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这阶梯,单独卖的肯定没有,得请人上山来做,但他自己本身就会,那就没必要请人。
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多技能,差不多行行业业都了解一些,有些东西更是一上手就做好了,当然也有短板,比如针线活,比如腌白菜。
这大概是原身自带的技能,他想,反正在自己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我是干啥的来着?”之前逗清横玩儿,说自己啥都干过,现在逐渐模糊了异世的记忆,他好像有些记不清楚了。
关于眼睛能看见,在岳肖寒等眼里,好像没有太大关系,确切说,他看见看不见,都没太影响生活,唯独不同的是,能看到清横的样子了。
所以小岳他们一直没有过多惊讶,当然,对那几天就长出来的阁楼也没太多疑问,毕竟在他们眼中这是仙人。
小岳说,如果师祖哪天能站起来了,才该让他惊喜一番。
炎烬觉得自己能不能站起来影响也不大。
不过岳爹暗暗有些想法,又一次偷偷对清横说:“上回说让你试探一下,你试了没啊?”
清横老实道:“他不让我试。”
“那肯定是心虚。”
“他也没有和我肌肤相亲的想法。”
“那就是不行咯。”岳爹很是忧心,“你怎么打算,要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他是我的主人,剑不能弃主。”
“哎,好吧,不过这肯定是可以治的。”岳爹安慰道,“身体上是一方面,心态上也是一方面,你得……”
他刚要靠近清横说悄悄话,忽一竹枝扔过来,他一骇,看炎烬正怒目看他,悻悻闭了嘴。
翌日还是种修复工具,那新的工具也长成了,是一个带灵光的小锤子,倒是能配合昨天的钢针继续除锈,他仍给清横封闭了灵识,小心翼翼除锈。
剑身更加整洁,等今日的完成,那钢针和锤子就不见了,也就意味着锈迹已除完整,不需要再修复这一项。
这一次,他能触碰到清横的发,发丝在手中如水拂过。
摸着这发,他却也不由担忧,倘若下一次是能摸到头,其他地方都碰不到,那多少有些恐怖啊。
不过,能碰到一点是一点吧,他饶有兴致,要亲自给清横挽发髻。
清横怀疑:“你自己的都弄不好,还要帮我?”
“自己弄肯定不方便啊,另一个人帮忙就好很多,我的手艺很好的,你信我。”
“那好吧。”清横倒是无所谓,任他把发髻拆下来,一下一下捋着。
炎烬尽量把力度放轻:“疼不疼?”
“不疼。”
“这个插哪儿?”但炎烬多少有点手生,把发髻挽好后,拿着那珠玉簪,一直奇怪一根簪是怎么把发髻固定的,还怎么活动都不会掉,他自己平日里都把发髻挽成结,如果不下山就不戴簪。
“随便吧,能插上就行。”
“可问题是……插不上啊。”他有点心虚,那发簪一戴上就滑落了。
哎,逞什么能,干嘛要自告奋勇给他束发啊?
“要不……我来?”清横说。
“不,你别上手,我非要插上去。”炎烬却在这时候生出了自尊心,细想之前清横变成发簪的时候是怎样挽发。
然而某些短板技能学不会那就是真的学不会,他再怎么回想都没弄好,也只得放弃:“好吧,算了,你自己来吧。”他把发簪递给清横。
上山的路口处,岳肖寒拨开捂在嘴上的手,小声问他爹:“干嘛要按住我啊?”
岳爹以手指嘘声:“咱们等会儿再上去。”
“我上去晚了师祖又要说我。”
“不是……现在不方便啊,你没听到他们在……”
岳肖寒昂起头往山上看了一下:“没怎么啊?”
“反正……反正外人不便看就是了,等会儿等会儿。”
剑仙人束个发外人不方便看吗,岳肖寒琢磨了片刻:“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站起来往山上走去,岳爹没叫住,只好叹着气跟上去:“听这动静,看来是真不行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中,岳爹瞧着发丝凌乱的清横,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岳肖寒则刚刚就看到炎烬束不好发,挽起袖子走了过来:“剑仙人我帮你束吧。”
他刚一捋清横的发,被炎烬一竹枝打到手:“不要乱碰。”
岳肖寒疑惑收手:“我没乱碰啊,好好好,我不碰了。”他往那日常修炼的竹林走去。
而炎烬也注意到,原来小岳也是能碰到清横的头发的。
他起初先入为主的认为清横只有他循序渐进的能够触碰,却忘记了,这不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关联,而是清横的剑身在一点点修复,他的实体在一点点具象。
有了实体的清横是能够与每个人触碰的。
他竟有些失落,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又无端心生警觉,不希望小岳靠近清横。
可等冷静下来,又想自己实在是小人之心,且不说小岳只是好心,而他又哪里来的资格阻止清横与旁人接触呢?
清横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他做什么不做什么,与谁亲近与谁疏远,都该由他自己决定。
可就是不喜,不悦,懒得说话。
今天继续做台阶,却有些心不在焉,但好歹做了两天,到了晚上也做完了,再与阁楼正门连接到一起,台阶从中有一道分界线,一边是楼梯,另一边缓坡形式,如此他的轮椅进屋就方便很多。
一直沉默到晚上,小岳父子离去了,他吃过晚饭洗漱入睡,刚把那外衫搭在树干上,转头看清横站在轮椅旁:“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啊,困了,睡觉了。”他往前行了几步,又想起来,“岳爹今日没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没有,你不说话,大家都不太敢吭声。”
炎烬无奈叹了口气,笑道:“我真没事。”
清横点点头,推着他进屋,看他坐到床上整理被褥,直直站着却不走。
他慢慢抬头:“怎么啦?”
清横走近一些,伸手去拉他的发:“我试一试我能不能碰到你的发和衣。”
如玉的手从他发上拂过,又落在他衣上,指端于脖颈流连,轻挑起领口。
炎烬垂眸看他的动作,明知故问:“能碰到吗?”
“可以。”清横明媚而笑,目光又落领口,指端再动了动。
炎烬看自己心口袒露了大片,却还不见清横收手,他想挡住,又忘记了碰不到他,抬起的手落空,大抵也忘记了去拢自己的领口,而再抬手攥住清横的衣领,将他往面前带了带:“别挑了。”
清横惊了一下,近在咫尺与他四目相对,却看那眼神不似之前温和:“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炎烬调整了一下呼吸,微闭双眼,顷刻后睁开,松了手,“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你去睡吧。”
清横狐疑起身,默默往楼上走去。
炎烬抬眸看着他,自上而下,直至于他上到了二楼,再看不见。
今日没有衣衫掉下来,第二天他才发现清横昨日未脱衣,是和衣而眠的,也没拉开被褥。
今天长出的是带着灵光的小铲子,他已经轻车熟路,这小铲子是用来铲除剑身不平之处的。
而再翻叶子的时候,却心中百般矛盾,翻了七片叶子,他不想那么快种工具了,清横不是说还想尽快再种出一只小鸭子吗,那就种鸭子好了。
他用小铲子给剑身的凸起之处细细打磨,打磨好后,没有想象中只能摸到头或者哪个部位,事实上,哪儿都没碰到。
“怎么没进展了?”他质疑,“这铲子是假的吗?”
难道他昨天吐槽能只能摸到某个肢体很吓人,这土地就真不让他摸了啊?
我开玩笑的啊喂!
又待一日,长出的是玄铁,这就是修补剑身的工具了,今日种下动物,又翻了六片叶子,还是得种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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