这句话说给他听。”任意拿出手机,作势欲拨电话。齐颜跳起来,一把将手机夺过去。
“任意!”齐颜脸都涨红了,“你就这么对我?”
“你看,你也是胆小鬼。”任意不留情面拆穿她,“他觉得配不上你,怕耽误你,不能给你美好的未来。你也怕啊,怕自己说了得不到回应。”
“感情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任意声音低下来,慢慢地说,“有时候靠运气,有时候看缘分,如果时机不对,是会受苦的。”
齐颜看着情绪低落下来的任意,说:“但不努力也是不行的。”
“是啊,”任意苦笑一声,自嘲地说,“你看看我,那么努力也不成,所以就不努力了。就当没缘分没时机,这样挺好的。”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把第四区交给他,然后和奶奶去别的地方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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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只有任意和齐颜两个人吃的年夜饭。陶然被任意送回家和家人团聚了,成坤他们单独在副楼上过年。
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任意自己下厨,做了几个菜,还开了视频,和奶奶说了会儿话,并在奶奶指导下,和齐颜一起包了饺子。
任意笑得很开心,有奶奶和齐颜陪着,他看起来轻松很多。期间傅言归发了信息过来,问候加拜年,任意回了。傅言归立刻又打了视频过来,任意略犹豫了一瞬,齐颜已经伸手过来点了接通。
镜头里的傅言归穿得很居家,坐在书房里,不似之前正襟危坐的样子。他靠近屏幕一些,又抬手调整几次距离,想把任意看清楚点。
为了不妨碍两人吃饭,齐颜把手机架在餐桌一端,从傅言归的视野里,甚至能看清桌上的菜,任意却始终距离他很远。
调整了几次不得法,傅言归便放弃了。
“放烟花了吗?”傅言归声音很温和,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和平常音色有少许差异。
齐颜不搭话,专心给碗里的鱼挑刺。等了等,任意只好回复傅言归:“吃完饭去放。”
“好,”傅言归说,他看着任意的眼睛,“最近顺利吗?”
任意只好又回:“顺利的。”
“不要太累,有事就让成坤帮你做。”
“好。”
“奶奶很想你,年后回来看看吧,你那边让成坤盯个几天没问题的。”傅言归说,“我给你发邀请函,正当名义来。”
“好。”
两人一问一答,傅言归说得多,任意说得少。如今位置调换,傅言归才知道期盼一个人多说几句话有多难。
“身体怎么样?”傅言归又问,“齐颜在,有什么不舒服就和她说。”
任意之前说自己腺体没问题,傅言归始终信不过第四区的医生,他让齐颜过去,一大部分原因是存了私心。成坤和那些军人毕竟都是alpha,和任意相处起来没那么方便,齐颜则不同。
任意还是不太能自如应对傅言归的关切,含糊着说“还行”。
一通视频电话断断续续说了半小时,即便任意还有饭没吃完,即便外面已经隐约听见鞭炮声,任意不说挂电话,傅言归是不会挂的。
“挂了,要去放烟花。”
任意探身过来拿手机,手指还没按到挂机键,傅言归在屏幕里突然无比认真地叫他名字。
“小意,”他说,“新年快乐。”
——上个除夕夜,他们还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也是和今天一般,吃完饭去放烟花。任意那时候满心满眼全是他,抱着一颗破碎的心脏,也要在烟花升空时和傅言归说“新年快乐”。
傅言归突然想到一句老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如今任意已经不愿意回一句同样的“新年快乐”。
第59章 就得小心护着了
当天晚上,傅言归被齐颜一个电话叫醒。
任意口中的“身体还行”掺了多少水分,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今傅言归和齐颜都知道了。
这场病来得很突然,任意半夜开始高烧。他烧糊涂了,摸索着起来找药吃,胡乱吞了两粒胶囊,又趴在马桶上吐了很久。彼时齐颜刚睡下不久,她的房间就在隔壁,隐约听到连续几次抽水声就醒了过来。
她敲了任意的房门,怎么也敲不开,又不敢吵醒别墅里其他人——那些人有几个是和任意一条心齐颜说不准——实在没办法了,她病急乱投医,给傅言归打了电话。
傅言归只听她说了一句话,就挂断,重新拨了视频过来。
齐颜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试图把门锁打开。她已经闻到浓郁的桂花香泻出来,着急地唤了几声任意的名字,无奈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齐颜!”傅言归语速很快,又重,“去拿枪。”
齐颜转身冲回自己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PB消音手枪。
一声沉闷的枪响从镜头里传来,傅言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炸开一个窟窿。
镜头一阵混乱,接着是齐颜踹开了卫生间的门。任意半边身子伏在马桶盖上,痉挛的幅度隔着屏幕都看得很清楚。
齐颜立刻将他放倒在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给他做急救。
傅言归只看得见卫生间的天花板,白色的顶,繁复的吊灯,刺眼的光,还有镜头外传来的任意带着痛楚的呼吸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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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迟睡眠浅,常年保持着警醒状态。楼上脚步声来得很突然,他几乎立刻就醒了。他推开门往外跑,几步上了楼梯,和傅言归在三楼走廊里碰到。
他大概从未见傅言归这么狼狈过,就算那年在海上找到生死悬于一线的人时,傅言归都是不声不响的。
如今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底盛满翻涌的恐慌。
“去第四区。”傅言归说着,脚步没停,他走得快,下楼梯时滑了一跤,被紧跟其后的何迟抓了一下手臂。
走出大门时,外面已经有摆渡车在等。何迟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一件刚从衣帽架上顺下来的大衣,等傅言归在四面透风的摆渡车上坐好,便立刻将大衣披在他身上。
直升机已经等在停机坪,起飞的申请加急了,但也需要时间。何迟接连打了三个电话,一刻钟后,飞机得以起飞。
半小时前还躺在床上的何迟搓了把脸,让自己接受已经在飞往第四区的事实。他接了两杯热咖啡过来,一杯递给傅言归。
傅言归没说话,一口气将咖啡喝光了。
滚烫的热度从口腔到咽喉,再蔓延进食道,涌进肺腑,他才觉得胀痛的大脑清明了些。
何迟看他冷静了些,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傅言归面无表情,说“没事”。他两只手捏住空掉的咖啡杯,杯底有一圈棕色咖啡印子,他捏着杯子转圈,盯着那圈印子看。方才的恐慌不见了,整个人是落不到实处的散。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看着何迟,眼底是罕见的空茫。
何迟握住他攥在一起的手掌,用力压了压,安慰道:“有齐颜在,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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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昏迷了两天。病因很复杂,腺体反复受伤,提纯、紊乱、表层破坏,再就是过量使用催化剂,腺体终于达到临界点,开始反噬。
齐颜把猜测说给傅言归听,大概很早之前任意就出现这种情况了,痉挛、呕吐、无法控制信息素,目前来看还引发了神经疼和疲乏这样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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