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266)
“这很对。做人别狂妄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赵泽雍双臂用力,把怀里的人转个身,鼓励道:“别怕,就按你的想法,放手去做,本王会盯着。周大人比你品级高,他更有顾忌,到时见好就收即可。”
“我明白。”容佑棠郑重点头。
赵泽雍捧着对方额头吻了吻,低声问:“为何遇到麻烦不向本王求助?你在顾虑什么?”
“当然要求助,可我不能一遇见麻烦就丢给您。况且,眼下正在调查皇后,此事最好别插手,以免陛下不悦,误会您千方百计跟皇后对着干,或者不满你我之间的关系。”容佑棠认真解释用意。
“什么关系?”
面对面,四目相对,容佑棠鼓起勇气,伸手抱住对方腰背,含糊说:“这样的关系。”
赵泽雍心情大好,强硬道:“正应该是这样的关系!”语毕,他手掌顺着少年柔韧的腰往上,握住其后颈使劲一收,亲昵拥吻,充满宠爱怜惜之意,不带一丝狎昵。
次日
周明宏身亡一案重新开堂。
仍旧公开审理,吸引众多百姓旁观,他们争相踮脚伸长脖子,交头接耳地议论:
“哎,快看!听说那三个是刑部的仵作,那两个有座位的是刑部派下来的督官。”
“干嘛?不是早就验尸了吗?死于马上风,啧啧,看来太富贵太风流了也不尽是好事儿。”
“你是羡慕死者能重金包了寻芳楼花魁吧?”
“去去去!谈点儿正经的,不是快结案了吗?怎的忽然搞这么大阵仗?”
“嗨,有的说是刑部年底例行抽查,有的说是周家不接受儿子死因,要求重新验尸。”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权有钱了不起呀?那周公子可神气了,当日在西城面馆,我亲眼目睹,被告四个书生都已经坐下吃面了,他一来就叫人滚蛋让位,砸碗勺泼面汤,蛮横霸道,幸亏老天看不过眼,直接赶了他下地府。”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公子死在美人身上,也不算亏。”
……
容佑棠与养父舅父一行人现身,快步走去后堂,齐志阳公务繁忙,但派了得力手下代为助阵;周仁霖夫妇与长子均未到场,由周府管家代为出面。
原告连楚楚及其侍女碧月在牢里呆了两夜一天,十分憔悴,主仆反目成仇后,碧月不再搀扶连楚楚,满怀怨恨地保持距离;与之相比,被告四个年轻书生状态好些,容瑫等候开堂,不时与同窗小声交谈。
主审官依旧是刘肃,他面沉如水,率部下带领刑部仵作与督官前往位于衙门后院的停尸房。
“还望刘大人谅解,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刑部督官巫本超歉意道。
刘肃客套疏离说:“巫大人秉公监督,我当然理解,咱们都是为朝廷做事,但求竭尽全力,无愧于浩荡皇恩。”
另一名督官石双柯义正词严道:“仵作的结论将直接指向凶手,让我们的仵作重新验尸,看是否一致,稳妥判决,以尽快了结此案。”
“稳妥判决?”刘肃淡笑,意味深长地说:
“窃以为,公正判决就是最稳妥的。”
“那是。”石双柯讪讪附和,脸皮发烫。他眼珠子一转,问:“听说,被告乃新科状元的弟弟?”
“堂弟。”
“哦~”
“此案其实并不复杂。”刘肃背后有强大靠山,无所畏惧,他一板一眼地介绍:“虽然被告四人和死者生前发生了冲突,但起因是死者无理争夺面馆座位并命令家仆殴打被告,许多人亲眼目睹,这点无可争议。此外,原告连楚楚的两名侍女、寻芳楼的鸨母,俱已招供,死者确属过量饮用烈性春/酒助房事之兴而猝然身亡。”
石双柯收了周家的好处,不敢不尽心,他坚持认为:“话虽如此,且等重新验尸后再开堂审问吧,人命关天,绝不能放过真凶。”
巫本超昂首挺胸,迈着方步,慢条斯理道:“石老弟,咱们只是从旁监督,具体如何,让仵作们查验,今儿一共六名仵作,皆为经验丰富的老手,必能确定真正死因。”他格外把“真正”二字咬了重音。
石双柯赔笑不语,瞥视左右同伴,暗暗叫苦。
足足一个时辰后,再度开堂。
周府管家屏息凝神,探头,睁大眼睛望着主审官:
“啪”一声,刘肃威严大喝:“开堂!原告被告跪下受审。”
容瑫等人依言下跪。
刘肃明确宣布:“经刑部两名仵作再度验尸,判定死者周明宏的死因为房事猝死,俗称马上风,确凿无误。”
完了……
周府管家张口结舌,极度意外,沮丧失望。
容瑫四人则瞬间狂喜,抱成一团喜极泛泪,由衷感激背后努力奔走的亲友们。
“太好了!”容开济松了口气,容正清也放心大半,骂道:“经此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冲动!”
