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鎏金风铃,在小风吹拂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绚丽的紫宝石,折射着耀眼的光,叫每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
嫣然欣喜若狂地接过风铃,当着白秋的面就摆弄起来。
风铃的寓意是思念和道歉,这份寓意放在她身上是多么合适!
因为答案就是嫣然所追求的,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就接受了白秋的说辞。
其实,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便能想出这根本不是给她的礼物。
道歉不是当事人传达就没有意义。
白秋向来谨慎,如此贵重的物品,怎么可能忘记第一时间交给她?况且他既知道锦儿对她怀有情意,并有意缓解,又何必问她和锦儿的事。
这些都是矛盾的,是有漏洞的。
嫣然却不愿去想。
她不要想,想了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只风铃必须是给她的!不是给她,又是给谁?
白秋吗?不可能。
白秋是她院中的伙计,是她撮合才成全了他和小满,锦儿怎么会招惹他?招惹一个已经结了契了,并不算顶尖漂亮,也绝不年轻干净的白秋?
白秋应该感激嫣然下意识的否定。
生死路上走了一遭,亲手送出了最珍贵的风铃,男人失落地回到房间。
夏满也刚从古宝斋回来,中秋前夕,跟锦秋记一样,两个铺面的伙计都收到了来自锦掌柜的厚礼。
夏满手气不错,抽了个大的。本打算拿了钱,再带白秋去天水街逛逛,找个机会,连钱带票的重新交给他保管,就看那管家婆失魂落魄地推开门,斜了他一眼后躺在了床上。
一双圆眼睛半开半阖,一时间让人判断不出,他是昏着还是醒着。
“白秋你怎么了?你不是送小婊子去账房了吗?小婊子呢?”
夏满指的是冬冬。
白秋没搭话,大热天,反而捂紧了被子,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像一只预备作茧的蛹。
夏满“啧”了一声,伸手摸进被子,掐了掐白秋的腿。
白秋没动静,不反抗。
夏满又沿着腿往上去掐那肥美的屁股,白秋依旧不反抗。
夏满大着胆子往里抠,抠着抠着,白秋的被子被他扯掉了,裤子也拽了一半堆在膝上。
白秋的眼睛依然半张半阖,呼吸却逐渐急促。
夏满意识到这是办事的好机会!今天不办,等日后白秋清醒了,又以困、累、不舒服为借口敷衍。
夏满已经好久没造访那销魂之地,这世上哪有让有窝的蛇成天不回窝的?
“秋哥,天还早,要是你不反对,我们……玩会儿?”夏满试探着贴在白秋的耳边。
等了一会白秋不出声,他立刻兴奋地踢掉了支在窗户的竹条,喘着气,叠在了白秋身上。
……咬在他脖子处那根很粗的动脉,感受它有力的搏动,这搏动令他心醉,快要不能自持。
澎湃的跳动声告诉他,躺在他身下顺从的是活生生的白秋,没有逼迫,也没有不耐烦,是真实的白秋,他卖菜的小农夫,可口的小梨子,兔儿神显灵许给他的亲亲老婆!
夏满兴奋地咬着,舔着,用两片唇夹着那脉搏吸。
他再也不要分开,不要试探。白秋是他的,从发丝到脚趾,每一寸都属于他,属于他夏满!
剧烈的动作,绵密的情话。
多日不曾热烈过的小屋再次热烈起来,热浪充荡在整个空间。以为它包裹住了每一个人,可最终它能包裹的也就只有一个。
作茧失败的白秋,正两眼空洞地伏在炕上演绎着不露声色的破罐破摔。
在窗外听墙根,设想听一顿摔打好为自己鼓劲加油的赖头忽然间白了脸色。
所有人的梦都碎了。
不快乐的白秋、锦儿的梦,它们碎的活该。
快乐的嫣然、夏满的梦,因为是虚假的,早晚也还要碎。
最后剩下赖头。
他本来没有梦。
拥有对他向来都是场妄念。
他碎了,碎的不是对白秋的爱欲,而是对自己的认知。
他错了,错在太把自己当回事;错在非要在一件简单的关于占有的事上谈理想;错在以为他跟小光不是一类人——过去他鄙视小光,深深地恨小光。可如今,他羡慕小光,他想成为小光。
为什么要等着白秋醒?
