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心情平复,他指着这片土地严厉教训:“下次给我长出笔墨纸砚,诗词歌赋,再敢长奇怪的东西,我就将这一排全都封了。”
“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清横却已起来了,正好刚出船舱,“给我看看。”
他把石头又压了压:“你看,就长出一块石头,难道不奇怪吗?”
“那是有点奇怪哦。”清横去洗漱一番,“石头遍野都是啊,怎么会长石头呢,咱们再种一次吧,看下一次长出什么。”
“这一排先不种了,你让我心情平复一下再说,好吗?”
清横点头:“这一排都是跟我相关的,下一次种之前,不如让我许个愿,说不定能种出我想要的东西呢。”
“好啊好啊。”炎烬求之不得,“不过,你想要什么,咱们直接去买啊?”
“我现在还没想好啊,等下次种的时候再说。”
早上喂一喂动物们,打扫打扫庭院,山野之间逛一逛,转眼就午后了,清横对那只船很有新鲜感,把秋千椅挪到船头,坐在上面摇晃着晒太阳。
冬日暖阳,晒得人想瞌睡。
小猫和兔子凑在一起嬉闹,水潭中锦鲤们游得正欢。
炎烬做了些糕点端给他,他闭着眼张嘴等喂,而后把掉落的碎屑扔到水潭喂鱼,看了会儿鱼,转头看身边人:“咱们再试一试吧。”
炎烬抬头看看,太阳很大,朗朗乾坤。
那必须要试。
船舱拉下帘子。
剑身很快又分离了。
清横咬牙道:“我试着平复心情。”
试了好一会儿,以失败告终:“我没法平静,一定在船内太闷了,去屋里吧。”
屋内,剑身又分离。
“是不是你的床不够软,去二楼。”
二楼上,继续分离。
没有别的地方能躺了。
炎烬抚抚他的发,笑着将他拉起来:“真的是尘明宗在呼唤你?”
“应该是的,你应当知道,修者在心不静的时候最易走火入魔,这是因为此时极容易被外来灵力影响,所以,我在此时……自然是心中最不静的时候,就会被仙门灵力牵引。”
“看样子,得去仙门一趟,让他们不许再召唤你。”
“那他们要是不放我怎么办?”
“他们这么多年都没好好找你,如今我把你修复好了,又来要你,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那……你有能力对抗他们吗?”
炎烬如今神力恢复了大半,按书中设定,各路邪魔他动一动手指就能制服,唯独叶容雪和岳肖寒难对付。
虽说这两位有主角光环,但本领也是真的有。
当然,小岳现在还不行。
他拉住清横:“仙门中还有没有叶容雪更厉害的?”
“没有,我确定。”
“那叶容雪比较擅长什么?”
“布阵。”清横道,“他一口气,一根发,都能布很厉害的阵,尘明宗的护山大阵就是他布的,你若要硬闯,可能……这个护山阵够让你费一些力气,我觉得……”
清横攥住他的手:“等神力全部恢复再去吧,你现在应当敌不过他,我说的是真话,现在起码我还能看见你摸到你,万一仙门知道我的踪迹,把我带走了,我连见都见不到你了,你等着我,等我能提升一些灵力,到时候我为你上阵杀敌。”
这的确是真话,倒不是他怕,但他得先把叶容雪的阵法了解清楚,免得到时候在阵里平白蹉跎精力,而清横真的有可能被带走。
正要点头,清横又拉紧他的手:“你要是急的话,我也可以……”他凑上来。
炎烬听他在耳边说的话,哭笑不得:“你都从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
清横红着脸:“岳爹说的。”
又是他,又是他!
他满脑子没个正经事儿,还好意思让人叫他岳老。
他一把拉住清横的手:“我不急。”
尘明宗内。
新入门弟子行拜师礼。
作者有话要说: 警报警报,前方又有一波脑残炮灰来袭……
脑残炮灰们:“我们真的只是炮灰,我们是来送人头的,我们出场不过半章,我们最后将无人生还,别骂了别骂了……”
另外,我有一点点慌,清横的真实身份,真的很不明显吗?
第47章 师尊
岳肖寒与一众新弟子, 沐浴斋戒后,于仙门大殿一阶一跪,进入殿内, 叩首拜师。
抬头之际,周遭皆有微词。
“怎的是虚影,师尊本人呢?”
有弟子上前解释:“此为师尊留下的幻象,师尊尚在闭关, 诸位暂定外门弟子,不必劳烦师尊出面, 且好生精进修为, 待有所成,师尊自然能看到。”
“这……师尊怎么总闭关,那我们有事找他怎么办?”
那弟子拂一拂衣摆,拱手道:“在下于迟,为叶仙尊亲传大弟子,代师尊掌管门下, 师弟们有任何事都可以与我说。”
话已至此,弟子们没什么说的了, 围上来问了些事, 不一会儿各自散去, 于迟本也要离开大殿, 回头瞧岳肖寒还在原地对幻象跪着。
他走过去以师门手谕挥散了那幻象:“岳师弟, 你还有事吗?”
岳肖寒方方回神, 目光还停留在幻象消失的位置:“这是师尊吗?”
“当然是。”
“可是,我住的那个镇上有很多师尊的画像,都与这不同。”
“我们怎么可能让师尊画像流入人间,但凡略微相像的, 早都被我们收走了。”于迟道,又想解释一遍,“师尊他在闭关,所以……”
岳肖寒打断:“他闭关很久了吧?”
“嗯……师尊闭一次关自然是很久了……”
“是真的闭关,还是不在仙门?”
于迟一愣:“你在说什么,师尊当然在仙门,在他所居之处落雪筑闭关,你不信,难道还要我带你去看吗,你是别有用心还是怎样,莫非是觊觎师尊,想寻去他的住处?”
突然被安了罪名的岳肖寒不再多说,他思量须臾:“我想下山一趟。”
“你才刚拜师就请假,不批。” 对方说完,甩袖离去。
岳肖寒急不可耐,想偷偷跑下山,出大殿遇见正扫地的小游,又打算叫他去,把人喊过来,可想来想去,叹气:“算了,我得自己去。”
小游疑惑地挠挠头:“你是不是想让我去看看岳伯伯,我晚上就过去。”
他的来去不受仙门拘束,每日活做完了就能走,岳肖寒沉默了会儿,掏出一袋钱:“那好吧,也行,这个你留一半,剩下一半给我爹,不,你留大半,给我爹一点就行了,钱到他手上转眼就没了。”
这日尺木山上长出了一片彩绸,民间到了上元节。
炎烬与清横说好了带他去看花灯,天还没黑两人就下山了,华灯初上,灯火阑珊,他心想着,那彩绸晚上再怎么样也该长出满山烟花来。
夜幕降临,街上行人越来越多,清横推着轮椅左看右看,时不时与人碰到一起,炎烬心里不大放心:“要不你还是变成剑吧,发簪也行。”
“可是那样看这些花灯没有以人形的时候好看。”
“那好吧。”但他还是坐不住,“你别在我后面,到我旁边来,我得牵着你……”还没说完,再转身,身后人已经不见了。
他大惊,迅速在人海中寻找,刚在一处花灯下看见举着灯的清横,没抬手,人又不见了。
清横眼前从黑到亮,纳闷看着这精雕玉琢的屋子,门窗上暗光浮动,皆有结界。
他刚才就随便看了路边一个花灯,忽而眼前一黑,未留神一个麻袋将他一套,那麻袋里也附了结界,他一时没来得及挣脱,等恢复光亮时,已在这间屋内。
手里还拿着那走马灯,没给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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