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自己吗?
黄玉华似懂非懂的点头。
“您在跟我说话吗?”黄童下意识看了下身后,没人。
牧鱼笑了下,“没什么。”
“哎,我只要了一碗。”黄童看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疑惑道。
“算请你妈妈吃的吧。”牧鱼笑道。
黄童一怔,眼圈泛红,“谢谢。”
黄玉华轻轻呀了声,指了指自己,见牧鱼点头,这才既惊且喜地在儿子对面坐下。
童童长大啦,是个大小伙子了,黄玉华心想,眼睛里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再过几年,他就要比我这个当妈的大喽,黄玉华胡思乱想着,深深地吸了口气。
牛肉面的咸香瞬间充斥了脑海,又鲜又浓,是不曾尝过的好滋味,黄玉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真好吃。
见她笑,牧鱼也跟着笑了。
愿你来生肆意绽放,吃喝玩乐,诸事无忧,做个开心幸福的人!
几天后,夏长清又来了一次。
她说张勇的案子手段特别残忍、影响特别恶劣,已经引发了广泛关注,还有许多网名自发请愿判他死刑。
“虽然审判会有点慢,但是,”夏长清狠狠吐了口气,像终于抛开了缠绕多年的沉重包袱,一字一顿道,“他死定了!”
牧鱼也跟着松了口气,“好极了!”
就算审判再慢,三年也够了吧?
黄玉华能亲眼看到张勇下地狱了!
真好!
目送夏长清离开,牧鱼忽然生出一种成就感。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现在的生活了。”
师无疑眼带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赶在牧鱼炸毛前,伸出拳头。
牧鱼粗暴地用手指扒拉了几下头发,笑嘻嘻跟他碰了下。
真不错!
“今天是师父的周年,晚上提前关门,咱们吃火锅吧!”
牧鱼兴冲冲道。
他前两天就请纸扎店的人做了许多食材:
扎了一头牛,一只猪,还有各色菜蔬和菌菇,满满当当塞了一大车。
花了不少钱呢!
纸扎店的老板一个劲儿犯嘀咕,这到底是做手工还是上坟?
人家都给先人烧豪车豪宅,你弄这么些食材干啥玩意儿?
开店吗?
天刚擦黑,牧鱼就将那些纸扎在老牧头儿的供桌前烧了,然后一捏勾魂索,灵魂出窍。
这么一来,他就能像之前给张敞做菜那样给师父和师无疑煮火锅吃啦!
十一点刚过,老牧头儿就来了。
师无疑抬头一看,脸直接就黑了。
牧鱼愤怒地指着老牧头儿身后的两个无常,“你们来干嘛?!”
谢必安笑嘻嘻地抄着手,“来吃饭呀。”
小无常从袖子里掏出碗筷,非常善解人意地对牧鱼道:“鱼爷,我自己带了。”
这次一定要吃上!
牧鱼:“……”
谁特么的关心这个啊!
第24章
师无疑已经在拔剑了。
牧鱼捏了捏眉心,“算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为顿饭打出去。
于是留下师无疑和谢必安在原地互瞪,牧鱼爷俩去处理食材。
老牧头儿没想到小徒弟给弄得这么隆重,感动之余,难免有些手痒。
他意思意思挽起袖子,“这些日子光替孟婆熬汤了,也不知手生没手生。”
牧鱼才要说话,那小无常就一溜烟儿跑过来,谄媚道:“两位大厨,我来我来!”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菜。
牧鱼还没消气呢,“不用你!”
小无常:“……”
孩子看上去快哭了。
他哽咽道:“求求了,让我干吧!”
那边两位爷的杀人视线可谓一路火花带闪电,你来我往的,他夹在中间瑟瑟发抖,着实打熬不住了。
牧鱼:“……”
老牧头儿到底有了年纪,心软,慷慨地分给他一头猪:
“你把大骨头剔出来。”
等着熬汤呢。
小无常:“……”
不是洗菜吗?