为什么要傻乎乎地守候?
你珍视的人,想用一辈子呵护的人,那么轻易就原谅了在外面胡搞的丈夫,褪去那层爱恋的目光,白秋又有什么好?
无非是长的美点,做饭好吃,性格温柔,还有呢?
他敢说他没勾引姑爷?
他敢说他在这院里清清白白?
小光玩了,夏满玩了。
这两人付出了啥?!
如果卑鄙和不要脸能使他们得到白秋,他为什么还要做那个最卑微最委屈的老实人?
赖头呆呆地蹲在墙角蹲到太阳落下,蹲的屋子里只剩下倒凉水清洗,低低的出气,和满足的喟叹,才晃里晃荡地站起来,朝马厩走去。
这一路,他也下了个决心。
他不要吃白秋做的红烧肉了。
他要吃白秋这块红烧肉。
反正白秋欠他这一口。
小光怎么吃,夏满怎么吃,他就怎么吃。毕竟这肉他也馋了许久,且他发现,它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值钱。
*
“晚上别干活了吧,去天水街,我得了个大包,想给你买东西。”
夏满洗完身子就搂着白秋,他给白秋洗了头,皂角香萦绕在白秋的鬓角,夏满啄着鬓角,把它当脆皮嚼在嘴中,他发现他真是太喜欢白秋了,喜欢到不仅想抱着他,还想一口把他吃掉。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经过刚刚那番也全都消散了,被锁在洞外无家可归的蛇回到了温暖潮湿的洞,夏满再感恩幸福也没有,只想把一身的积蓄都交给白秋。
“可我不想去买东西。”
白秋轻轻摇头。
夏满则继续啄吻,“那我们就去逛街吧!你不是想开铺子吗?我们去问炒羊肉的大爷有没有啥开铺心得,我把之前的银票交给你,以后我赚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你说买房咱就买房,说建园子咱就建园子,你说开铺子,我就给你管账,打下手。我也不当三院的管家了,我当你小弟,只要我们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好不?”
第84章 准备离开
布庄的生意最近很不好。
中秋节前夕,七胡管家突然送来上半年的账面,前几个月倒是平稳,但从八月份起,绸缎的销量就开始下滑,东街甚至有一个店铺因连续一个月没进账而面临倒闭。
主宅的可用资金也不多,首先是二院的开支持续超出,加上上官睿在书院的打点,以及上官泽那笔暗下的开销,锦玉两个铺面的流水。
虽然后面那两个铺面几乎可以自负盈亏,前面的亏空却是补不齐的。
一笔一笔加起来,下半年的运营难度加大,这也是嫣然接手家主权力以来第一次亏空,而亏空的根本原因,在于东街新出现的绸缎庄,抢了上官家城东的生意。
“这个庄子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嫣然在主厅翻看账本,越翻越心惊。
新开的绸缎庄叫云庄,主要生产云锦,云锦制成复杂原料昂贵,光是找绣娘就得费一波心力,更别说销路。
清丰县是个富县没错,但要论能买得起云锦的还是少数。
倘若云庄的销路不止有清丰县还有周边的县,那它肯定要大肆宣传,广而告之,还要找熟人牵线。
前者阵仗大,自然会传到嫣然的耳朵里,后者人脉多,总有一路是嫣然认识的。
无论怎样,云庄展露锋芒都避不开嫣然,可这次,这个新兴的小庄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展,等他们发现了,它已悄悄壮大,是压是拔都来不及。
这颗钉子就静静地卡在城东人流最多的地段,假如它有心思继续吞并市场,沿东河再出两个分厂,城东的生意就要被抢占一半了。
上官家的布庄之所以兴隆,布匹质量上等只是优先条件,垄断才是他们能拿到大宗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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