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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38)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49 标签:重生 强强 甜文 宫廷侯爵


    容佑棠频频点头,以示受教,同时悄悄观察庆王:殿下究竟知不知道我的生父是周仁霖啊?

    晚间按计划下榻驿站。

    总算用了些热汤面,舒服得让人喟叹。

    然而擦洗泡脚时,才发现大腿两侧磨起大片水泡、水泡还不知何时破了,一沾水,钻心地疼,疼得人哆嗦!

    容佑棠困不能眠,他心事重重,思前想后,步履蹒跚地去找庆王。

    叩叩~

    “殿下?小的容佑棠求见。”容佑棠敲门,用口型回答站岗亲卫的好奇询问:腿磨破皮了。亲卫指点:多几次皮就厚了,你坚持坚持。

    “进。”里面传来允许,容佑棠对值守的亲卫感激笑笑,推门进去:

    几个参将在,韩将军也在?

    “叩见殿下。”

    “磨墨。”赵泽雍直接吩咐。

    “是。”容佑棠很愿意手头有事做,免得干站。他试图遗忘*疼痛,尽量步伐正常地走向书桌。

    然而韩如海仍是看出来了,他关切道:“小公子是第一次急行军吧?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止血止疼,待会儿叫人给你送一些。”

    “多谢将军好意。”容佑棠婉拒:“不过小的已经上过药了。”

    韩如海大方笑笑,没再说什么。

    “殿下,于鑫身份已查明,他就是当年东南水军畏罪潜逃的那名都尉。”一名参将禀明。

    “详细说说。”

    “是。于鑫,现年四十六岁,南郡人,承天三十八年贪污二十万两抚恤银,案发后潜逃。他煽动顺县反民暴动,并勾结九峰山草寇,沦为匪首。”

    赵泽雍点头:“于鑫能混到都尉,应有些真材实料,否则关中军也不会几次铩羽而归。”

    “据说,去岁年中时候,于鑫被关押的亲眷莫名暴毙。”韩如海摇头感慨:“他现在疯狂杀戮,残害无辜百姓,已然泯灭人性了。”

    “……”

    直商讨至深夜,容佑棠认真旁听,剪了好几回灯芯,众人才散去。

    荒野官道驿站,静谧非常。

    赵泽雍终于合上地图,捏捏眉心,问:

    “都哪儿破皮了?”

    容佑棠心不在焉:“手和大腿。”

    “药囊里的白瓷瓶,自己翻去。”赵泽雍自行拧帕子擦脸,他的贴身小厮十分没眼色地呆站着。

    容佑棠忐忑不安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殿下——”

    “只一天就觉得苦了?想当逃兵?没点儿精气神!”赵泽雍板着脸打断,严肃喝令:“去,拿药油来,本王叫你清醒清醒!”

第33章 ,谢谢支持呀

        药油?我现在很清醒啊。

    容佑棠的思维仍停留在凌州奏报,反应没跟上,有些不解地看着庆王。

    “敢抗命?”赵泽雍撂下帕子,直起身。

    征战抗命是要杀头的!

    容佑棠猛一个激灵,迅速摇头:“不敢,殿下息怒!药油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他说着就行动起来,忙忙地去翻药囊,片刻举高个白瓷瓶,殷切问:“殿下,是它吗?”

    “哼。”

    容佑棠已经大概摸清对方脾气,直接将瓷瓶捧过去,双手奉上。庆王略侧头、目光一扫,后者即心领神会,将瓷瓶放到桌面。

    “军中莫走神。若当众怠慢不敬,本王就必须发落你,否则其他人不服。”

    虽说军令如山、军纪严明,但主帅得拿出十二万分的决心魄力、用强大的执行力去捍卫自身所立规矩!否则,威信何在?

    “谢殿下提点,我记住了。”容佑棠心悦诚服,把瓷瓶放稳,刚要收手时,庆王却冷不丁捉住他的手!容佑棠下意识想抽回,可对方却不容反抗,手掌结实有力,捏得稳稳的。

    “未免太不耐摔打了。”赵泽雍不满地叹息,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点点对方掌心的摩擦伤,皱眉道:“只一天就磨破皮?倘若在西北,你估计撑不过三天!估计你家里太娇惯了些,才把你养成——”赵泽雍低头看看对方唇红齿白的模样,又不自觉握紧那修长的手,才接下去说:“——这副模样。”

    哪副模样?我怎么了我?

    容佑棠不服气,觉得对方看不起人,用力一挣,赵泽雍顺势松手,因为他也有些握不住了,心底总觉得奇怪。

    “衣服脱了,趴好。”赵泽雍吩咐。

    什么??

    容佑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然而对方重复道:“衣服脱了,床上趴好!怎么总需要听第二遍?”

    因为对方是庆王,他的命令,很多人会不带脑子地执行,这是属于强者的影响力。

    “哦,是!”容佑棠茫茫然四顾,用眼神问:可只有一个床啊?那是您的睡床。

    看来,你真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庆王二话不说,抄起白瓷瓶,单手拎起容佑棠,将其面朝下惯在床上,雷厉风行,像是气得要亲手揍人!

    吓得容佑棠大叫:“殿下息怒!我脱!我知道错了!”说着他急忙解开外袍,除下里衣,老老实实趴好,小心翼翼道:“殿下,好了。”

    下一刻,安静驿站中蓦然响起少年的凄惨痛叫:

    “啊——殿下!”

