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灰狼头颅回了农家乐小楼,玩家们各自回了房间。这么一折腾,天都已经快蒙蒙亮了,玩家们还沉浸在杀死一头灰狼的喜悦中,也不害怕灰狼再次来袭,回房间后就都立刻睡着了。
云安回去后花弶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云安亲了亲他,知道花弶一定看见了他们今晚的行动。
再次洗漱后云安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中。
一夜安眠,云安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花弶已经先起床下楼了,云安洗漱后也下了楼,昨晚劳累了一夜的玩家们也才陆陆续续的起床下楼。
等到人到齐吃完中饭后,云安看着大家道:“诸位,我有一个想法。”
云安想借用村长家的院子举办一个大会,召集全体村民来为他们展示灰狼的头颅,并且制定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鼓励村民们杀死灰狼。
村子里遭受灰狼侵害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和小孩,而小孩不分性别,都受到过伤害,他们才是最有资格对灰狼举起审判之剑的人。
这样还能让村民们相信他们真的能除掉灰狼。
“可是村民们现在对我们深恶痛绝,还以为是我们接触谁灰狼就会来到谁家,他们应该不敢过来吧?”程十霜纠结道。
这个问题云安已经想过了。
“你们有谁会骑车?”云安看向玩家们,李越举起了手。
“好,我需要你去镇上采购点东西。”云安道。
云安打算用物质诱惑,这一招跟现实世界里那些天天开讲座先用点小恩小惠例如鸡蛋水果欺骗老头老太太,等稳定了观众后就骗他们高价买一些质量奇差的枕头被子等乱七八糟的骗子的招数差不多。
李越的动作很快,借了村长家的车到了离村子不远的镇上,买了许多东西回来。
等熬过中午最热的那会儿,云安叫人来搭了台子。
刚开始村长家搭台子就吸引了不少村民们关注,还以为村长家出事了,后来知道是大学生们搭的台子就没什么兴趣了。
不过云安他们搭了台子不知道要弄什么活动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的鸟一样飞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大约到了下午三四点左右,云安便登了台,虽然台下空空如也,但是他让人吹起了唢呐,敲响了锣鼓,还让玩家们分散开一个一个去敲村民门,告诉他们大学生要讲课,讲什么内容可以不用说,但一定要说对小孩儿的未来有好处,同时还有礼物可领取。
这一招果然奏效,刚开始村民们还犹犹豫豫的,但是云安他们送的礼物有足够的吸引力,只要有一个人过来了,开了头,慢慢的村民们便都围聚了过来。
云安等玩家也顺势劝导,“法不责众”如果村民们都来参加了这次讲座,那么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上,也不存在灰狼会先攻击谁。
被玩家们这么一忽悠,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都就座了。
“时间快到了,咱们准备开始吧?”程十霜问道,现在距离五点只有十五分钟了,村子里大约在七点左右天色会骤黑,他们得赶在七点之前结束这次讲座。
云安跑到大堂门口,朝着院子里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院子里都坐不下,不少人还在院子外观看。
扫视了一圈,云安对程十霜道:“你们去看看张婶,看她来了吗。”
程十霜不明所以,但因为是云安的要求,所以他也就跟着照做了。
玩家们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张婶的影踪,于是回来向云安汇报。
张婶没来?
云安想了想,对程十霜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会尽量准点赶回来。”
没等程十霜询问他去哪里,云安便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顶着太阳,云安直接跑到了张婶家门口。
这一次张婶家与云安以往见到的有很大不同,或许是因为张伯刚死,家里接待过来吊唁的客人,之前一直整整齐齐的张婶家如今变得凌乱不堪。
云安慢慢的走进去,大堂里也乱糟糟的,椅子胡乱的摆在了中间,茶几上水果和零食都扔的乱七八糟的,地上还有不少果皮纸屑,但是没见到张婶的人影。
“张婶?”云安唤道,“你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他,但是他突然听到了从有电视机的那个房间里传来的呜咽声。
云安记得这个房间,他和程十霜第一次来张婶家张婶就领着他们进了这个房间,因为房间里有空调还有电视,张婶的热情和张伯的窥视似乎都还历历在目。
云安缓慢而沉重的推开了房间门,见到张婶趴在床上呜呜的哭泣着,很是伤心难过。
听到动静,张婶抬起泪眼一看,见到是云安赶忙擦去眼泪,勉力想挤出一个笑容,颇为不自在道:“白安,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张婶,我们在村长家搭建了一个台子,准备举办一个讲座,只要来听讲座的人都有礼物送,我见你没来,来邀请你。”云安道。
他见张婶脸上悲戚难当,面若死灰,想了想道:“是关于村子里灰狼的讲座。”
张婶浑身一震,缓缓抬头看向云安,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你都知道了。”
云安点了点头,房间的门没有关,他侧身通过房间的门看向大堂墙壁上挂着的张婶的画像。
画像是云安为她画的,画里的张婶羞涩而腼腆,是一张笑脸。
但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张悲戚的哭脸。
云安死死的看着这张画,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转过头,看着张婶,心情复杂,轻声问道:“灰狼来过了?”
张伯自己就是灰狼,他活着的时候张婶家应该是没有灰狼敢进犯的,但是张伯走了,张婶独身一人,立刻就被灰狼盯上了。
听到云安这句话,张婶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像是洪水一般,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她大哭着点了点头。
她心里有苦有怨,她丈夫当天才下葬,晚上灰狼就闯入了她家,侵害了她。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这些灰狼都死光死绝!
“不止这样。”张婶哭诉道,“他们太欺负人了。”
张伯的尸体才发现,村子里人就认定了张婶没了主心骨,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成了村子里人人都能欺负的对象。
因为她家没有男人。
她晒在院子里的豆角,她放在旱厕里的卫生纸,甚至她随手放在院子里晒衣杆上挂着的衣架子都被人拿走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家老头才死,尸骨未寒,他们,他们就这样对我。”之前,张婶对村子里的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她还有位好姐妹赵婶更是饱经苦楚,可是刀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会有那么痛的。
云安没有安慰张婶,也没有同她一起谴责那些欺负她的人,而是平静的看着张婶道:“那些被你丈夫和他同伴们欺负过的女人们也过着和你现在一样的日子。”
张婶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坐在床边,一瞬间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甚至她们比你更惨,她们还有孙子孙女,她们的后代也在遭受侵害,而她们却无能为力。”云安道,“我说这些不是要义正言辞的来指责你,你丈夫犯的错是他的问题,与你没有干系,我也知道你管不了他。”
云安从第一次进入张婶家就看出来了,张婶对丈夫小心翼翼的讨好,夫妻两人在外人面前的假装和睦,张婶在察觉张伯对云安的注意后对他暗暗的保护,还有她的无能为力……
在这个家,她没什么话语权。
张婶涨红了一张脸,用纸巾不住的擦着眼泪。
张婶的日子或许是比村子里其他的独身女性好过一些,但区别只在于其他女性或许要受不同的灰狼侵害,而张婶只需要对付张伯一个人就行。
她们所遭受的苦难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可怜人。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也去听听这个讲座,这样才能开始你的新生活,我想你应该也不愿意受到灰狼的摆布。”
“这,这个讲座是说什么的?”张婶沉默了半晌,问道。
上一篇:凶祟
下一篇:瘫蛇的小夫郎[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