容佑棠唏嘘宽慰:“您放心吧,瑫弟吓得不敢吱声,定会吸取教训的。”
审讯持续到午时,刘肃和几名同僚商议良久,最后宣判:
“根据仵作验尸结论、所有物证人证指认,经本官和刑部同僚一同审讯,周明宏之死与被告四人无关,与原告及其侍女有关,但并非蓄意谋杀,属误杀……”
周府管家愁眉苦脸,汗涔涔,一边听,一边擦汗。
“……误杀一案另行处理。但被告四人与死者一行当街斗殴,影响恶劣,为京城安稳,特罚各杖责二十,以儆效尤!”刘肃干脆利落地宣布。
完了,完了完了!夫人绝不会接受这判决。周府管家唉声叹气,无暇观看行刑,匆匆回府复命。
半个时辰后·周府
“什么?”
杨若芳脸色铁青,怒问:“死因没改成重伤不治?”
管家小心翼翼道:“是的。现场与您的交代有些出入,多了两名仵作、一名督官,他们软硬不吃,无法收买。”
杨若芳瘫软跌坐,泪如雨下,咬唇半晌,厉声呵斥:“废物!给我滚!”
“是,是。”管家忙不迭滚了。
仆妇苦劝:“夫人息怒,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否则还有谁为二公子出头呀?”
“他呢?”杨若芳哆嗦着问。
“大人他、他……在苏姨娘那儿,听说三公子有些发热——”
“闭嘴!周家只有两个公子,哪儿来的三公子?苏氏那贱人生的小畜生,也配和我的明杰明宏相提并论?”杨若芳剧烈发抖,两眼布满血丝,涌出暴戾狂躁之色,咬牙道:
“他们害死宏儿,朝我心口捅刀子,该死,庶出的贱种都该死,他们不死,我没法活。”
“夫人?”
杨若芳神态疯狂,倏然起身,疾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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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她药丸了……
第153章 偶遇
一刻钟后, 杨若芳怒火冲天, 刺骨寒风般刮进妾侍苏盈盈居住的偏院,却发现人去楼空!她喘吁吁, 扶着门框,疑惑不解,咬牙问:“姓苏的哪儿去了?”
负责扫洗的几个粗使老仆面面相觑, 半晌,才鼓足勇气嗫嚅答:
“禀夫人:苏姨娘和三公子被大人送走了。”
“约莫两刻钟前,从后门乘马车离开的。”
“连带苏姨娘的奴婢、三公子的奶娘等等, 全走了。”
啊?
“她被送走了?”杨若芳呆愣,久久未能回神,怒火霎时熄灭小半, 想当然地涌起一阵阵暖意。忽然,她身后传来:
“夫人, 你怎么站这儿吹风?仔细头疼。”周仁霖温文尔雅,他紧急送走美妾和庶次子,刚从后门返回。
杨若芳闻声转身,双目红肿泪眼迷蒙,惊奇问:“你把苏盈盈母子送走了?”
不送走必定成为你的泄愤出气包,我儿子不能全折在蠢妇手里。
周仁霖暗忖,面色不改,点点头,搀扶妻子,沉重叹息:“唉,宏儿出事,我操劳半生,却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悲痛得没法说!罢了,让苏氏带孩子离家一阵子吧,我现在没心思也没精力管他们,只想静一静。”
刹那,她少女时一见钟情的体贴探花郎回来了!
“周郎……”
辛苦支撑多年的杨若芳瞬间崩溃,大为感动,涕泪交加,哭倒在丈夫臂弯里,凄楚告知:“周郎,判决结果出来了,你千万别动怒:容家也找了帮手,与父亲找的巫本超对抗,宏儿的死因没能改成伤重不治,维持原结论,只判了被告杖责二十!老天不开眼呐,咱们的宏儿,白白枉死了呀!”杨若芳泪眼滂沱,捶胸顿足,声嘶力竭。
“什么?”
周仁霖其实先一步知情,但为了稳住妻子,他明知故问:“怎么会那样?岳父大人亲口嘱托,巫本超又收了咱们的好处,竟敢不尽心办事?简直岂有此理!哼,贪婪无能的东西,我要去当面质问——”说着便作势要去为嫡次子讨回公道。
“周郎!你冷静些,别冲动,当心被外人抓住贿赂的把柄,我们回屋慢慢商量。”杨若芳奋力阻拦丈夫,压低嗓门劝慰,一颗心劈成两半:一半哀恸次子,另一半担忧丈夫,反而镇定了。
周仁霖咬牙切齿,骂骂咧咧,顺势被妻子推回卧房,夫妻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现在怎么办?听娘娘和岳父大人的意思,他们似乎有些不想帮忙,宏儿难道是别人?”周仁霖黑着脸,极度不满。
恸哭后,夫妻仿佛冰释前嫌,杨若芳强忍悲伤,颤声劝:“周郎,你别生气,父亲和姐姐如今不得宠,因为长公主之死,殿下被禁足,关了大半月陛下才松口,可大殿下已把持朝政多时了,娘娘母子如履薄冰,努力争取圣宠信任,加之庆王在旁虎视眈眈,你想想,娘娘多难?她焦头烂额之时,还抽空撬动刑部派人帮忙,咱们要知道好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