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着实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那语气,简直就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甚至我都能想象,我当初死后要是还能跟他对话,他也会用同样的口吻询问——“你要是不喜欢棺材,我也可以把你放在冰箱里。”
第27章
最后,由于我拒绝被塞进衣柜,于是退而求其次呆在了卧室里。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我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呢。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门铃响了,宋焕已经来了,我又不可能这时候再闯出去,在宋焕这个“正常人”面前上演一出惊天白日大变活鬼。
我隐约能隔着房门听到对方关切的声音,和奚容简短的应答,大致就是在问奚容身体如何,需不需要帮助之类。
宋哥这人真客气,探个病还带了一大堆东西,我都听见了,什么橙子、黄瓜、苹果,还有玉米、食用油,以及一条刚从菜场买来现杀的鲫鱼。
看来他对奚容如今的生活状况相当了解,知道这家伙在家似乎连像样的吃食都没多少。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奚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外边乒乒乓乓的,我想宋焕大约是在放东西,然后我听到他忽然疑惑地冒出一句:“你门口怎么还放了两副鞋,家里还有别人来了?”
我闻言心里顿时一紧,暗自大呼失策,门口多出来的自然是我的鞋,我怎么都忘记收了呢。
让他起疑可就不好了。
谁知,只听奚容平静地说:“阮梨回来了。”
原本扒在门后紧张兮兮偷听的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
奚容,你你你……
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这样吓人家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宋焕是什么表情,反正他良久没说话。
然后我似乎听见宋焕来了一句:“我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看。”
嗯,完全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奚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废话,还用得着说,我在心里默默道,奚容,你这样子真的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宋焕叹息的声音遥遥传来:“你这样……总不是个事呀。”
“小阮走了,我知道你伤心,但伤心也要有个度吧,日子不过了?还是你干脆去底下陪他得了?”
宋焕苦口婆心地劝着。
是这个理!我心道,宋哥真是个明白人。
外头,宋焕絮絮叨叨地唠了许久,奚容不答话,我猜测后来场面应该不太愉快。
临走前,宋焕长叹一口气,幽幽道:“行吧,我是治不了你了,要不咱医院隔壁停尸间,我给你预定一个位置?”
远远传来奚容一声轻笑。
送走了宋焕,奚容用钥匙将反锁的房门打开,对我说:“都听见了?”
我怀疑他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否则我的任何举动他怎么都能一清二楚。
我被他逼得步步退后,仍在装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之前也根本不认识你。”
奚容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没事,听不懂没关系,不记得也无所谓。”
他盯着我,强硬而坚定地缓缓道:“说我臆想也好,你真的出现也罢,但你既然敢回来,我就不会再放你走。”
“即使你死了,尸体也必须是我的。”
我没反应过来,大脑当机,直接傻了眼。
过去在我的印象里,奚容一向是冷静的、理性的。
他是个在手上沾满鲜血,面对手术台上开膛破腹的患者时,手都不会抖一下的人。
就如我最初认识他时的那样,大多时候,即使其他人,包括我,在他面前歇斯底里、仪态尽失,他都表现地像个冷漠抽离的旁观者,眼中怜悯地注视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施以援手的泯泯众生。
即使后来,我跟奚容渐渐熟悉,我知道他并不是彻底无情,只是他没那么多精力和感情分给每一个人。
这世上每天上演的悲剧太多了,看多了便也成了寻常,若是每一个他都要痛他人所痛地感同身受,又怎么顾及得过来。
他相当擅长于管理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也许是因为职业本身的原因,即使有时他几晚连上手术,好几天不合眼,也不会对我抱怨一句,甚至任何时候都不会因此在工作中出一丝差错。
我之前心疼地调侃他,说他是不是真的是个机器人。
可我却在这一次离奇返生后,才好像终于隐约窥见了他隐藏的、黑暗而压抑的另一面。
第28章
我有限的大脑尚未想到个恰当的法子应付异常执拗的奚容,因为我现在面临一个平生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from宋哥带来的那条鲫鱼。
鱼肥肥大大的,肚子胖胖的,看起来充满脂肪,至少得有个几斤……好吧,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不会弄啊!
我跟鱼大眼瞪小眼,它躺在砧板上,张着嘴,眼里流露出诡异的光,一脸呆滞地望着我,而我,抄着菜刀,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它。
靠……咋办……
它会不会突然活过来……像我一样……
糟糕,我在想什么。
所以……到底怎么办呢?
拿水冲一下,先洗洗干净??
然后咧……
救命,我不是很想剁它,(不想承认有点恐怖)它已经够可怜的了,要被残忍的人类吃掉,死后就给它留个全尸吧。
要不做个汤吧,把鱼放在一锅水里,把水烧开,放点盐啥的,应该就可以吃了吧。
……嗯……应该?
好的,就这么办,我决定试一试!
我撩起袖子,跃跃欲试,正打算动手,身后不期然响起奚容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嗯?”我没想到他又房间里跑出来了,明明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休息,我随口道,“做饭呢,打算搞个鱼汤。”
他上前,表情相当一言难尽,毫不客气地戳穿我:“鱼汤?你会做?”
我僵了僵,努力拿出底气:“……干嘛,瞧不起我的厨艺是不是?这两天我给你煮的粥,你不是吃得挺干净的吗?”
“我的手艺……也没这么糟糕吧……”
“嗯。”奚容挑起唇角,“咱俩还没食物中毒,真是万幸。”
靠。
他一只手从后搂住我的肩,凑近一些,这是个略显亲昵但不算过界的姿势,我不动声色地扭了一下想避开,却还是被他笼罩在臂弯内。
他低着声音,问:“你这是煮汤呢,还是给鱼洗澡呢?”
热气扫过我的耳廓,整个耳朵都麻麻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我确信,以现在这个距离,我只要转个头,我俩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个吻。
神啊,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我……
我假装没听见,手上摆弄着那条可怜的肥肥鱼,实际上不知道在干嘛,大脑思考困难,我完全没意识到我现在的动作真的好像只是让鱼在水池里冲澡。
……好愚蠢,我怎么能这么蠢。
奚容在我耳边很轻的嗤笑了一声,带着戏谑,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我的手背,说:“我来吧。”
说实话,我真的快破功了,这鱼真是我的一生大敌。
电光火石之间,我立刻决定,赶紧把这个大麻烦留给奚容。
奚容接过鱼,手法利落地将刀从鱼肚子的挑开,将脊骨破口,冲干净里面的血水。
我将手洗干净,在一旁愣愣地观赏他一串行云流水的操作。
“不是说做汤嘛?”我见他另起了一口煎锅,放油和葱姜,有点奇怪,“就弄个普通的那种白色的鱼汤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吧……”
奚容挑起眉:“请问,你觉得把鱼放在水里,放着放着,鱼汤就会自动变成白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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