剔骨什么的,我不会啊!
牧鱼望向他的眼神中就带了鄙夷:
“你说说你除了吃,还会干点什么?”
小无常看着鱼爷一顿庖丁解牛,刚还完整的两头牲畜立刻骨肉分离,顿时陷入自闭。
就您老这刀法,不去地狱主刑罚着实可惜了。
十八层地狱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牧鱼准备先把两副骨头架子焯水熬汤。
谁知那纸扎店老板以前没接过扎锅的活儿,弄得尺寸不大对付,他一个人摆弄起来有点费劲。、
“那边戴高帽的,”他朝谢必安抬抬下巴,“想吃饭就过来干活。”
谢必安顿时来了情绪,指着师无疑道:“凭什么不叫这扎蝴蝶结的干啊。”
来者是客,有让客人干活的吗?
死小孩儿懂不懂规矩!
还有,你一个老棺材瓤子扎蝴蝶结,要不要脸?
牧鱼回怼,“你懂什么!”
今天早上快递到了,牧鱼把给师无疑买的那套衣服烧给他,这会儿正穿着呢。
大红的卫衣,水洗蓝牛仔裤,被阴间滤镜弄成莫兰迪色系,顿时十分高大上。
配着简单的运动鞋,越发衬出宽肩细腰大长腿。
师将军捐躯时也不过二十郎当岁,正值青春年少,如今一打扮,越发英俊了。
走秀的模特有这么帅吗?
没有。
看着被打扮一新的师无疑,牧鱼突然感受到给玩具娃娃换装的乐趣。
嗯,以后可以再试试其他风格。
就是一头黑长直有点碍事,牧鱼又给他烧了根头绳。
这头绳还是不知什么时候食客拉下的,放了很久也没人来取,应该是不要了。
黑色头绳上带着个拇指大小的蝴蝶结,黑白波点的,复古闷骚款。
作为曾经在荒野边境跟野兽抢饭吃的鬼,师将军对一切都接受良好,给了,就顺手扎起来。
牧鱼观赏一番,心满意足。
嗨,蝴蝶结果然是猛男必备!
师无疑眼神柔和,刚想过来帮忙,就听鱼爷霸气四射道:“不许动!”
于是师将军就乖乖坐回去了。
嗯,小鱼说不许动。
谢必安:“呵呵!”
小样儿,还有两幅面孔呢。
有人撑腰的牧鱼抖着腿冷笑,“你就说还吃不吃吧。”
有外人,干嘛使唤自家人?
谢必安沉默良久,屈辱地:“……吃。”
小无常眼中瞬间泛起一种名为“崇拜”的情绪:
瞧瞧,这位可是敢使唤七爷的主儿。
以后万万不敢得罪了。
师无疑到底没忍住,还是过来帮忙了。
牧鱼就递给他一扎青菜,“把梗儿掐了,等会儿咱们涮着吃。”
师无疑嗯了声,把青菜一颗一颗分开,特别认真地掐菜梗。
小模样贼乖巧。
牧鱼就夸奖,“看看咱们小师,做得多好。”
人长得好看,果然干什么都养眼,摘个菜也跟拍电影似的。
师无疑两排长睫毛抖了抖,摘得越发认真了。
正蹲地上刷锅的谢必安磨牙。
你特么怎么就不让他过来刷锅?
现场各司其职,顿时一片井然有序的繁忙景象。
牧鱼环视四周,粗粗一算,现场五位,问有几个活人?
答案是一个都没有。
就连他自己也为了做菜方便,主动魂魄离体,此时的状态也算不得活人了。
说起做菜,牧鱼不禁想起之前跟张敞去过的菜市场,就问谢必安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曹地府有菜市场什么的,听上去就很分裂啊!
七爷正因为刷锅生闷气,装没听见。
哼,下次一定再带个“替死鬼”!
那倒霉催的小无常就主动承担起解说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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