    容佑棠像条搁浅的鱼,趴在床上拼命挣动。

    骑马一整天颠得僵硬成块的背脊,被倒上军中特制的药油,庆王大掌落下,用力推揉。容佑棠顿觉辛辣刺痛,火烧鞭抽盐浸一般,痛苦层层叠加,连绵不绝,无穷无尽,叫人发狂。

    “殿下!够了!可以了!”容佑棠哀嚎,他揪紧被褥,极力忍耐,蝴蝶骨微凸,背上全是冷汗。

    “叫什么?闭嘴!今晚不揉开,明儿你上不得马。”赵泽雍低声喝止,复又挖一大团淡褐色药油,抹上,粗糙手掌下是滑腻皮肤,来回抚摸时,心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赵泽雍暗叹:这小子,果然没有半分肌肉,这皮肤,简直像……啧~

    驿站条件简陋,即使最上等的卧房,也不过是被褥纱帐干净些、多两个碳盆罢了。

    油灯昏黄,床榻昏暗。

    趴着的少年皮肤莹白,雪青衬裤仿佛一把就能撕碎,露出笔直双腿来。他疼得微哆嗦,控制不住地喊疼,偶尔呻/吟几声,本能要逃离,却又强忍着。

    庆王呼吸节奏微乱,紧挨着坐在榻沿,忽然有些下不去手,但同时又有股冲动、想更加用力……想看他拼命挣扎,听他哭泣求饶——

    不!

    太莫名其妙!

    我这是怎么了?

    赵泽雍深呼吸,下意识伸出手掌,用力镇压那鲜活年轻的身体,沉声命令:“别动,闭嘴。你吵得本王头疼。”

    “抱、抱歉。”容佑棠尴尬至极,咬牙说:“实在太疼了,真难受。殿下,还没好吗?”

    “好了。”赵泽雍顺势点头,倏然起身,把白瓷瓶放回桌上,推开窗,凛冽北风瞬间冲进来,把他背后还没穿好衣服的人冻得倒抽气,赵泽雍想也没想,又“啪”地关窗——于是他更烦躁了:

    本王为什么要顾着他关窗?

    “多谢殿下。嗳,我感觉好多了,总算能弯腰了。”一份痛苦一份收获啊!容佑棠穿好衣服,弯腰套靴子,喜滋滋的。

    “子琰刚从军时,也是这般。”赵泽雍喝口茶,定定神,缓缓道:“他好面子,不肯叫别人知道,晚上拿了药油悄悄找本王。不过,子琰是咬着布巾的,不像你,鬼哭狼嚎。”

    容佑棠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下次找卫大哥上药时,也咬着布巾好了,免得吵得他也头疼。”

    你想找卫杰帮忙上药?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场面,赵泽雍就满心不愉快。

    “卫杰有公务在身,你别总打搅他。”赵泽雍虎着脸告诫:“你找——”找谁才妥当?本王是……没空的。他思考半晌,严肃嘱咐:“你找陈军医。他经验丰富,又是职责所在,仁心仁术,很不错。”

    “哦,陈军医我知道。”容佑棠敬重道:“那位老大夫特别有责任心,整天被那么多人围着,不见他丝毫不耐烦。”

    赵泽雍总算露出笑意:“他前两年因身体不适,从西北退下来的,回京也没荣养着,仍进了军医馆,四处跑。”

    “他老人家可真了不起!”容佑棠肃然起敬。

    异样情绪渐渐平复,赵泽雍又恢复了镇定,慢条斯理喝茶。

    “殿下——”容佑棠又想起那事来,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

    “殿下,过段日子我想回老家一趟。”容佑棠当然不会傻到直接问“你知道我真实身份了吗?”,而是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开启话题。

    赵泽雍略停顿,抬眼问:“回去做什么?”

    容佑棠低头:“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我四处打听,可大家都没听说过。”

    赵泽雍温和道:“凌州远在数千里之外,又无甚名人、名土物,何况你老家是个小镇,京城人自然不知。”

    “家父身体不好,无法陪我回去,其实……我自己也找不到路。现在回想,依稀只记得当年先是坐车、然后坐船,到过很多渡口,稀里糊涂就到京城了。”容佑棠谨慎试探,他心如擂鼓,硬着头皮炸着胆子,仔细观察庆王神情。

    撒谎就是这样的:不得已开了头,接下去就得不停圆,心惊胆战,筋疲力竭,最后累死吓死——容佑棠不想让庆王失望、害怕庆王对自己失望。他决定找个万全的时机再坦白,以证明自己确有苦衷、是逼不得已、是无奈为之——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意图加害庆王府!

    现在坦白?承认自己是周仁霖庶子、等于承认是二皇子党。庆王多半会下令拉出去砍头。

    “暂且别回去了。”赵泽雍正色告知:“凌州地处凌江下游,数年前江南水患,连淹几个州县,你老家芜镇是低洼盆地,不幸被洪水中浸泡半月,逃生者寥寥几人而已,你能活下来,已属不易。”顿了顿,他又勉励道:“先认真磨练,最好科举高中,入朝为官,光耀门楣,日后再给家乡修路修堤,岂不更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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